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體前,她和盛冥從未以家族接班人身份曝光過。但朱力既然能查到云鳳夢,必然會把重點人員挨個排查遍。昨晚酒吧里黑,問題不大,就是在上船前,最好和寧光一樣,少露面為妙。
以云鳳夢的雙商,拿捏朱力沒大問題。
呂安如可安心隨寧光去蹭頓午飯,順便下午單獨處理一些私事。
把信息截張圖發給艾拉,提醒她:“看看微機。”
艾拉哼著歡樂的歌曲解鎖微機,一看信息,臉拉垮下來,郁悶道:“奶奶的,白準備了,我跟你們去拜訪漩光殿下母后舊友,不去海上樂園啦。哎,我幻想好久的海上樂園啊,超想坐海底滑梯的說,還很想體驗在泡泡里潛水呢,看來只有任務結束再補了。”
“去換上漂亮的裙子吧,露大白腿那種。”呂安如貼心建議。
“行吧。”
艾拉沮喪走到行李箱,挑出條滿是花的紗裙。
兩人在自助餐廳吃過早飯,來到約定的大廳休息區。
望見除過寧光和李墨外,還有兩個人在等候,周生和孟夢。
艾拉當兩人搭個順風車呢,轉念想不對啊,以周生和孟夢的膽子,哪里敢搭漩光殿下的順風車。
疑惑看向兩人,兩人緊張的要命,沒發現她探尋的目光。
于是,找腦袋好使且膽子夠大的人問:“安如如,你喊孟夢他們了?”
只可能這樣,寧光不會找孟夢和周生,估計都記不得兩人是誰。
呂安如搖下頭,猜測:“寧光母后的舊友可能是孟夢的媽媽。”
曾經的馬爾西亞王室三公主黛比詹妮,后來下嫁平民,被廢除王籍。
孟夢眨眨葡萄一樣圓潤的大眼睛,看到熟人了,膽子跟著大起來,笑盈盈說:“我媽媽讓我來給漩光殿下帶路,她早起準備了好多美食,在家等著接待大家呢。”
好多美食,艾拉忍住沒說,吃慣山珍海味的夏國儲君,怎么可能覺得平民做得東西好吃呢?
克制下多嘴的欲望,隨李墨走在后排,護著寧光和孟夢他們坐上前車,駐馬爾西亞的夏國使館派來專車。
再隨對象坐上后面的suv懸浮車,里面除過他們還有三個黑西裝、黑墨鏡的男人,從身材判斷是漩天大帝安排的影護衛。
兩輛車經過繁華的皇后區,從跨海大橋前往人口密集的貧民窟。
沿途艾拉實在無聊,嘗試與影護衛們找找話題,排解車內壓抑氣氛。
而回應她的只有不茍言笑的冷臉,經過對比,顯得李墨通人情多了,起碼有些變化微表情逗她。
硬生生憋到下車,抱住呂安如一邊胳膊,賣力吐槽車里被冷漠的遭遇。
呂安如提高點音調,特意挖苦道:“讓你跟我坐前車,你非要陪你家小墨墨。”
艾拉聽出閨蜜的用心,用眼尾余光頭掃過對象,瞧見對象腳步頓住幾秒。
委屈一下讓美滋滋的開心沖散,哼唧道:“我怕墨墨無聊嘛。”
“哼,”呂安如嗤之以鼻,“自找的委屈怪不了別人。”
“好吧。”艾拉加重難受音調,偷瞄到對象臉上心疼之色隨之加重。
竊喜中,隨閨蜜走入一座老式鐵皮二層舊樓。
外圍樓梯因踩踏的人過多,發出咯吱咯吱的松動聲音,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會斷裂的錯覺。
孟夢與周生走在最前面,敲敲末尾房門。
一個高挑豐滿的女人拉開門,朝人們熱情笑笑,讓出走道,說:“請進吧。”
女人頭發整齊盤起,舉止落落大方。沒有面對皇族的拘謹,亦沒有端著長輩的架子,就如寧光所說,是一場老友聚會。
呂安如做完自我介紹,走進房間。
二十多平的餐廳中規中矩,貌似整座二層舊樓全是孟夢家,各類功能房間分布在不同屋子,與夏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廠房類似。
