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余思有些擔憂地看著孫妍，自如今倒是知道當初她在花園之內對自己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我沒事，這種事情經歷多了，也就麻木了，且不說，我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孫妍轉過頭來笑了笑，“既然是我們兩人私下里的談話，就不必叫我娘娘了，五公主來了，估摸著我在這位子上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且，孫貴妃這個名頭，讓我覺得十分的惡心。”

“圣上喜愛年輕女子，這你也知道，只不過有名分的少，無名分的多。”孫妍頓了頓繼續說道，“曾經還出現過圣上搶奪臣子夫人的情況，如今你在大殿上獻舞，恐怕被他盯上的風險會大大增加，不過你的夫君是丞相，他面上會礙于丞相收斂，但是暗中，我便不知了，你獻舞時，不必理會他也不必看他，他若是自知自找沒趣，也就罷了。”

“我知曉了。”余思點了點頭，“多謝。”

“謝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孫妍低著頭，如瀑的墨發遮住了孫妍的面容，只聽到一陣苦澀的聲音傳來，“我可不想再看到其他的姑娘步入我的后塵了，這日子可不好受。”

“孫姑娘。”余思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孫妍，不能叫娘娘，稱呼名字又顯得失禮，于是思考了幾分之后，余思便脫口而出。

“孫姑娘？”孫妍聞言抬起頭來，嘴上帶著一抹微笑，“這稱呼我喜歡，就如同我還是未出嫁一般，自由自在。”

孫妍拉過余思的手，“你不是想要找我借衣裙嗎？正好內務府剛剛做好了一件衣裙與我。”孫妍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思，隨后笑著點了點頭，“你我身段差不了許多，你應該是穿得下的。”

說罷，孫妍走到自己的衣箱前，打開翻找了一會兒，隨后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衣服，“獻完舞之后，就不必還我，這淡紫色清純，恐怕，如今的我是配不上了。”孫妍抬起眸子，將那淡紫色送與余思的手中，“這個便送你了，我一次都未曾穿過，很干凈的。”

“謝謝。”余思看著手中的衣裙，心中一陣暖流劃過，“突如其來的獻舞，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所能在這宮中想到的，便只有孫姑娘你了。”

“謝謝你能想到我。”孫妍笑著看著余思，“我本以為除了我家族的人之外，便沒人會想著我了，如今多了個你，我很是開心。”

孫妍推著余思的后背，將她推到自己的床榻處，又將帷帳散了下來，“你便在這里換衣服吧，放心，我不會看的。”

“恩。”余思應了下來，便開始換起了衣服。

在余思換衣服的這段時間，孫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杵著自己的頭，“思兒，那宴會上圣上還依舊這么放肆嗎？”

“放肆......”余思愣住了，說圣上放肆？不過確實，圣上確實挺放飛自我的，若自己是大燕圣上的話，那如今的大燕圣上便是刁民中的刁民，“確實挺放肆的。”余思應道，“在大殿之上公然封陌京公主為周妃，在大殿上公然與新妃子調情，在大殿上為取樂自己的新妃子讓我表演......數不勝數吶！”余思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吐槽道。

“真是苦了你了。”孫妍的眼眸逐漸亮起，“這種日子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的，你暫且忍耐一下吧。”因為他呀，恐怕沒有那么長的時間讓他這般揮霍了。

“這是什么意思。”余思換好了衣服之后，將落下的帷帳收了起來，“什么叫這種日子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呢？”

“就是面上的意思啊。”孫妍轉過頭去，笑道，“因為宴會很快就會結束，之后你便會在丞相和虞誠王的庇護下，好好的生活啊。”

孫妍見余思已經換好衣裙，抬眼望去，只見一抹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婀娜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孫妍慢慢起身，繞著余思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止不住地稱贊道，“我知道我與你的身段差不了許多，但是思兒，你出來的效果遠比我要好的許多，真的是太美了，沒想到這淡紫色與你如此的相配。”

“孫姑娘你就不必笑話我了。”余思低頭看著自己所穿的衣裙，金色的繡線繡成玉蘭，裙角還鑲嵌著幾顆不大不小的珍珠，“是這裙子漂亮才是，若不是有孫姑娘的裙子，恐怕也不會有這種效果吧。”

“哎呦，你就別在謙虛了，承認自己這么漂亮，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對自己有點信心。”孫妍拍了拍余思的肩膀，隨后將余思拉到自己的梳妝臺前，“只是換了一件衣裙可不行啊，必須還得有相應的配飾和妝容，你在這里坐著，剩下的讓我來。”

說罷，孫妍拿過一個小木盒，在余思面前慢慢打開，“這是與這衣裙相配套的首飾，如今我一并送你了，就算是我送與你成親的賀禮吧，你成親那天，我未能送出賀禮，如今晚了些送，你別在意。”

“怎么會呢！我要謝謝你才是。”余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如此幫我，我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當然是接受嘍。”孫妍笑著合上了小木箱，放于一旁，“待會兒我便給你帶上。”

孫妍拿過木梳，將余思原本頭上的頭飾都拆了下來，又將余思原本梳整好的頭發散了下來，”今日你說的謝謝太多了，我倆早就是朋友了，我幫你是應該的，你不必與我道謝。“孫妍拿起發梳慢慢地梳著余思的頭發，”若是有一天我也有求與你，我對你如此道謝，你恐怕也有很大的負擔吧。“

”也是。“余思應道。

余思抬眸看著銅鏡中的孫妍，只見孫妍嘴角含笑，一下又一下地梳著自己的頭發，沒過多久兒，一個漂亮的發髻便從孫妍的手中誕生，孫妍走到前去，看了一眼余思，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很適合。”

“這發髻名叫靈蛇髻，我當初學了好久才學會的，如今倒是沒用到自己身上，倒是用到了思兒你的身上，倒是不枉我學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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