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里,呂安如猶豫下,選擇上行一層,回到自己房間內。
走在有監控的過道里,她面色保持平靜,步履平緩。
回到屋里,啟動隔音模式。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憋氣時間過長胸腔擠壓,腦子陷入短暫的卡頓。
聽到熟悉的提示音,從粉包摸出微機,解鎖查看到艾拉和盛冥先后回信了。
艾拉:好的,安如,我現在往回走。
呂安如思索幾秒,回復單字:嗯。
隨即給治愈社醫藥派的陳澤金去條信息,讓她提前從海上樂園返還。
得到答應的回信,呂安如切出聊天框,往上滑動,在頂置聊天處看到盛冥的兩條疑惑信息。
五分鐘前,盛冥:安如發了什么?
一分鐘前,盛冥:網絡有問題嗎?我沒有收到圖。
呂安如手指往上滑滑,看到顯示傳送失敗的照片,不過屬于圖片問題的傳送失敗,與網絡丟包無關。
往往圖片問題影響的傳送情況分為三種,1、圖片過大超出限定,2、圖片像素嚴重失真,3、圖片內容違法。
點開聊天框內的圖片,圖片呈現裂開黑狀,沒有找到具體失敗原因。
進入相冊,在今天所照相片里,壓根沒有鐵塊照片。按照時間翻看,給盛冥發送信息的前幾秒只有張如萬花筒般的照片。
各種顏色小塊不規則分布,拼湊不出具體的圖案,看多了讓人頭暈目眩。
納悶了,難道她拍照片時候手抖了?
細想有可能,拍攝同時,蓮花再來信息,催促她快點。
排除詭異玄學問題,呂安如心里踏實了,給粉包口朝窗戶,拉開拉鏈。用暗號告訴小紅和小欒,不方便出來。
呼喚密封袋標注號,裝有鐵塊的密封袋未自動彈出,伸手進去摸找鐵塊。
手背讓小欒蹭蹭,兩根手指被小紅輕輕咬口。
“別鬧。”
呂安如扒拉開他們,往深處摸摸,摸到銀滄了,可反復尋找沒找到鐵塊。
可能包底陳列的小東西過多,得倒出來找。
考慮到艾拉和陳澤金回來的時間,放棄打算,倒出來再收拾好,容易給正事誤了。
把粉包掛在窗戶把手上,那里通風好,方便空氣灌入。
盤腿坐在沙發內,給盛冥回條信息:晚上細聊。
不到十分鐘,兩人陸續敲門。
首次開門,放嘿嘿癡笑的艾拉進來。
第二次開門,把陳澤金堵在門口,伸手索要道:“我的感冒藥呢?”
陳澤金詫異‘啊?’聲,擔心道:“組長感冒了,剛剛沒和我說啊,我包里備的藥分給同寢人吃完了,我下去再買點吧?”
“我給你發信息說了啊。”呂安如展開兩人聊天框,把微機遞到對方眼下。
陳澤金望眼,疑惑加重:“沒有啊,您自己看啊。”
“分明有,你視力出現問題了,進來說吧。”
呂安如帶陳澤金走入房間,門自動關上。
陳澤金思想繁重的跟在呂安如身后,憶起同寢文綜所帶書籍的部分描述。
《高情商做人》里面寫了,領導堅持幾次的命令,代表對方很重視、或很需要,最好別糾結于對錯,先執行為妙。等做完了,再與領導細致分析內容。
領導既能覺得你比較辛苦,又能有耐心去聽你的分析見解。
不糾結對錯應該與不糾結事情是否存在劃等號吧,文綜專業學得處世之道必然有可取之處。
“組長,我下樓給你去買吧。呃,是我,是我沒看到你的信息。”陳澤金停住,說謊令她有點結巴。
“不用。”呂安如拒絕。
陳澤金當呂安如對她不上道的狀態有情緒了,堅持道:“我原打算晚上補充包里常備藥呢,擇時不如撞時,現在去買吧。”
“你看到的內容是對的,我沒有給你發送買藥信息。”
呂安如拉把發怔的陳澤金,走回艾拉所在的床邊,指指擺在床頭柜上的白花,“曼陀羅花,香味會致幻人。我們小組所住的兩層樓,走到窗前花瓶里插得全是它。”
“你在試驗我是否中幻覺啊?”陳澤金搞懂呂安如用心。
呂安如點頭:“對,房間保密系統靠譜,但樓道里有監控,我放花的人通過自己安排好的暗網,在監視我們呢。剛剛在門口,我們得表現出有迷惑性的行為。”
陳澤金懊惱不已,自責道:“完了,方才我傻里傻氣的沒體會到組長安排啊。”
“沒事,我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才正常啊。”
呂安如寬慰完,指指還在床上的艾拉,尋求幫助:“你給她解除幻覺吧。”
陳澤金靠近傻笑的紅發女郎,任由對方抱住腰,不住撒嬌:“小墨墨,我們才分開你就想我想得追來了。嘿嘿嘿,我也好想你呢。么么,愛你哦。”
陳澤金用耐心的輕拍艾拉后背,效仿情侶間的甜蜜語氣,柔聲說:“對啊,我超想你,便忍不住追過來。”
艾拉欣喜抬頭,深情凝望陳澤金,表白道:“小墨墨今天與往日不同,說的情話好撩人啊,我喜歡。”
“嗯,你喜歡就好,”陳澤金單手打開收納包,取出個透明玻璃瓶。
呂安如幫忙擰開蓋子,問:“要幾粒?”
