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老人家走上前問：“你們是誰呀？找什么人？”

蘇成業過去和他交談，“老伯，我們是來尋親的，這家是羅秀香的家吧？”

“秀香，秀香……”老人念叨了好幾次。

突然，老人激動了。

“秀香是我侄女呀，你們是秀香的什么人。”

楊二頭急忙應：“秀香是我娘。”

老人家激動地拉著楊二頭的手，“你是秀香的兒子呀！一晃眼都長那么大了。”

“我娘真是你的侄女？”

“那還能有假？你娘喊我二叔，你要叫我二叔公。”

“二叔公。”

“愛……”老人慈愛地看著楊二頭。

“二叔公，快帶我去見我外公外婆吧。”

“我們這兒不興叫外公外婆，叫姥爺姥姥。”

“好，快帶我去見姥爺姥姥吧。”

“行。”

老人家拉著楊二頭進去了。

楊大頭和蘇成業在后面拿著東西進去了。

“大哥，大嫂，快出來，你外孫子來看你們了。”

羅家年輕輩的人都出來了，他們看著進來的幾個陌生人。

羅家大舅第一個走上來，“二叔，你帶的誰呀？我好像聽見你說外孫子。”

“對了，你的外甥來了。”

羅家大舅上下打量了楊二頭，“外甥？我不認識他呀！我的外甥我還能不認識。”

“這是你秀香妹子的兒子，不是秀英的孩子。”

羅家大舅激動萬分，“你說什么？他是秀香的兒子？”

“羅秀香是我娘，我叫楊二頭。”

羅家大舅激動地抱著楊二頭，“二頭，你是二頭呀！快十年了，你都長那么大了。你娘也太狠心了，快十年沒有回過娘家，也沒有音信傳來。你娘是不是還怪我這個大哥當年和她公公婆婆打起來了？”

“你是我娘的大哥，是我的大舅？”

羅家大舅放開楊二頭，“也就是你的大舅。”

“大舅，我娘不在了，你是不是不知道？”

“不在了？你在說什么？”

“我娘走了好幾年了。”

羅家大舅愣在當場了。

姥爺姥姥出來了，他們二老打量著楊二頭等人。

楊大頭和楊二頭也在打量著那兩位老人，他們已經猜到這就是他們的姥爺姥姥了。

羅家大舅反應過來了，他情緒非常激動，拉著楊二頭的手，“二頭，你告訴大舅，你娘是怎么沒的？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我娘是生孩子難產去世的，我娘還生了一個小弟。”

“難產？怎么會？她前面都生了兩個小子了，第三胎怎么還會難產？”

楊二頭紅了眼，哽咽道：“我娘不受待見，被人欺負地很，懷孕時沒有養好，而且她被人推了一下，摔倒了，孩子提前出生，就難產了。”

羅家大舅握緊拳頭，滿臉猙獰，“那兩個老妖怪，怎么那么狠心？我要打死他們，為妹子報仇。”

羅家大家長羅福州著急問：“你們在說什么報仇？誰難產去了？”

羅家大舅轉過頭，望著年邁的父母，不敢說出口。

羅家二叔站出來，扶著羅福州，“大哥，你要挺住呀！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我什么風浪沒有見過？我能挺住，說吧！”

羅家二叔停頓了一下，“是秀香出事了，她難產沒了。”

姥姥一下子大哭出聲，搖搖晃晃的，還是楊二頭趕緊過去扶住。

“嗚嗚……我的秀香呀！當年都叫她跟娘回來了，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嗚嗚……”

羅福州眼眶紅了，渾身在發抖。

羅家二舅握緊拳頭，“我要去落村，我要打死欺負我秀香妹子的人。”

羅家兒媳婦拉住他，“你就別添亂了。”

羅家的老人那么傷心，后輩也跟著難過，一時哭聲縈繞羅家院子了。

蘇成業安慰老人，“伯父伯母，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女兒留下的孩子也長大了，你就不要傷心了，不要把身子搞壞了。你要留著好身子享福。大頭二頭現在也有出息，他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姥姥抓著楊二頭的手，“你是大頭？”

“不是，我是二頭，后面的那個才是大頭。”

“二頭，我的外孫啊！”

“姥姥，二頭來看你了。”

楊大頭也走上前，“姥姥，我來看你了。”

姥姥一手拉著一個，“大頭，二頭，我秀香的兒子，我的外孫子。”

“姥姥，我娘不在了，以后我代替我娘來孝順你們。”楊二頭親昵地握住姥姥的手。

楊大頭掙扎一下，他回頭去拿起地上的兩個籃子，“姥姥，這是我孝敬你們的，有豬肉和蛋，雞蛋和鴨蛋都有。”

姥姥淚眼婆娑，“孝順的孩子呀！你們真孝順。”

羅家大舅娘收下楊大頭手上的籃子，“兩位外甥，你們第一次來，大舅娘給你們去做好吃的。”

“你是大舅娘？”楊大頭弱弱地問。

“是，我是你們的大舅娘。”

姥姥擦擦眼淚，“大頭，二頭，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姥爺，大舅，大舅娘。二舅，二舅娘。三舅兩口子沒在這兒。還有這個是你娘的二叔，你們要管他叫二叔公。”

楊大頭和楊二頭認識羅家的全部長輩，小輩太多了，人家也沒逐一介紹。

“你給我說說你們家后來發生的事，當年打了一架，也就斷了來往了。”姥姥拉著楊二頭的手說。

楊二頭娓娓道來。

聽完楊二頭的講述，姥爺姥姥又落淚了，外孫們早些年差點餓死了，他們一想到就心痛啊！

羅福州安慰老伴：“別哭了，好在外孫們挺過來了，現在長大了，不怕了。”

“還有一個小的，還沒長大呢，可憐的小外孫，我都沒看過。”

“姥爺姥姥，不用擔心，小頭挺好的，現在過得非常好，他現在都念書了。”

姥姥擦了擦眼淚，“小頭念書了？他才四歲，怎么念書？”

“姥姥，我二娘收留了一對母子，女的我們叫她慧姨，她是秀才公的女人，她識文斷字的，她教我們念書。我和我哥年齡都不小了，我們也跟著她念書了，我現在認識不少字了。”

姥姥欣慰地點點頭，“太好了，你們算是苦過來了，好日子來了。”

“嗯，我們家現在日子過得可好了，是村里最好的一戶了。”

巴拉巴拉，楊二頭還說了很多。直到羅家大舅娘喊吃午食了。

羅家大舅娘把楊大頭帶來的豬肉做了一半，四斤多的肉燉了酸菜，有一大鍋。

吃飯時，姥爺和舅舅們一直給楊大頭和楊二頭夾菜。

楊大頭和楊二頭享受了親人的愛護，這樣的滋味真是很美妙。

美好的時光是短暫的，吃過飯，楊大頭和楊二頭就提出要走了。羅家眾人依依不舍地送別了他們。羅家大舅娘抓了一只公雞塞給楊大頭。楊大頭沒要，他們家不缺雞。他看羅家過得不富裕，羅家更需要雞。

到了路口，蘇成業就下馬車了。

“大頭，二頭，我走回去就行了，你們趕緊回家吧，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小舅，那我們先走了。”楊二頭揮手告別。

“好，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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