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賬內,氣氛曖昧。
戰況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伴隨著孫希斷斷續續的抽咽聲。
崔然輕輕摟住她,柔聲問:“第一次,就那么疼?”
孫希伸出手捶打他厚實的胸膛,泣道:“不信,你試試。”
崔然笑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好啊,我再試試。”
說著傾身便又要上來。
孫希怕極了,孩子般懇求道:“求你,今晚就到這里吧,我……我痛!”
崔然撲哧一笑:“哭夠了吧?笑笑,現在,你怕是有點恨我吧?”
孫希拉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他也不喊疼,只拉過她的手,讓她靠著他的手臂,然后輕輕地哼著,哄她入睡。
孫希終究是累了,腦子昏昏沉沉的,便沉沉睡了過去。
夢中,她來到一片草原。
崔然在前面騎著汗血寶馬在前面狂奔,她只騎著一匹小毛驢,怎么也追不上他。
她拼命的喊:“子期哥哥,子期哥哥,你等等我。”
但他置若罔聞,好像還生氣了,揚起馬鞭,加快了速度奔跑。
她的心,突然痛得厲害,像被撕開了。
這似曾相識的揪心感。
要命!
崔然突然又繞個圈跑回來。
她喜上眉梢,趕緊駕著小毛驢,準備迎上去。
誰知他回來,經過她身邊,卻仿佛沒看見她。
策馬飛奔而過。
孫希回頭,影影綽綽看到,他奔向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身形窈窕。
崔然伸手一拉,抱著女孩上了馬,飛馳而去,奔向了遙遠的天邊。
孫希一個踉蹌,從毛驢上摔了下來。
她嚇得“啊”一聲,坐了起來。
崔然被她的叫聲吵醒,摟過抱緊她,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笑笑不怕,不怕。”
她睜開眼,望著他的眸,眸黑如漆,卻滿含著關切。
她摟緊他,心里暖暖的,想著,他終究還是在她身邊的。
晨光熹微,黎明的暖陽照射入迦葉軒的窗。
芙蓉賬內春意鬧,朦朧中,孫希感覺渾身骨頭快散架了,尤其是下半身,火辣辣地疼。
趙媽媽等人過來收拾床鋪,錦帕上血淋淋的一灘,孫希羞得差點鉆到床底躲起來。
崔子期卻不以為意,十分坦然地讓抱竹服侍著更衣洗漱,仿佛那攤血,不是他的杰作。
孫希又羞又氣,又不能拿他怎樣。
崔然見她在鏡子前梳妝,便要過來給她畫眉。
孫希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子期哥哥還是自己先穿戴好吧,過會兒還要去給父親母親敬茶。”
崔然上前一步,一把拽起坐著的孫希,將她摟在懷里,調侃道:“你喊我父親母親這么順口,怎的還喊我子期哥哥,快換了,叫夫君,或者官人。”
孫希掙扎不開,趙媽媽等人都轉過頭去。
她的臉紅透了,怒嗔:“你要不要臉,有人在呢。”
“我不要,你是我娘子,我就要摟著你。看誰敢管。”崔然耍無賴道。
孫希被噎住,低聲罵道:“你不要,我還要呢!”
“你也不必要了。”崔然霸道地摟緊她。
孫希頓時無語了。
到底趙媽媽瞧出了孫希的窘迫和掙扎,趕緊打圓場:“世子爺,夫人,趕緊洗漱吧,一會兒晚了,可要連累夫人被說沒有規矩。這新婚頭日,就晚了給公婆敬茶。”
崔然這才松開手,一邊朝她耳邊吹氣:“晚上再來收拾你!”
孫希明白他的意思,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寧禧堂。
定國公府的正廳。
崔然他們到的時候,只謝氏一人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
孫希松了口氣,幸虧沒晚。
她前腳還沒跨進門檻,后頭傳來女人銀鈴般的笑聲。
孫希回頭,認出是崔凝芝和李氏。
她欠身朝崔氏福了福,道:“姑媽好。”
崔氏虛扶一把,笑道:“定陽縣主的大禮,我可受不起。”
孫希訕訕:“姑母說笑了,希兒既嫁進定國公府,便是公府的兒媳,兒媳哪有不敬姑母的道理?”
崔凝芝這才展顏,牽著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寧禧堂。
謝氏見到孫希,滿臉笑意:“你們來早啦,老爺還沒到呢。”
崔凝芝輕笑一聲:“新媳婦首日敬茶,自該早起,嫂子性格忒好,竟比新娘子還早到,也不責怪她來遲了。”
崔然只朝崔氏和謝氏拱了拱手作揖,便在一旁裝門神,不發一言。
孫希暗罵這頭死豬,昨晚得了自己那么大的便宜,現在也不憐香惜玉替自己說話,由著自己獨自斗鬼神。
謝氏見狀,淺淺一笑道:“正所謂新婚三日無大小。我年紀大了,起得也早,他們年輕人,昨天又折騰了一天,累著了,如今你大哥也還沒來,也不算晚。”
孫希朝謝氏屈膝行了福禮,才道:“兒媳來晚了,謝母親體恤。”
正說著,崔毅從后堂走了出來,他落座在謝夫人旁邊的太師椅上,對著孫希笑道:“兒媳婦來的早啊,我這把老骨頭,越老越是貪睡。”
孫希趕緊斂衽屈膝行禮:“兒媳也是剛來。”
早有負責茶水的丫鬟媽媽,捧著泡好的六安茶在旁邊候著了。
崔然和孫希一人一杯,朝崔毅夫婦敬了茶。
崔毅夫婦倆又一人給了一大封紅包,說了些夫妻和睦的吉祥話。
敬茶儀式結束后,接著便要開祠堂,將孫希寫入崔氏族譜。
莊嚴的高柱大堂,坐北朝南。
祠堂北面的整面墻都打造成供桌祭臺,壘加著一層層往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崔氏的祖先神主牌位。
崔太夫人早就在祠堂里了。
崔凝芝快走幾步迎上去,站在崔太夫人身旁。
因是第一日進門,孫希和崔然兩口子跪在地上,鄭重其事地給太夫人磕了三個頭。
太夫人微笑著扶起他倆,連聲:“都是老熟人了,何必這般多禮。”
說完從容媽媽手上拿過一對極品成色的翠玉鐲子,給孫希帶上。
孫希又福了福:“謝祖母賞》”
崔然嘴甜:“笑笑原來是客,今日是祖母的孫媳婦,自該給老祖宗磕頭,怎能一樣?”
太夫人欣慰地看著崔然,“子期長大了,懂事了。不過也要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婦,不然,她不給你生兒子,看你怎么辦?”
孫希羞得臉頰緋紅,心下腹誹,太夫人打趣起人來,也好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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