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軒若是知道,他請夫子們去云深食肆吃頓飯,換來的是今后一直被夫子們關照著惡補功課,怕是會后悔的不行。
但此刻,對此毫無知覺地沈奕軒帶著夫子們、宋羽舟和幾個關系好的同窗,大搖大擺的來到云深食肆。
食肆大堂內,已經坐滿了客人。
宋羽舟看到人這么多,一時有種他們來晚了的感覺。
該不會吃不上飯吧?
應該不會的吧?這食肆不是沈奕軒長姐開的嗎?
半夏守在柜臺,沈奕軒笑眼瞇瞇的走過去,低聲道:“今日我帶了不少人過來給食肆捧場,你把今日的招牌菜都上一份。銀子方面不用擔心,我來出。”
既是他請人吃飯,斷沒有讓長姐出錢的道理。
這段時日他努力讀書,偶爾來食肆吃飯也不用付銀子,沒有了亂七八糟的花銷,反而是把月錢都給省下來了,足夠請這些人吃頓飯。
后廚有徐薈在,現在每日的種類沒有那么單調,基本點得多的菜品都能做。
半夏看了一眼沈奕軒帶來人的數量,大堂是坐不下的。
半夏道:“去后院坐吧,位置不夠的話婢子再去隔壁借幾張桌子。”
“好啊,坐哪都行。”沈奕軒笑著小聲問,“我大姐在吧?”
雖是問話,語氣里卻帶著肯定。
大姐這么喜歡做飯,怎么會不在食肆啊。
半夏眨眨眼,疑惑地看向他:“不在啊,小姐現在已經不會終日守著食肆了。”
“不在?”沈奕軒驚訝,“那后廚誰在做飯?”
“徐廚娘,她跟小姐學過做飯,現在做的味道也很好。”
沈奕軒有幾分隱隱的失落,他是想來找大姐炫耀一下的,可惜大姐不在。
雖然后來還是在后院用了飯,期間還少不得夫子們教育人的一大串道理。
跟沈奕軒一起玩的幾個人雖然因為跟著沈奕軒混,這次季考的成績都有所進步,卻也不想聽夫子的這些大道理。
但還是總體來說能吃到云深食肆的飯菜,心情還是很好。
唯有沈奕軒,顯得有些食而不知其味,目光頻頻朝著后廚的方向看去。
臨走之時,沈奕軒來到柜臺找半夏付銀子,被半夏拒絕。
“既是大公子的恩師和同窗們,這銀子就不用付了。”
沈奕軒堅持:“收下吧,我請人吃飯,也不能讓大姐出錢啊。”
半夏笑眼瞇瞇:“若婢子真的收下,小姐反而會責怪婢子。這銀子大公子還是留著花吧,小姐不會在意的。”
不會在意……
沈奕軒嘴角微抽,想到食肆賺來的銀子大姐都給他讓拿到南山書院了。
現如今南山書院已經初具規模,大姐出的銀子具體有多少他也沒有算過,但撐起一家書院,還是免費供人讀書,銀子必然是個很大的數目。
大姐應該是真的不在乎一頓飯這么點的銀子。
算了,既然半夏不收,那他就直接拿去給南山書院用好了,反正就算是半夏收下,也還是會再經過他的手。
“行吧,”沈奕軒想了想,“我有事要跟大姐說,今晚能不能讓大姐來食肆一趟?”
半夏點頭應下:“婢子回去跟小姐說一聲,不過若是小姐還有其他事要做的話,也不一定會來的。”
沈奕軒臉上笑得很開心,信心滿滿:“大姐知道我找她,一定會來的。”
“婢子斗膽問一句,大公子找小姐是何事?不妨跟婢子說說,婢子也好給小姐傳話。”
沈奕軒擺手:“不必,我要親口告訴大姐。”
半夏就沒有再問。
食肆經營結束后,半夏回府將這件事告訴沈棠。
沈棠一聽沈奕軒找她,就能猜出是何事。
沈棠雖然清楚,還是轉頭問呂顏:“惠安書院是不是剛剛季考過?”
呂顏因為沈棠先前吩咐過,所以有派人盯著惠安書院那邊的動向,此刻點頭道:“是,昨日季考,今日應該會出成績。”
沈棠微微揚眉:“沈奕軒是不是考得不錯?”
“屬下還沒打聽,這就去問問。”
呂顏說完,就快步走出去吩咐。
期間,半夏又跟沈棠說了午時惠安書院去了幾個夫子和學子,都是沈奕軒帶過去的,半夏沒有收銀子。
沈棠點點頭:“不錯,這孩子還能想到請夫子吃飯,以后去食肆的次數應該會更少。”
半夏疑惑,擔心是因為食肆的味道不好,問:“為何?”
沈棠笑道:“你想啊,云深食肆的定價那么高,惠安書院的夫子也很難吃得起。阿軒請他們去吃這樣一頓飯,夫子們定會覺得受人恩惠。而這夫子們熟讀圣賢書,又是為人師表,定不希望就這樣占了學生的便宜。”
“他們這些做老師的,總不能給學生送禮物吧?再說了,什么樣的禮物能還了云深食肆的飯錢啊?所以,我覺得,這些夫子八成會多給阿軒補課,以還他的這份“恩惠”。”
沈棠這么一分析,半夏便明白了:“婢子還沒想到這些呢。”
“估計阿軒也沒想到,不然怕是會后悔請夫子們去食肆吃飯。”
話音剛落,呂顏就重新走了進來。
“娘娘,沈大公子考了甲等第一。”
沈棠欣慰的笑了。
第一啊,那她要做些什么好吃的給沈奕軒呢?
按照沈棠的構想,這東西定要與眾不同,才能配得上這名次。
她在腦海中扒拉著系統商城,一行一行的看過去,眼前卻突然跳出了推廣廣告。
沈棠戳系統:“咋還有推廣?”
系統根據宿主當前狀態推薦的哈,宿主如果不需要,可以點右上角的小紅叉
沈棠盯著推廣上的食物,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啊,不知道阿軒會不會喜歡。
喜不喜歡的,做出來給他嘗嘗不就知道了。
半夏擰眉不解:“小姐在笑什么?”
沈棠擺手示意無事:“沒事,就是想到了要做些什么好吃的給阿軒。”
“小姐要做什么,盡管吩咐便是。”半夏道。
沈奕軒后悔是真的后悔了,吃完飯來到書院上課,他發現不管哪位夫子,都是頻頻看向他。
先前夫子們雖然也關注他,但他還能偶爾打個盹什么的,現在是連打盹的機會都沒有,只要稍微一走神,夫子就會來問他這個問題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啊,他就是想稍微放松一下,都考甲等第一了,難道不能被優待一下嗎?
現在這樣的關注,他根本不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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