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施施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位老夫人的發髻上,上面只插著一根木制的發簪,呂施施收回目光,對許媽媽淡淡道。
“咱們回吧。”
許媽媽還想說什么,呂施施已經先回去了。
當初邊關戰亂時,她就躲在這建福寺,剛剛那處老夫人住的客院是建福寺里最大的,上次就是看在刺史府的面子,也沒有讓她住進那處院子。
那老夫人雖穿著普通,可發髻上戴著的那只紅的木簪子卻不是普通的木頭,遠遠的就能看到那木簪子泛出來的木油。
有些大世家的老夫人,不是穿金戴銀,而是一些古件。
這些呂施施也是從父親嘴里聽說過的,父親是個秀才,又看過些許的書,平日里父女兩個在一起多是聽父親說起書中的事情及一些大戶人家的規矩,這也是呂施施只是個秀才子女能有這么寬見識的原因。
“顧家小公子在這里,怕是顧家大娘子也在聽。前幾日夫人讓人去顧府送貼子,顧府回了貼子,說只有大公子和小女兒在家。”許媽媽是徐氏身邊的人,對于這些事情自是知道的。
說話時她還打量著坐在窗口的呂娘子,見她垂著頭,似在想心事,不由得撇撇嘴,不過是秀才之女,如今被老爺收為義女,到是飛上枝頭了。
若不是夫人命她過來盯著,這樣的人便是平日里她也不多看一眼的。
“顧大娘子許是還不知道宴會的事,路上有過交集,這次又遇到,媽媽抽空過去告訴大娘子一聲,若是她帶著幼弟不方便,也不必擔心,正巧咱們下山時可以捎他們回城。”呂施施回過身,不無溫柔的看向許媽媽。
人突然回頭,許媽媽臉上的嫌棄還未來得急收回,可呂施施似并未看到。
許媽媽暗松口氣,諂媚一笑,“奴婢記下了。”
呂施施笑了笑,又說要抄經,許媽媽這才退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呂施施臉上的笑才退下去,陰冷的看著窗外,不過是個下人罷了,若不是有用,她又豈會留在身邊。
只有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不時弄出些事情來,二爺那邊才會注意民到她,知道她日子在刺史府有多難。
上次在宅子里的事,二爺只知是許媽媽擅自做主,自是沒想到她身上來。
呂施施卻也為此心驚了一回,二爺能不顧夫人的面子將人送回去,宅里的下人也在議論,以往這些瑣事二爺哪會關注,又隱隱關注起那位顧大娘子來。
呂施施當時去園子里散步,聽到了這一句,還想再多聽幾句,那幾個下人發現了她,收了聲趕走了。
呂施施知道她不能因為幾個下人的議論就亂了心神,顧韞不過是個農戶之女,與二爺跟本就不可能。
想歸想,但是二爺不在府中,顧韞又在寺里,這樣的處境總是讓呂施施心中不安,如此到不如將人弄回城里。
呂施施也知道自己許是想太多了,但是她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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