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進入樓內,大門自動沉重地關上,給地面和老物件上的塵土震起。
可能人們神經讓喜歡大喊大叫的女生們磨麻痹了,女生們又有周生總結出的一套合理解釋,面對這超自然事件,無人被嚇到。全淡定的捂住鼻子,等灰落下。
水系考生朝地面施展霧水,稍稍給點濕度,避免人們走到傳送杯前,全化身臟兮兮的小泥人。
十分鐘過后,首批探路幾人苦悶回歸,告知遇到迷魂陣。
帶頭人說話比較講究,他倒是想用最通俗易懂的名字,鬼打墻。考慮到女生們難得能給力配合行動,替換了可能嚇到她們的詞匯。
四名隊長作罷繼續浪費jing力的單人偵查,經過商量,決定分別以東南西北的方向劃分出區域,進行集體搜索有用信息、勘察地形。
呂安如主動拿下周生說有問題的方向,西門。
隊伍自己人居多,少半屬于關系一般般類型,不過有朱嵐在無需擔心。
過橋時朱嵐便打出自己是貼身護衛的旗號,跟在呂安如身后周道保護,她稍稍身子有點偏,立馬被朱嵐扶直。
一個法社能做到反應比格斗快,多用心良苦可想而知。
憑借謹慎全面的保護得到的隊伍位置,朱嵐可不會輕易讓給別人,聽到很多有價值的東西,比如大樓名稱,阿飄在廁所等等。
當周生給呂安如匯報情況時,他聽墻角,無意聽到窗簾后面有狀態怪異的阿飄。
他用水法,水屬陰,湊上去非但幫不了忙,還容易加大惡靈的怨氣。
識趣地帶上幾個新成員避開敏感地區,往無關緊要的位置指揮,給呂安如他們留出方便進行秘密活動的空間。
“這里嗎?”呂安如望向紅色窗簾,問周生和吳昊。
吳昊有過耳朵差點讓吵聾的經歷,學聰明了,關掉勘測儀聲音。
周生扶扶眼鏡,朝窗簾右邊位置指下,輕聲說:“那里。”
所指之處有半扇窗戶開著,窗簾看似被風吹得微微飄動,實則不然,被靈體怪的磁場影響。
下完定論,沒自信的老毛病又犯了,恭敬向吳昊求證:“您看呢?”
“沒錯,是那里。”吳昊給出肯定。
呂安如‘嗯’聲,安排道:“周生你帶上孟夢、高櫻,站在十點鐘位置,雙生子兄弟隨小生去六點鐘位置,我和高櫻、吳昊堵兩點位置。”
眾人領命,周生從包里拿出無字黃符紛發出去,提前預防靈體怪亂俯身的情況。人們小心裝好,躡手躡腳慢慢靠近窗簾。
艾拉跟在呂安如身側,踩著小碎步子,做出推斷:“我猜阿飄們會從雙生子位置逃跑。”
早約好了,此次目的不為抓捕,只為反嚇唬,讓小鬼引出前往二樓的正確路。
“有可能。”
呂安如隨口答完,用銀滄劍挑起窗簾,她護目鏡在大戰章魚怪中破損了,無法看到具體情況。
單從撫起的陰風所刮方向盲猜,急問:“周生,它們從你那跑了?”
周生張大嘴,呆若木雞片刻,聽到第二遍問題才回答道:“它們從窗戶跑了。”
“窗戶!不應該啊,能在這里搗亂的靈體怪多半是地縛靈啊,無法離開房間內。”
呂安如大步流星的來到周生面前,摘下他眼鏡戴上朝窗外望去,希望能看到蛛絲馬跡的遺留。
只望一眼,將眼鏡摘下,幾乎萬物變成馬賽克的畫面絕對讓人看過難忘。
有點佩服超高度近視人群了,自主畫圖拼接能力,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周生說得沒錯,它們逃出去了。”
吳昊把手里儀器往窗外伸伸,觀察著幾個紅燈閃耀,補充說明:“逃到二樓西南角一間房子了。”
呂安如單手撐在窗戶沿,嘗試下壁虎游墻功是否可行,身子出去半個放棄了。
外面墻面爬滿黃獨,長得類似于何首烏,卻與何首烏有截然相反的特性。何首烏大補,黃獨有毒。
雖然那東西得誤食或誤吸才會中毒,但在攀爬過程中,難免需要抓住可著力的點往上走,很可能碾碎葉子沾到汁水。
遠處傳來其他三隊的結果匯報,除了發現有雜亂的腳印外,無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坑在腳印雜亂分布于屋內各處,要是聚集一處還好找突破口。
四名隊長帶領隊員回歸屋子中心,大眼瞪小眼幾秒,開始提怪招。
三隊隊長葉路思維偏跳脫,建議:“視線平面沒有路,咱們趴著試一遍,再蹦起來試一遍,總歸能找到些許線索啊。”
四隊隊員如同他們隊伍序列號,一共四人,是三組遺留下的考生。
水淺王八多、個個是大哥,爭相給葉路送去輕蔑的嘲諷:“說什么夢話呢?”