破舊歸破舊,可從掛在墻上的小裝飾品、隨手可觸的方便生活用品來看,溫馨程度五顆星。
思緒讓香甜的奶茶味分散,尋氣味望向可供八人用餐的圓桌,視線再未收回,滿桌的特色小吃,豐盛極了。
黛比詹妮朝護衛在門口的情侶兩招招手,叫道:“你們進來吧,這里治安很好,再者有大帝影護守在樓下,不會出事。”
李墨得到寧光點頭,帶上陪伴他的艾拉走入。
艾拉一進來,讓香噴噴的氣味吸引,關注點與呂安如默契保持一致。
黛比詹妮察覺到兩個女生的客套,領上孟夢率先來到桌前,把整齊擺放椅子往外拉拉,熱誠相迎。
“別聚在門口站著啦,過來坐吧,知道大家剛吃過早飯,吃不下正餐,可以嘗嘗我做得小甜品。”
寧光走向桌子,閨蜜兩安耐不住的跟上。
七人落座,李墨最先拿起刀叉,把樣子嬌小可愛的甜品挨個嘗塊。
艾拉不好意思地用腳在桌子底下踢踢李墨,示意漩光殿下和孟夢都沒動呢,他別急啊。
動作幅度有點大,碰到呂安如腿。
呂安如瞥眼略顯羞澀的黑臉男人,浮夸的羞澀表情透出淡淡的刻意為之。
心里替閨蜜深感欣慰,李墨并非不懂規矩,他在幫寧光試毒呢。而心思單純的艾拉沒有察覺舉動深意,李墨用虛假的小神態保護了艾拉這份簡單。
“丫頭,吃吧。”
寧光揉把呂安如高高扎起的丸子頭。
呂安如壓住打對方亂摸手的習慣,拿起叉子叉起塊葉子形狀綠豆糕送入口中。
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糕點令她愣是沒放下叉子,繼續叉塊桂花糕嘗嘗,依舊收獲驚喜,味道比李廚做得好吃呢。
無意中看到挑嘴的寧光同樣吃了好幾塊,能虜獲寧光的胃,證明黛比詹妮手藝確實不一般。
“小光愛吃核桃酥和芝麻糕,我給你多做了兩盒,臨走記得拿上。”
黛比詹妮語調自然,猶如在和自己孩子孟夢聊天。
寧光清清發堵的嗓子,應道:“好的,謝謝。”
呂安如恍然記得先皇后愛吃的糕點,正是核桃酥和芝麻糕,兒時過春節母親總喜歡讓家里廚師做好,她提上送進夏國皇宮。
曾經呂安如不理解,問母親:“媽媽,宮里什么都有,您干嘛送這種常見的食品當新年禮物呀?”
母親總會蹲下來,耐心告訴小小的呂安如:“榮華富貴不如用心暖人,宮里那位也是個可憐人,以后安如要多照顧她的孩子漩光殿下哦。”
“嗯沒問題,媽媽。”
呂安如此刻才懂母親所謂的用心何意,花草若無需陽光照耀都會枯萎,何況是人呢。
一想到寧光母后的慘死,無聲在心底長嘆口氣,默默放下jing致花形叉子,把最后兩塊核桃酥留給寧光。
寧光似乎瞧出她真實的渴望,拿起公用叉子把糕點轉移她的小碟里。
呂安如嫌棄推遠,強硬拒絕道:“太甜了,你吃吧。”
寧光定定凝望著被推回手邊的糕點,眼底涌動復雜之色。
黛比詹妮嘴角浮起笑意,欣慰道:“有安如在,小夢和小光被照顧的很好呢。”
孟夢不住點頭,連聲同意:“沒錯沒錯,安如可是我們隊長,比其他隊伍都優秀的隊長。”
“是的。”
寧光吃完兩塊糕點,接過李墨抽出的濕巾,優雅擦拭過嘴角。
折好濕巾丟入煙灰缸,抬眸淡然與黛比詹妮視線對上,引薦道:“您有什么委托請說吧,丫頭很熱心腸。”
熱心腸!呂安如細品往往與麻煩掛鉤的三個字,斜眼亂扣高帽之人。
寧光似早料到她會有情緒,勾起嘴角回以溫柔淺笑。
黛比詹妮細心發現兩人之間微小互動,替呂安如鋪好退路的說道:“嗯,確實有個比較棘手的事情,需要安如幫忙。若安如方便,還望在任務過程中給對方留條活路。如果實在不方便,也沒事,壞事做多了自食惡果很正常。”
有點自私的小心思被外人輕易瞧破,呂安如尷尬勾勾嘴角,耐心問:“您說說具體事情吧?”
