這話不是問陳筱珊,是問遲耿耿。
遲耿耿卻拿陌生的視線打量他,“你帶陳筱珊上山的?”
“我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周自強連忙撇清,用眼神詢問陳經理什么情況?
山莊兩大巨頭站在面前讓陳經理壓力山大,“遲小姐和那兩位女士在這邊相遇發生了一些語言沖突,那兩位想把遲小姐趕出去。”
遲耿耿耐心耗盡,轉身踏上臺階,走到衣架前脫掉睡袍掛上去,撲通躍進水里像條魚似的游出去老遠。
周自強頭皮發麻,質問陳筱珊和黎瑞,“你們是誰帶來的?”
“你誰啊,嚇著我朋友了。”王誕吊兒郎當的走過來,發現那人自己不認識。
“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不管你是誰,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山莊,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你算老幾啊,王誕沒把他當回事兒,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陳筱珊拉著她的同伴黎瑞連忙躲到王誕身后拱火,“九哥,他欺負我們,還縱容遲耿耿那個鄉巴佬糟蹋這里,你快把遲耿耿趕走。”
王誕往水里瞄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陳經理,你還愣著干什么……”
遲青松剛沖了個淋浴出來發現遲耿耿的溫泉池那邊圍了很多人,連忙趕過去看到保安跟陳筱珊兩人發生了肢體沖突,“怎么回事兒?”
沖突雙方立即停了下來。
黎瑞躲在陳筱珊后面,惡人先告狀,“遲總,我們跟九哥過來玩發現遲耿耿那顆老鼠屎混進來了,九哥讓陳經理把遲耿耿趕走,結果那個男人!”她指指周自強。
“不知道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居然讓我們離開,他以為自己是誰,九哥是你們的會員……”
遲青松點點頭,指了一下身邊的周自強,“他是我們老板的兒子。”
黎瑞臉色微變,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王誕有些挫氣,都怪陳筱珊和黎瑞害得他得罪了人,“遲總,這是個誤會……”
誤會你媽X,遲青松開始活動手腕,“給遲耿耿道歉。”
那意思不要太明顯,你們要是不道歉,我就揍你們。
王誕想想自己剛充的會員卡,憋屈道歉。
黎瑞看看他,又看看遲青松,不甘不愿的道歉。
陳筱珊在遲青松的瞪視下,朝水中的遲耿耿看去,道歉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遲耿耿回頭瞥了她一眼,“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遲青松,把王誕的會員卡收回來,刪除會員資料,然后全部給我趕出去。
從今往后王誕、陳筱珊還有那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跟黎驍有點像的女人不許踏進山莊一步。
遲青松感覺黑卡離他更遠了,他大手一揮,保安把王誕、陳筱珊、黎瑞強行架走。
王誕興高采烈而來剛充值1000準備好好享受享受溫泉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他不甘心這么被保安架出去,可是遲青松根本不給他機會。
在場的人都礙于周自強的面子不敢求情,他又氣又憋屈低頭埋怨身邊陳筱珊,“都是你,連累我們都泡不成溫泉。”
“這里的池子里都是遲耿耿的土腥味兒,你還能下去泡?我看一眼都嫌惡心。”雖然這么離開不體面,但陳筱珊不后悔。
遲耿耿先害得海濤哥被判刑,又害得銀姐坐牢,自己來山莊散心她還來堵自己的心。
氣死她了!
為什么好人被抓進去了,壞人逍遙在外,老天不公啊。
遲耿耿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搖搖頭,又是一個腦子被夏銀洗掉的。
上次見面只是暗暗嫌棄自己,現在明里跟自己過不去。
原因她知道。
自從上次蔡沖跟她一起去找邱貞后,她就讓蔡沖手底下的兄弟留意監獄那邊的情況了。
遲青松太忙,她直接跟蔡沖對接。
得知夏銀把蹲局子的竇海濤介紹給了陳筱珊。
竇海濤被關的時間長了人很頹廢,偏偏又長得不錯。
頹廢不但沒有減損他的美貌,還給他添了點味道。
他一句‘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打動了文藝女青年陳筱珊的少女芳心。
有時間就去探監,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竇海濤靠著陳筱珊過上了吃喝不愁,還有煙抽的好日子,覺得陳筱珊挺可愛,試圖發展發展。
上次她去接陳述句出來,吃飯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陳筱珊的現狀透露給她,陳述句反手就捅到了陳筱珊那里。
陳筱珊被修理了一頓,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
她父母強行干預,又沒有夏銀的教化,或許腦子還能扳回去一點兒。
只要竇海濤那邊不勾她。
要想切斷他們的聯系,還得靠蔡沖。
說曹操曹操到。
蔡沖披著山莊提供的浴袍,湊近遲耿耿那個池子發現遲耿耿在里面游泳,“嘿,啾啾,你咋在這兒?”