“光會瞎扯,地上鋪滿泥,你組成員不嫌臟,讓他們去弄吧。”
“我們給與jing神上的支持。”
“加油!”
呂安如嫌鬧騰,打斷挖苦之話,說:“從外圍走吧。”
“外圍,”寧光輕輕重復建議,側頭看眼,問:“有樓梯嗎?”
呂安如搖頭,帶上三人走到窗戶邊,敘述出剛剛情況,末尾總結道:“屋里死路的可能性極大,從外圍爬過去吧。”
葉路身為治愈社的人,首先發現要命阻礙,低聲給出反對意見:“墻上有毒藤蔓,窗戶下面地里還有毒植物。四面楚歌,無論手滑或手閑,全能收獲結束卡一張。”
“做好防護措施,可以試試啊。”呂安如忍住吐槽爬地上找路的沖動,循循善誘:“讓格斗社大哥們開路,他們體魄強勁,無意沾到碰到什么問題不大。”
葉路伸手出去摸下墻壁,把手上黏液呈現于眾人眼前,介紹道:“超濃酶制劑液,洗潔用的,不是食用的,腐蝕性極強。”
待三人全如他般,厭惡的后退半步,葉路把稀拉拉的液體甩到墻上,從包里拿出消毒紙巾,反復給手擦了三遍。
“這里怎么會有酶制劑呢?”寧光問出關鍵點。
葉路欲言又止幾秒,伸頭看看,眸光放暗幾分,沉聲道:“用來驅趕有毒活體植物。”
四隊名譽隊長不禁罵句:“前面考生好沒道德啊!他們方便通過了,把后患遺留給咱們。”
“也不盡然,”呂安如幽幽說出失利之處:“咱們虧在木系考生少,過橋全用了。如果木系考生多,可以讓水系給墻面沖刷干凈,木系考生搭建出新的路。”
“嗯,”寧光沉重應聲,倏地鳳眸一亮,問呂安如:“丫頭,你剛剛說靈體怪飄進二樓西南角房子了?”
“是的。”呂安如抬手指向具體位置。
寧光柔笑笑,輕聲道:“無法上樓,不代表無法往西南角靠近啊。”
靈動的眸子內憂愁散去,隨之明亮起來,贊道:“對啊,你好聰明啊。可以走到一樓對應的屋子,相信大伙可以完成只爬一小節距離。即便有人無意中毒了,可以讓治愈社及時幫忙救治。”
“好的,就這么辦吧!”
