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瞅見呂安如生氣的樣子，能隨時咔嚓掉她和花兔們的怒火震懾力巨大，迫使她乖乖順話說。

“我會努力幫忙它們解除女巫下的咒術，等矮人大哥們恢復原貌以后，就可以幫你打好評了。”

“原來他們原型是矮人啊？”

呂安如點過一個個兔頭，重新數遍：“一、二、三……八，不對啊，八只呢，矮人不是七個嗎？”首次見到一群花兔子時，她不是沒懷疑過他們可能是矮人所變，數完數量否決掉懷疑。

白雪抱住受傷的黑毛花兔，雙手不方便挪動，用胳膊肘輕碰碰乖巧坐在她身子右側腿邊的一只花兔。

“她是我孩子。”

小花兔被她碰完，用毛茸茸小腦袋使勁蹭在白雪胳膊上。

呂安如細細一瞧發現，的確這只小花兔比其它兔子要小些。

望著母子兩親昵的樣子，一種荒誕且極度合理的推測浮現腦海，又不自覺的脫口問出：“所以你為他們才聽從白馬的安排啊？”

白雪無聲點頭，眼底失望之下藏著無法言喻的堅定。

呂安如明白，失望是對白馬一次次的期盼。想必白馬開始告訴白雪，讓她配合屬于權宜之計，后面怕矮人和孩子礙事，索性連他們都算計在內。

至于堅定呢，更無需多問，肯定是堅定的要守護這些人，即便力量微薄，即便被利用。

呂安如收住略丟素質的火氣，清清嗓子強調：“盡快處理，”

吧字沒說完，回味到有問題的地方。

一屁股坐在白雪身邊，發出靈魂拷問：“女巫和白馬聯手套路你們，把你們當午休期的長工用？”

白雪眼底閃過恨意，咬住下唇，點點頭。

呂安如悲然地閉閉眼，問出心里僅存的一丁點期盼：“你們之前有反抗過吧？勝利過嗎？”

白雪同樣頹然萬分，只是這次點頭換為搖頭。

呂安如仰頭痛訴不公：“什么情況啊，這年頭給個破好評都流行分期制度啊，而且是遙遙無期的分期。”

“如果你可以幫我們解除女巫的咒術，我們可以努力賺贊賞卡還你。”

白雪聲若游絲，可能害怕聽到拒絕。

但呂安如哪管她情緒，斷然擺手，冷酷拒絕：“別做夢了，沒門、沒窗戶、沒暗道，我不會幫你們的。”

完成任務失敗的懲罰最多五小時，拿到三張贊賞卡，可以出去賄賂帽子，讓它幫忙寫作業。

再多管閑事，墨跡拖到晚上課一起翹掉，三張贊賞卡哪里夠買勞動力啊。

她可沒皇后女巫那么好命，能壓榨光出不進的倒貼勞動力。

堅不可摧的意志擺出，就這樣呂安如昂首挺胸地離開屋子，隨白雪踏上前往城堡的征途。

全怪壞黑毛花兔孱弱地睜開眼睛，給白雪打個暗示動作，白雪用一句話很實際的話改變了她離開的方向。

“女巫處可能有很多贊賞卡，白馬有定期孝敬她呢。”

一步比一步走得沉重，呂安如總覺得白雪的辦法很冒險。

兩人為誰擔任行動指揮官爭論番，呂安如發現白雪遇到有人威脅她想得到事物時，會自動變兇殘，估計乃PUA王牌選手白馬開發出的隱藏秉性。

當然，呂安如并非畏懼于白雪的狂暴攻擊，只是當時腦子一熱，覺得應該參考熟悉敵人之老手的建議。

經過涼風吹吹，熱勁散去，心里重重不安升起。

白雪讓她扮演成功被拿下的出局者，白雪送她前往女巫處討賞。

女巫控制白馬，白馬控制白雪。身為勞動力最低端的白雪，突然有天帶著勞動成果出現在女巫面前，除非女巫是個傻子，方能欣然接受。

雖然白雪表示，白馬有過幾次安排她去送出局者，但人被蠱惑時的行為與正常行動差別很大，呂安如對白雪的演技深表擔憂。

任務失敗不在乎結果更差，關鍵她怕浪費時間。萬一被女巫什么迷魂陣困個三五天，縱使得個五六張卡，性價比皆低得可憐。

這代科學家研究過，時間如何荒廢度過得最快，統一研究成果為：胡思亂想。

人一旦胡思亂想繁多，會發現不管能否想得明白，全會錯過最佳處理時間。

直到脖子上鎖喉桎梏加重力量，呂安如恍然發現，就在糾結中，她已經隨白雪抵達城堡大石門前。

“注意表情，拿出你之前騙白馬的表演。”

擔心對象反過來提醒，如實讓呂安如大感欣慰，忙換上害怕的低迷之色。

一只烏鴉落在墻頭，怪叫幾聲，如同高貴的爵士般昂起黑黝黝的頭顱。

白雪壓住呂安如后脖頸，帶上她一起深深鞠躬。

得到烏鴉尖細的‘呀’兩聲叫，白雪才緩緩直視身子，走入自動開啟的石門。由始至終沒敢看烏鴉一眼，哪怕是仰視。

呂安如倒是好奇，可白雪入骨髓的恐懼通過手心絲絲細汗，從脖子傳遞到她心底。

她為了配合白雪，唯有保持低頭看鞋尖的呆滯大傻子模樣。

踩著窸窸窣窣的落葉，竄過爬滿是枯萎薔薇的花園小徑，再通過巨型石拱橋走上整潔光亮的石階。

一共走了八十八階，走得呂安如腿發酸，終于抵達用圓形石柱支撐起的大殿。

呂安如悄悄打量四周，寬闊宏偉的宮殿奢華至極，他們腳下踩著金磚鋪成的道路，圓柱上雕刻有朝拜天神的子民們。

不過天神的翅膀和五官早被利器涂抹掉，女巫用明目張膽的破壞來宣告主權。

真正令人膽寒的東西不止眼前所見，大殿深處立著一面鏡子，鏡子擁有深藍的鏡面，散發出淡淡的幽暗紫光。

有個身著黑紗長裙的女人站在鏡前，三只烏鴉立于旁邊的歐式手雕支架上，全無方才的盛氣凌人，倒很像乖巧聽話的寵物。

女人面朝鏡子背對她們，呂安如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光從妖嬈豐滿的身材，她單方面宣布，這絕對比白雪勝出N個檔次。

魔鏡難不成是個顏控，只看臉？

“母后，我帶來新的祭品。”

隨著白雪發顫的聲音，女巫轉過身來。

呂安如不禁詫異地張大雙唇，她看到一個五官美到極度不真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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