今兒托青松的福,他帶了十幾個平時干活得力的兄弟們上來快活快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啾啾。
遲耿耿回頭看到蔡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正要找你。”
她游到水池邊看看附近的人漸漸走遠了壓低聲音跟蔡沖交代,“斗雞眼不好好服刑總惦記外面的花花世界,這事兒你想想辦法。”
“好勒,包在我身上。”蔡沖聽到有人叫自己,連忙跑了。
“啾啾,晚上我請你喝酒啊。”
“行。”遲耿耿笑道,蔡沖結實又好用,回頭讓遲青松給他漲工資。
遲青松看到蔡沖跑回來,心里舒坦多了。
狗東西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大家都不過去就他一個人往上湊。
蔡沖察覺到他不高興蹭到他身邊拍馬屁,“哥,這山莊真不賴,你剛才太威風了。”
要是以前,遲青松會被拍得很舒服,今天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這次小啾啾上來試泡溫泉是其次,主要是來檢查他的工作,以及在這里工作的,剛巡視了一圈兒,就撞上了陳筱珊那個神經病。
陸經理優柔寡斷拖延了那么長時間,害得周自強親自下場,小啾啾肯定會在他頭上記一筆。
明天就是服裝發布會了,準備工作基本完成,但節目還沒彩排。
小啾啾把彩排放在了山莊,那幫模特是學生今天要上課,要下午五點之后才能出發上山。
服裝廠那邊的宣傳干事阮木生中午就能上山,他和小啾啾的小品可以先排練。
樂隊已經就位,正在彩排。
他們都是陳述句找來的,一個個的都是怪人……
靳百川從工作間走出來打開食盒吃了兩個面包,喝了半杯水才問坐在沙發上玩魔方的王戈,“遲耿耿在做什么?”
“遲耿耿的事情不急,我先跟你說說今天我們離開胡同后那邊發生的事情。”
王戈丟下魔方,這玩意兒太難了,“早上七點,靳年達帶著麥贏去胡同遲耿耿家走大寶他們的路線……”
他將小李匯報的事情悉數告訴靳百川,十分肯定的總結道,“麥贏盯上解阿姨的首飾和房產了,想通過跟大寶他們修復關系,打入你們內部。”
“做夢!”靳百川突然有些煩躁。
“遲耿耿呢?”
“她彩排完跟那個舞蹈老師聊得火熱,剛吃過飯,約好晚上一起去泡溫泉。”
靳百川嗅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兒,“舞蹈老師是男的?”
王戈點頭。
靳百川蹭的一下站起來,拿起衣服匆匆出門,“去山莊。”
王戈就知道是這樣,連忙追出去送靳百川上山。
經過山莊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雪人朝車邊挪過來,發現是王誕那混蛋,他放慢速度,停在王誕面前,搖下車窗,“不是讓你在里面泡溫泉,我去找你嗎,你在這里干啥?”
“嗚嗚嗚……”王誕把自己的傷展示給王戈看。
“我和陳筱珊、黎瑞被遲青松趕出來了,八哥,你要給我報仇啊!”他吧啦吧啦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告訴王戈,盼著王戈給他撐腰。
王戈還沒表態,后座上的靳百川丟了個眼刀子過去。
王誕后知后覺的想起靳百川喜歡遲耿耿那個鄉巴佬……神色有些尷尬,“八哥,百川哥,今天的事情真不怪我,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我還是會員呢。”
王戈拿看傻子的表情看王誕,“蠢貨,這個山莊的法人雖然是周瑾,真正的老板其實是他兒子周自強和遲耿耿。
總經理遲青松是遲耿耿的堂哥,這里就是遲耿耿的地盤,你一個不入流的會員還想趕走人家老板?神經病吧。”他嗖的一下開車進山莊。
啊!!!這鐵板踢得王誕腳疼,拔腿去追汽車,“八哥,你不是要引薦我去見領導嗎?”
“我要引薦的人是遲耿耿!”
王誕眼前發黑,一腳踉蹌了幾下,摔了個屁股墩兒,望著山莊門口欲哭無淚。
特安科,方興誠辦公室里,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上次從遲耿耿家離開后,他讓人在暗中盯著遲耿耿。
遲耿耿提供的證據鏈,以及她本人的證詞天衣無縫,太過完美,反而讓他起疑。
剛才畢永祥送來了遲耿耿最近的動態,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
今天去桃源度假山莊泡溫泉、工作,彩排、晚上還跟兩個廠子的負責人談話。
工作安排得滿滿當當……女人認真起來,一般男人真比不上。
明天服裝廠要在體育館召開發布會,或許會有所收獲,方興誠叫來手下安排明天的潛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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