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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大廚嗎?
朱青摸了摸圓溜溜的肚子,回味之前飯菜的鮮美,表情猶豫:
“可是……他好兇啊。如果跟著的話,會不會要讓我干活,還要打罵我?”
白麓眼睛一瞪:“他憑什么?!”
小禿頂嘆了口氣:“咱們需要他做飯呀!有求于人,就得這樣。”
就像他跟著朱醫師,想要學醫術,那當然也得做學徒任人打罵勤快干活。
白麓理直氣壯:“胡說!”
“哪里來的有求于人?這路就那么幾條,咱們碰巧順路不行嗎?誰也沒跟著他!”
“至于吃飯……他吃的時候咱們順便吃兩口不行嗎?咱也沒求著他做。”
朱青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些發涼了。
就……這個邏輯吧,好像沒什么不對,可是又好像哪里都不太對勁。
他糾結的臉都皺到一塊去了,白麓就喜歡看小年輕上當受騙的樣子,這會兒嘿嘿笑了起來:
“逗你的——你那小刺兒明顯有用啊!一根刺換一天的飯不就行了。”
朱青猛的松了口氣。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
“但是……這位姐姐,我的刺能換他做飯,那,那跟你有什么關系呢?”
——這倒也是。
白麓摸了摸下巴,主要現在城里找不到別人,找到的未必手藝能有這么好,明顯是賣方市場啊!
她想了想,拎起案板上厚重的菜刀,伸手就將朱青光溜溜的頭頂心按住:
“我覺得,跟我還是有點關系的。”
靈甲端著托盤回到廚房,一眼就看著灶臺前小仙人掌老老實實坐在板凳上,頭頂光溜溜圓突突,地上……一堆散落的長發!
“你你你……”
他一口氣都要抽不上來了!
“你怎么把頭發剃了!”
都是毛發,頭發不比腿毛強嗎?仙人掌也是有大刺的,他還打算用頭發試試效果呢!
這怎么一根都不剩了!
而朱青捏著袖子拭淚,聞言抽泣一聲:“都怪你,把我弄成這么丑的禿子……嗚嗚嗚我都不知道我禿的那么丑……要不是白麓姐姐幫我重新做發型,我可怎么出去見人啊嗚嗚嗚……”
想起他只是四周長發披散,唯獨中心禿頂的樣子,靈甲可恥地沉默了。
但是你管光頭叫發型,未免也太不挑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想起之前二人豬崽吃飯的樣子,多少又有了些底氣:“總之,南洲城已經沒有別的廚子了,想要吃我做的飯,以后就不許脫毛!”
雖然那小刺的作用尚未完全明確,但是,他在公子房間內查看許久,大公子呼吸平穩,表情和緩,肢體也沒有再緊繃……
明顯已陷入沉眠狀態。
對于時閱川這樣快要內里耗空的人來說,一份安眠就已然是大補。
就為這個,靈甲甚至都還在房間里演練了幾遍自己的措辭——畢竟,現在也找不到其他方式能讓大公子舒緩一些,能用的只有眼前這小仙人掌——
賣方市場啊。
殊不知。
他話音剛落,白麓和朱青就對了個眼神。
小光頭如今對白麓那叫一個信服啊——姐姐說的果然有道理!
什么東西一多起來就不稀罕了。
如今剃掉大把頭發,渾身上下只有腿毛可用,對方明顯主動起來了!
他,學徒朱青,如今也是有廚子的人了!
雙方進行了友好會晤,此刻洽談完畢,靈甲便指了指桌上的碗筷:
“那么,勞煩白麓姑娘收拾一下了。”
白麓:……
你這就有點難為人了。
她搖頭:“我不會。”
會也不洗。
上輩子,只要給糧食,自有人上趕著給她洗。
這輩子嘛……
白麓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只見她小跑出去,輕巧的翻過了墻頭,過了一會兒,一手一個大籮筐,又如同靈巧的鳥兒一般輕飄飄落下。
籮筐里頭,不同花色不同大小長短不一的碗筷碟子湯缽應有盡有,甚至還扣了兩個大鐵鍋。
另還有一個簸箕里,搜刮了些臘肉香腸腌魚之類的……
“來,不要客氣!”
她把籮筐放在廚房,熱情極了!
“城里都空了,缺什么盡管跟我說!碗這種東西,實在沒有清洗的必要。”
靈甲目瞪口呆!
朱青卻高興極了:“白麓姐姐,你好厲害啊!我以前最煩冬天洗碗了,凍瘡特別疼——我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好辦法!”
白麓謙虛道:“還行還行,主要你一個仙人掌,好好長身體就行,這種小事兒不需要知道。”
朱青連連點頭。
靈甲在一旁面無表情。
他甚至心想——可算知道摳門的朱醫師臨走為什么獨留下這個徒弟不要了。
——這徒弟的腦子,真是有那個大病吧。
最終,廚房還是靈甲收拾的。
沒辦法,一般做飯好吃的人,都容忍不了做飯的地方臟亂差。
一邊拿著絲瓜蔞刷著碗,靈甲一邊心頭憋氣——明天!
明天大公子醒過來后,他一定要讓大公子為自己出氣!他也不喜歡刷碗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把那一排老鼠端了出來。
老鼠們整整齊齊躺在簸箕上,肚皮圓潤,毛發光澤,睡得相當安穩。
白麓有點躍躍欲試:“小青啊,你說老鼠……假如咱們燒烤一下,或者蜜炙一下,會好吃嗎?”
古代的食材多天然啊!叼根野草都是草味兒。
今天白天她初來乍到,那么長那么胖一條蛇就那樣扔了,現在想想,不知道紅燒一下好不好吃呢?
“姐姐,”朱青蹲在一旁乖巧的看著老鼠:“雖說咱們這些接觸過靈潮漩渦的人倘若沒死,身體就較之以往不同了。但是,老鼠身上萬一帶著不一般的疫病呢?這可不興吃啊!”
白麓只能黯然嘆氣。
好在剛吃飽沒多久,此刻接受起來倒還算容易。
不過看著看著,白麓突然一伸手:“把你那刺兒給我一個。”
出于對姐姐的尊重,朱青很是認真的挑了一根茁壯的。
白麓對準自己的手臂扎了一下。
“靈潮真的好神奇,你都能從仙人掌變人了,而且刺兒還那么有意思。”
她拿著一根樹枝刺了刺麻木沒知覺的胳膊。
朱青強調道:“是從人變仙人掌……姐姐,我是人。”
白麓卻沒理他:“不管是老鼠還是人,不管是一兩還是一斤,都是一根刺局部麻醉,范圍局限在整個肢體。”
“兩根刺,保證能麻翻過去——時間,時間就看今晚這老鼠和那位大公子了。”
她琢磨完,拍了拍朱青的肩膀:“小孩兒啊,你要是不在這個朝代,當個麻醉師都不用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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