“輕癥一粒,重癥兩粒,錢美女的情況,一粒吧?”陳澤金不確信的答。
呂安如不假思索倒出兩粒膠囊藥,給艾拉塞進嘴里,嚴肅道:“她適合兩粒。”
艾拉干嘔起來,試圖把滑入嗓子的藥吐出來,不從的大喊:“就算安如如為了我,給我服下忘情藥,我也不會忘記我的小墨墨。我會永遠記得我家墨墨,生死相隨。”
陳澤金的自我懷疑立馬消失了,改口‘嗯’聲,同意呂安如的診斷。
端起水杯,送到艾拉嘴前,哄道:“給你吃的維生素,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就水給它送下去吧。”
“美容養顏啊。”艾拉努起嘴,隔空朝陳澤金親幾口,索吻:“人家要墨墨親口喂。”
陳澤金俏臉一紅,陷入糾結中,思考是否值得為了給組長留下好印象,而犧牲掉初吻。
關鍵犧牲給女人啊,好不值啊……
正痛苦,呂安如拿過水杯,嚇唬人道:“不喝拉倒,你給維生素吐出來,剩下的維生素李墨拿去送其他女生。”
艾拉一把奪過水杯,咕咕咕灌入幾大口。
不到兩分鐘,艾拉癡戀之色消失,收起緊抱陳澤金的雙臂。
抬手擋住臉頰,悲痛低吟道:“哎呀,丟死人了,沒臉活了。”
陳澤金在旁安慰:“沒事,中幻術了,正常行為。”
見簡單安慰沒有效果,用自身舉例道:“我初入治愈社,上幻術課中招的樣子比你慘多了,沉迷于喝西柚汁,連和兩大桶。嘴讓刺激的和香腸一般腫,過了好幾天才消下去呢。”
有對比的實例,艾拉心里平衡多了,可憐巴巴地說:“你們要幫我保密哦。”
“嗯,放心吧,這事只有你知我知組長知,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陳澤金保證道。
艾拉望向另個目擊者,賣慘換取承諾:“安如如,我又有把柄在你手里了,你要好好保管哦。”
呂安如心不在焉地隨口‘嗯’聲,問陳澤金:“中幻術的人會清楚記得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嗎?”
“分情況,看中的輕重了。”陳澤金用艾拉分析道:“比如錢美女,她大概率只記得我出現以后的事情吧。”
艾拉同意道啊:“對啊,我光記得我走進酒店大廳,還記得看到李墨出現,兩者中間的好多記憶斷片了。”
呂安如解鎖手機,反復翻找,沒看到沖的信息。
卻找到她乘坐出租車前去海豚灣47號的付款記錄,難道她在奶奶所住的酒店已經中招了?
還是說,早在黛比詹妮家便中招了,因為她比艾拉離開的早,所以她程度輕點,能完整記住下午經歷的所有半真半假事情。
呂安如抽出紙巾,擦把冒冷汗的手心,問艾拉:“你離開時候,寧光還在嗎?”
“在啊,”艾拉甜蜜回憶起來,徐徐說道:“黛比詹妮做得海鮮炒飯,我們中午吃得好香呢,李墨見我愛吃配菜炸天婦羅,把他那份讓給我吃了。”
聽艾拉秀恩愛的期間,呂安如給寧光發去信息,詢問:你中午吃的什么?
