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言不發。
云恒怒火上涌,他的女人,就只能待在院子里好好等著他,斷不能背叛他!
云恒對著外面喊了聲:“衛寰,將崔側妃院中的兩個丫鬟綁起來,嚴刑拷打。”
衛寰隔著門回了聲“是”,不多時便傳來板子落到皮肉上的聲音,以及兩名陪嫁丫鬟痛苦喊聲。
崔瑩道:“跟她們無關,放過她們。”
“側妃難道覺得,你現在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云恒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崔瑩滿是警惕:“你要做什么?”
半個時辰后,崔瑩頭發散亂,蜷縮在角落里。
院中僅剩下板子聲,兩名丫鬟已經沒了聲音。
崔瑩惡狠狠地看向云恒:“你會受到報應,必將眾叛親離,此生不得善終!”
云恒穿著衣服,玩味的看著崔瑩:“側妃就這么恨本王?”
“呸!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云恒無視崔瑩的話,推開門走出房間。
崔瑩能夠聽到院中的對話。
云恒問:“招認了嗎?”
衛寰道:“沒有。”
“還活著嗎?”
“尚有一口氣。”
云恒冷笑:“別打死了,崔側妃會難過的。”
“是。”
云恒朝外走了幾步,又突然頓住:“對了,讓大夫給崔側妃準備一碗滑胎藥。崔側妃身子不適,這一胎便不要留了。若是崔側妃不肯喝,這兩個丫鬟也不必留了。”
崔瑩心里一緊,那兩個丫鬟都是無辜的,她們只是跟著自己嫁了過來,有什么錯?
不多時,府上的嬤嬤帶著湯藥走進來,強迫崔瑩喝下。
而在崔瑩將湯藥喝下后,才得知一個令她痛不欲生的消息。
兩個丫鬟早在一刻鐘前已經斷氣。
崔瑩帶著痛恨昏了過去。
醒來時,云恒守在她身邊。
崔瑩見狀,朝著墻角縮了縮身子。
云恒冷笑一聲:“側妃小產過后可要照顧好身子,若是你落了病,本王會傷心的。”
崔瑩警惕的望著云恒,這就是她當初選擇的人,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可以休了她,甚至可以殺了她,用這種方法,她只覺得厭惡。
崔瑩惡狠狠的看向他:“畜生!”
云恒卻覺得有趣至極:“我被背叛,畜生也是你逼得。”
崔瑩沒有再言語,這件事她確實對不住云恒,但她卻不后悔這么做。
只是可憐了那孩子,還沒成型,她甚至還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玉成哥。
云恒又道:“既然你不愿意說,本王總有法子能夠查出來。到時候,便讓你親眼看著那男人死在你面前。”
“你敢!”崔瑩怒道。
云恒不顧她的嘶吼,離開院子,吩咐衛寰:“給本王查,定要揪出這人是誰!”
夜半,崔瑩趁著云恒派來服侍的丫鬟婆子都熟睡,從妝奩的夾層里拿出一枚藥丸。
這藥丸是先前她機緣巧合下得來的,據說服下后能讓人產生假死的癥狀,只要在三日內服下另一枚解藥,就還能活過來。
崔瑩得到藥丸的時候對于這種假死之事不太信得過,擔心一旦服下就真的一命嗚呼。
可是如今呢,她被困在這處院子,外面有著層層守衛,想要離開很難。
想到云恒的行徑,崔瑩就覺得生不如死。
崔瑩早就將解藥交給了曹玉成,只是這件事一直沒有實施。
如今,應當是最好的機會。
崔瑩含淚將藥丸服下,將妝奩放好,重新躺回到床上去。
第二日,便傳出崔側妃染病離世的消息。
云恒命府上大夫前去查探,大夫查驗半晌,都沒能看出死因,索性將死因歸咎于崔側妃剛小產,身子弱,才在睡夢中離世。
云恒也懶得再計較,只是想到崔瑩的背叛,心里還有些不適。
索性就將崔瑩的后事都交給蕭濟寧處理。
曹玉成昨日聽聞云恒去崔瑩院子的時候,就險些按捺不住沖過去。
但理智終究是戰勝了情感,他要做的不是拉著阿瑩坦然赴死,而是帶著她離開這出苦海。
曹玉成也想過趁著夜深人靜帶崔瑩離開,不顧將來會給崔家帶來多大的麻煩,然而,他用護院的身份試著接近崔瑩院子,發現院子已經被衛寰派去的護衛守得嚴嚴實實。
那些護衛不是府上的人,看著面生,曹玉成為了避免被懷疑,也就沒有再接近。
沒想到第二日就聽到崔瑩離世的消息。
曹玉成痛不欲生,恨不得沖過去生吞活剝了云恒,卻忽然想起崔瑩先前交給他的那一枚解藥。
阿瑩跟她說,她有一枚能讓人假死的藥丸,給他的這枚便是解藥。
曹玉成不知道崔瑩那里到底是什么情況,但他更愿意相信阿瑩是服下了這枚假死藥丸。
只是,這解藥要在三日內服下,如今阿瑩要在府上停靈七日才會下葬,若是一直不服下解藥,阿瑩根本活不了。
曹玉成焦灼之時,聽聞云恒將阿瑩的后事交給蕭濟寧處理。
不知為何,聽聞交給蕭濟寧,曹玉成心中有一絲松口氣。
曹玉成鼓足勇氣,趁著蕭濟寧出門的時候,想法子見了她。
凝雪見自家小姐的馬車上出現蒙面男子,惡狠狠地盯著曹玉成,恨不得吃了他。
曹玉成將一把匕首架在蕭濟寧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們莫要亂喊,不然休怪我手中的匕首不長眼睛。”
雖是威脅,蕭濟寧卻從他的聲音里聽出顫抖。
蕭濟寧平靜道:“好,不喊。你找我有何事,直說便是。”
凝雪坐在一旁,曹玉成不讓她靠近,凝雪心急的不行。
但見自家小姐如此坦然,也就只好先看著曹玉成要做些什么。
曹玉成看向凝雪:“她可是能信得過的人?”
蕭濟寧道:“能,凝雪是我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
“好,”曹玉成醞釀情緒,才道,“我想讓蕭側妃幫我一個忙。”
崔瑩離世的第二天,蕭濟寧便跟云恒商量停靈的時日。
蕭濟寧為云恒揉著太陽穴,狀似剛想起來道:“按說這停靈以七日為佳,可這個月眼看就要到年關,若是這喪事再往后拖,恐怕于府上無益。”
蕭濟寧刻意說得猶豫糾結,時時觀察著云恒的表情。
云恒本就因為災民的事情煩悶,聽到崔瑩,更是沒了耐心:“那就盡快辦了吧。”
“是。”蕭濟寧故作乖順道。
有了云恒這句話,蕭濟寧大可放心的將崔瑩的后事盡快辦了。
而蕭濟寧云恒答應也很有把握,畢竟云恒是真的薄情,不論對哪個女人都是如此。
思及此,蕭濟寧的目光中更是帶著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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