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正對鏡化妝,她提前把粉底液倒出,裝進玉壺春瓶中,這才敢當著宮人的面使用。
碧心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蛋經過一層層涂抹之后,竟將疤痕斑駁遮掩了個七七八八,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奴婢一直很好奇,主子是從哪兒弄來的好東西?竟如此神奇!”
文曉荼“唔”了一聲,“那個,皇上私底下賞賜我的。”——就記在狗皇帝頭上吧。
碧心笑著說:“皇上對主子真好!”
正在此時,梁萬貫在簾子外稟報:“婕妤主子,傅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快請!”文曉荼放下手中的胭脂。
便見鬢發花白的老太醫提著個紅木箱子走了進來,“微臣傅浣溪給婕妤請安。”
行了禮,傅太醫正要上前請脈,卻看到溫婕妤的容顏——竟是雪白光鮮,幾乎看不出瑕疵,哪怕早先就聽說了,如今看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文曉荼溫文一笑,指著手邊的玉壺春瓶道:“這是皇上賞賜妝粉液,涂在臉上,能夠遮掩疤痕和印記。只不過此物是偶然所得,就這幾瓶而已。我聽皇上說,傅太醫擅制面膏、妝粉,所以想勞煩太醫設法做幾瓶妝粉液出來。”
傅太醫這才恍然大悟,他捋了捋胡須,這才接過那玉壺春瓶,小心地從中倒出少許所謂的“妝粉液”于手心,細細觀摩。此物狀如泥漿,輕薄細膩,的確與尋常妝粉不同。
“微臣自當盡力而為。”傅太醫拱手道。
文曉荼便叫紅果取了三十兩銀子,交予傅太醫,作為研發費用。以她婕妤的位份,一年俸祿三百六十兩,也就是說,她一下子就給出了一個月的薪水。
不得不說還是有點肉疼的。
傅太醫墊了墊分量,倒也不算太多,便安然收下了,“婕妤請放心,無非就是妝粉混于水中,且懸而不沉罷了,加些魚骨膠便八九不離十了。”
文曉荼一愣,又是動物膠?之前的墨汁里也是加了膠,不過是相對便宜的骨膠。
“那就拜托傅太醫了。”
這位傅太醫還真是做化妝品的能手,不過七八日功夫,就送來了第一份成品,不過不是粉底液,而是半固半液的粉底膏……
看著眼前這只琺瑯牡丹紋小圓盒,上頭貼著“珍珠玉容粉膏”的紅簽子,打開之后,里頭是淺膚色的粉底,用食指挖了少許,輕輕一捻,質地倒是還算細膩,就是不曉得上臉效果如何。
紅果笑著說:“這盒粉膏用料可金貴著呢,傅太醫足足用了兩錢珍珠粉,還有蜂蜜、乳香、魚骨膠、沉水香等物,再加上上好的鵝脂調和而成。”
“鵝脂?”大鵝油?文曉荼汗了一把,怪不得瞧著有油光。
這個時代的面膏就是如此,都要加油脂,要么是甜杏仁油,要么就是羊脂、鵝脂,與其說是面膏,不如說是油膏,因此涂完面膏之后,臉上難免油乎乎的,而后在上妝粉,起到控油的作用。
不過好在這盒粉膏里沒有放太多的油脂,文曉荼帶著幾分希冀便拿出化妝刷,開始給自己上妝。她芥子空間里的化妝刷是用實木和羊毛制成的,跟毛筆差不離,拿出來也不算什么奇特。
她拿著粉底刷全臉輕輕抹勻,“不是很油膩,就是有點厚重……而且太白了些。”——感覺跟刷墻似的。
文曉荼不禁感嘆,“遮瑕力度還不錯,讓傅太醫繼續改進吧。”
然后,她忍著心痛道:“再去拿三十兩銀子給傅太醫!”——這粉膏動輒是珍珠粉、沉水香的,想也知道成本不低,她總不能讓傅太醫自掏腰包。
我的錢包啊!
文曉荼為自己鞠一把淚。
紅果應了聲是“是”,便差遣宮女細雨去跑腿兒了,“對了,主子,再過兩日便是林賢妃的生辰了,您看……”
文曉荼默默內牛滿面,又要大出血了嗎?
誒,等等,做寵妃這陣子,她倒是陸陸續續得了不少賞賜、賀禮,文曉荼摸了摸下巴,“把皇上賞賜的首飾拿兩件出來,給賢妃賀生辰吧。”
紅果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下個月初三是林選侍的生日,林選侍如今也算新寵,主子要不要賜一份賀禮?”
林選侍位份低,按理說,她是沒有義務一定要送生日禮物的。不過,只是個選侍,倒也不必送太貴重的東西,便道:“回頭你挑兩張皮子,再加一匹鮮艷的冬日緞料,也算拿得出手了。”——她如今綢緞衣料什么的,倒還真不缺。
以婕妤的位份,每年冬天便有十張貂皮和二十張狐皮,先前著繡院制了紫貂披風和雪狐斗篷,并手捂、昭君套等幾樣小物什,繡院那邊兒倒是麻利又仔細,都已送了來。
紫貂已經差不多用完,倒是狐皮還剩了一半。
碧心忍不住嘟囔:“狐皮雖不違制,也著實太便宜了林選侍了。”
紅果道:“林選侍突然獲寵,如今都已經侍寢了三回了。主子面上總不能薄待了。”
文曉荼雖不明白,皇帝為毛放著更漂亮的余美人、洛才人不寵幸,偏偏看中了林選侍。林選侍昨兒剛剛又侍寢了,倒是賢妃已經數月不得召幸,可想而知,林賢妃該是何等鬧心。
罷了罷了,這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文曉荼扒拉著手指頭算著,等賢妃過完了生日,她就差不多可以出小月了。
“哦,對了,太后圣壽也在冬日里。”文曉荼突然道。
紅果奉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她,“是呢,雖說還有一個多月,但賢妃和辛昭容已經在忙活著了。”
比起賢妃的小生日,這才是要緊的大事。
碧心脆生生道:“太后娘娘心情不佳,原本不想興師動眾,但皇上發了話,說要隆重辦理。如今兩位娘娘忙得腳不沾地呢,尤其是賢妃娘娘,連自己生辰怕是都無心操辦了。”
離著太后生日太近,貌似也不是好事。
紅果笑著道:“賢妃娘娘這一忙碌,林選侍倒是能松緩幾分了。”
碧心小聲啐道:“是她自己巴巴要去景宜宮的,如今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文曉荼噗嗤笑了,“江寶林和崔選侍可都羨慕眼珠子都紅了。”——在旁人眼里,林選侍是因為傍上賢妃這顆大樹才獲寵的,但實際情況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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