寧光回信很快:海鮮炒飯、炸天婦羅、涼拌生墨魚。
呂安如剛確定黛比詹妮家沒問題,又收到寧光信息:我們一起吃的啊,吃完我送你千萬維也納酒店,去看你奶奶了。丫頭忘記了?
呂安如只覺窗口吹進來的陣陣海風化作刺骨寒風,刮得她渾身發涼,不住打冷戰。
拿起陳澤金的解幻術藥,倒出兩粒送入口中。
以艾拉吃藥起效時間計算,閉目靜心放空思緒兩分鐘左右。
睜眼再看寧光信息,送她那條消失了,變為:味道非常正宗,想來你應該愛吃,便讓艾拉幫你打包份,你若中午在奶奶那里吃過,可留作晚飯。
呂安如惴惴不安地找艾拉確認:“寧光讓你打包份海鮮飯?”
“對哦,我給這事忘了。”
艾拉從包里取出保溫盒,放在床頭柜上擰開,再從包里取出備用筷子。
遞給呂安如,強力推薦:“如果中午吃過飯了,先嘗口,超好吃。”
“我中午沒吃。”呂安如聞到誘人的飯香,肚子應景的咕咕叫兩聲。中午生了滿肚子氣,快讓氣飽了,這會兒倒是餓得不行。
接過筷子,下秒,手懸在保溫盒上方不動了。
艾拉幫呂安如盛好飯,老媽子般催道:“快趁熱吃呀。”
呂安如定定望著手腕上的印記,在海豚灣的真實記憶閃出腦海。
她打車抵達那里,進入spa館,醉漢纏住她,撕扯中手腕留下對方的用力抓痕。
還是中年出租車司機有責任感,帶上一批的當地城管,沖進來救了她。
在車上,呂安如癲癇般抓不穩微機,給盛冥拍下照片,并收到蓮花的信息。
從她的狀況來看,給她用曼陀羅花致幻之人心思歹毒,對她仇恨極深。
具體中招時間和范圍鎖定奶奶住的酒店,由此判斷,不是小巧挖的坑,就是肖阿雅躲在暗處搞的鬼。
后者可能性巨大,小巧和奶奶同樣可能中幻術了。
從付款記錄追尋到出租車司機信息,寫個大大好評,撥通電話聯系過去:“今天太謝謝您了,等我忙完事情給您多送幾枚見義勇為的徽章。”
出租車此類公司的服務系統,有好評和徽章的鼓勵機制,收獲足夠多的徽章可以兌換贊賞卡。
不過徽章比較麻煩,需要前往指定地方登記購買。
“好的,小姑娘有心了。其實你還得謝謝一個人,有個自稱你姑姑的人,在你離開時偷偷記錄下我的車牌號。是她在你下車后聯系到我,再三委托我進入到spa館看看你。”
大叔語重心長地多勸兩句:“嘴巴和牙齒都會打架呢,以后與親人有矛盾了,好好溝通哦,別做賭氣事情了。”
“好的,謝謝。”
呂安如掛斷電話,找到姑姑聯系名片,進入聊天框,用隱晦的方式試探:你們什么時候回夏國啊?
姑姑的回復給她個大大的定心丸:你管好自己吧。
直接表露出的厭惡,不似奶奶般浮于表面的在意,假得很。由此證明姑姑沒中招,仍在配合她呢。
鎖屏手機,拿起筷子吃著飯,給艾拉和陳澤金講述鬧心事件。
她的思緒通過講述變得條理分明,猜出幕后主使。
通過肖阿雅搞的鬼,極大可能是祝淼的母后,五公主米德瑞拉所為。
“安如如,我去把樓道里的花取走、毀掉吧?”艾拉急切問,一想到組員們回來,可能全部得中招,就焦慮的不行。
“不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毀掉花,對方再采取新的方式,我們只會更傻眼難應對。”
呂安如用腳勾住在屋里瞎踱步的艾拉,看向陳澤金問:“你解幻術的藥只有這一瓶嗎?”
“嗯,我只有一瓶,祝淼那里應該多,我去問問他要些吧。”陳澤金如實說。
聽到晦氣的名字,閨蜜兩不假思索搖頭,異口同聲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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