她承認黛比詹妮很會勾人興趣,幾個關鍵詞讓她不得不聽完。
“哎,馬爾西亞的王室創造了守護本土的神明,又親手將神明變成罪大惡極的怪物。”黛比詹妮憂傷長嘆。
呂安如心中猜測得到印證,提問脫口而出:“您在說海怪們嗎?”
黛比詹妮幽幽答道:“是的,其實海怪頭領與我與jelly是舊識,該說不止是舊識,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知己。海怪頭領乃最早一批高進化章魚,名叫念。他的進化與人為用藥、用儀器無關,他與他配偶突破的進化。有次鄰國通過海路大舉侵犯,jelly帶兵熬戰。他的指揮船不幸暴露,被火力集中攻擊破損。是念救了落水的jelly,并幫他擊退追兵。”
呂安如按住突突抽痛的太陽穴,從雜亂無章的線索里救出一根,唯恐晚了忘記,急切問道:“您稍等下,有個很重要的點需要您確認,念和高進化夫人是不是有個孩子?叫蕁,草字頭的蕁?”
呂安如很想聽到否定的回答,假如事情真如她所猜,殘忍過程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可惜,等來肯定的回答:“是的,念的夫人和孩子全失蹤了,孩子叫蕁。”
“他孩子沒有失蹤,被人類抓起來送去做研究了。”呂安如沒由來的升起火氣,她一下理解了綜合考里章魚怪的憤怒。
黛比詹妮詫異不已:“什么?!不可能啊,我父王答應過我,會善待念的孩子!”
“怎么不可能?”呂安如冷冷嘲諷,“不然你以為念為什么起兵謀反?”
念全心幫助人類,卻換來人類骯臟的欺騙、利用、奪取,落得妻離子散下場。
不難猜想,馬爾西亞王室用卑劣的借口騙了念,可能說什么讓念把孩子交給他們,人類世界的王室可以給與孩子更好的教育培養。
實則把孩子送往研究所,無論任何生物,母親皆是多愛操心些,可能牽掛孩子成疾,偷偷尋找孩子,發現其中陰謀。
搶奪過程身受重傷,被霍院長所救。
時至元旦前,念還被蒙在鼓里,守護著這片土地。應該是研究所接連被帽子他們破壞,能量泄露,念察覺到欺騙。
也難怪他得知真相后,會發瘋般報復,壯大同類軍團。
呂安如相信了那句話,能坐到掌管萬民位置上的人,沒有手段干凈的。
雙眸漠然看向黛比詹妮,語調毫無溫度的問:“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好奇這些人能貪婪到什么地步。
馬爾西亞三公主如同陷入魔怔,沒聽到她的詢問,嘴里反復念叨‘不可能啊’四個字。
孟夢與呂安如比較相熟,尤其熟悉她耐心耗盡前的蹙眉,忙握住母親手,柔聲道:“媽媽,有些事情慢慢查,您先把委托告訴呂姑娘吧,別讓錯誤變得無法挽回。”
“對,”黛比詹妮失神應句,從兜里摸出張羊皮紙遞給呂安如,“這是昨晚jelly下達的一條密令。”
呂安如展開紙,看到兩行字,馬爾西亞的文字,光憑眼睛和知識儲備無法識別。
輕觸三下耳機啟動護目鏡,耳機升級附帶護目鏡一起,識別出內容,呂安如一壓再壓才壓住奪門而出、撒手不管的沖動。
兩行字寫著:今晚12點,海軍集結。偽裝成固定魚販,包圍煙草船經過海域。
字寫得非常潦草,估計是黛比詹妮老心腹偷偷記錄。
“我當他們只是想一網打盡抓住變異海怪們,雙方重新談判。現在看來他們別有企圖,準備繼續走錯的老路呢。”
黛比詹妮慌張不安地握住呂安如手,哀求道:“麻煩你救他們一命。”
“無需你說,我接受的任務只是驅逐海怪,不是清除海怪。”呂安如抽回手,保持彼此疏遠的距離。
“你理解錯了,”黛比詹妮激動解釋:“我是希望你救jelly和馬爾西亞海軍一命,他們這次出兵不會取得勝利。給我透露出兵消息的可是高進化生命體,代表念他們早有防備。”
呂安如好素質不復存在,冷冷譏笑道:“哈,你可真自私啊,這種時候還想著幫他們完成骯臟交易。”
“不不,這與我私心無關。救馬爾西亞海軍,才是化解這場悲劇的唯一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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