四人一拍即合,各自給組員下達命令,往西南角房子前行。
安全起見,呂安如讓每組隊長安排組內文綜預測派拿出庫存辟邪物品,發給其他人。基于庫存有限,離得近的三四個人共用一份。
第四組的四個人沒有文綜社,于是大哥們決定厚顏無恥一回,找到呂安如使勁暗示他們的不容易。
呂安如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當回事,倒給周生說心軟了。
就這樣,四人光明正大蹭到周生特質黃紙一張。黃紙好似擁有神奇的魔力,可以提高個人魅力,四人周遭圍來好幾個別組成員,熱情地與他們套近乎。
四人拽得要命,看心情回話,不一會給別有所圖的人耐心搞沒。他們深刻覺悟,與其巴結二手販子,不如找源頭。
周生反復打開包,再三解釋才讓突然親近的人們相信,他沒有存貨了。幾人掃興扭頭,繼續蹭在四組跟前,無疑被更囂張的態度對待。
大部隊沿途收拾掉六個要搗亂的小怪,浩浩蕩蕩抵達一線生機之處。
望著女廁所三字,男人們自閉了。
生美娜有過一次勸導異性們入廁的慘痛經歷,臉皮變厚多了,站出人群,識大體的建議:“房間位置有限,礙于這里環境比較古怪,我建議男女搭配前行。一個格斗搭配一個文綜社開道,隨后治愈社和法社穿插在中間,這樣既顧頭又顧尾。”
同樣是嬌滴滴的建議,生美娜的話讓人聽來別提多舒服了。
有了鮮明的差別,人們默認對張欣星態度再次放冷。
“我們兄弟仨愿意打頭沖。”客家老大憨厚兮兮舉手表示。
生美娜得到認可,便當仁不讓的擔任起人員分配委員,贊賞道:“好的,你們分別挑個合適社的女孩子一起走吧。”
客家老大露出猛男害羞的反差樣,瞟眼呂安如,沒來及邀請被人打斷。
“格斗配文綜啊,兄弟。”
廖狼提醒完,騷氣轟轟地朝寧光挑挑眉,以退為進邀功道:“替殿下分工乃我本職工作,不用謝。”
寧光順滑往下說:“嗯,自家兄弟道謝見外了。”
廖狼挑挑大拇哥,他發現寧光只要和呂安如相處一段時間,會自覺被對方的小卑鄙傳染。
“哦哦哦,好的,知道了。”客家老大沮喪答應,掃一圈臨近女生們。
女生們忙擺出很忙的樣子,只是忙得出奇統一,要不和身邊人商量后續打算,要不檢查包里東西。
客家老大知道這代表抗拒,唯有把目光往遠處眺望。注意到剛剛最先鼓起勇氣的文綜小姑娘,她很平常的注視著窗口。
心里騰起喜悅,說不定有戲,嘗試性邀請:“四月,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如同發出離經叛道的私奔邀請般,聲音越說越小,結束兩字只有臨近的人可以聽清。
四月站得較遠,不過她聽清了,她的耳機功能加強到第三檔。正是有超越別人的聲音收錄功能,她才一進門注意到房頂的動靜。
她倒很想勇敢次,可是想到她和陌生男人抵達陌生的環境,再看到什么奇怪東西怎么辦啊?
算了,下次再勇敢吧。
裝出沒聽到的樣子,和身邊朋友閑聊幾句。
枯燥的瞎扯中眼尾余光掃到憨厚壯漢,還在等回話,終是于心不忍,好好道出拒絕:“抱歉啊,我不敢當先頭兵。”
“沒關系,剛才能立馬克服恐懼,你已經很棒了。”客家老大由衷說道。
“謝謝。”
四月愧疚回道,瞧見對方熾熱的真誠,產生搏把的激進心態。
“那個,要不,我,”
話沒說完,呂安如安排道:“讓客家兄弟一起上前三吧,有個照應。”
“好的。”
得到靠譜指令,客家仨兄弟從收納包掏出登山用具。
略顯古舊的工具亮相,沒人嘲笑,亦沒人臭顯擺的提供自己高級點的工具。
任何東西得趁手,好比先進的機械遠遠比不過老手藝的一把刻刀。
客家老大打頭跳上窗臺,身子鉆出去,固定好繩子傳給老二。
老二把繩子牢牢在身上綁好,留出老三需要的長度,兄弟配合得心應手。
呂安如和查理一組,艾拉早偷摸給生美娜遞去暗示,無意外收獲李墨一組。
而萬眾矚目的漩光殿下,當然是和辛苦分配委員一組了。明擺著夾私貨的分配,但沒人反對,畢竟生美娜很辛苦啊。
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想在大家認可之下獲取心中所圖,必須先付出成倍的努力。
注意這里的先字,張欣星差在這字上。
排隊等候通行無聊,艾拉找呂安如聊天:“安如如,你為什么看那么多遍《鬼娃娃》啊?”
她給生美娜交代任務時,解釋過這里場景歸屬問題,沒幾個人聽過影片名字。
只有周生回答:“上紀元八十年代老恐怖電影啊,很經典呢,我練膽子時候看過一次。太嚇人了,我分成四天看完。”
“因為里面有些劇情特別搞笑,有段學生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偏偏不調頭,硬往鬼娃娃所在的位置撞。結果兩人當場被嚇死了,好蠢哦。”
呂安如明明在笑,艾拉卻覺得好冷啊。都怪自己嘴閑,問這干嘛!
正后悔呢,有什么東西碰撞在窗戶上,發出劇烈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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