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媳婦和楊大見楊柳的樣子,就知道撈不到任何好處,楊大一巴掌朝楊柳臉上打去,“打死你這個丟人現眼的賤貨。”
“我和你拼了。”楊柳低頭撞了過去。阿蓮一聲大喝,“姐妹們,打這兩個狗東西。”
楊柳身后的二十個婦人,在阿蓮的一令下,“嗷”的一聲,沖上前抓住楊大和楊大媳婦的頭發,把兩人扯倒在地,撕扯抓咬,拳打腳踢。
“還想著欺負我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把他嘴撕了,看以后誰敢污言穢語的罵我們……”
幾十雙手爭先恐后的落在楊大夫妻身上,楊大夫妻發出了哎喲、哎喲的慘叫聲,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楊大家的嘶聲慘叫,“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
同來的那些人看著他們,……
楊大見沒一個人上前幫王,開始慘叫求饒:“姑奶奶別打了,我們不敢了,我們走,別打了。”
“太兇悍了。”堂屋里的人看得傻了眼。
有不壞好意的看著這些同心的婦人,開始打退堂鼓。
身形瘦削的老者見楊大夫妻被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上前勸道:“大嫂,差不多了,把他們打死了,你們也要抵命。”
阿蓮見兩人討饒聲也矮了,覺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姐妹們,別把他們打死了,為這樣的人渣抵命劃不來。”
大家聽話的起來散開,楊大夫妻披頭散發的癱在地上,一身衣褲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臉上脖子上,渾身是傷。
楊柳居高臨下地指著他們,陰測測的說道:“姑奶奶如今啥都沒有了,爛命一條,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你家燒個jing光。”
“不敢了,不敢了……”楊大狼狽的求饒。
楊柳氣勢十足地指著他,喝道:“滾,以后再來梁家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楊大夫妻爬起來,看也不敢看楊柳一眼,戰戰兢兢的擠出去,一瘸一拐的走了。
阿蓮轉頭看著其他幾人,“你們都來找誰的?”
老者看著柳葉,看著她身上依稀有自己閨女的影子,仔細的辨認,可怎么看也不像十幾歲的閨女,不能確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柳葉看著他,凄涼的笑了一下,“您是來看我家的吧?我是柳葉,我家就剩我了,我娘為了護著我,也被他們殺了,您走吧!我不想見你們。”
老者看著神情像個老婦人一樣的柳葉,露出滿臉錯愕、痛心疾首的傷心之態。
柳葉看著他,想起自己小時候老者對自己的疼愛,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忍,“您走吧!我和嬸嬸們在一起過得很好,朝廷會給我們找個孩子,我會好好養大他,我爹娘不會斷了香火。”
皮膚黝黑的男子上前,痛心不已的說道:“柳葉,我是大舅啊!你外公一聽到你的消息就趕來了,你咋能這樣和你外公說話?”
柳葉看著他,冷聲道:“您想讓我咋說?想讓我痛哭流涕的和你們抱頭痛哭嗎?我現在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孩子,你……”柳葉大舅看著柳葉,微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者從褡褳里摸出一個荷包,接過兒子手里的東西,放在堂屋的桌上,轉頭看著柳葉,喉頭哽咽著說道:“孩子,外公走了,你好好過日子,以后遇到啥事,給家里帶信。”
柳葉看著外公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跪下磕頭道:“您老慢走。”
柳葉大舅紅著眼眶看著柳葉,“有事給大舅帶信,想通了來看看你外公。”說完上前扶著老爹,慢慢的走了出去。
柳葉看著兩人慢慢地走出院子,搓了把臉,深吸一口氣,對阿蓮道:“二嬸,我做飯去了。”
阿蓮點點頭,看著剩下的黑臉婆子和兩個漢子,“你們是誰,來這干啥?”
黑臉婆子看著阿蓮背后皮膚黝黑的婦人,紅著眼圈道:“臘梅,你就不想娘了嗎?”
想您,想您把我當騾子使喚嗎?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可是您說的。臘梅神情冷淡的看著她,“不想,你們也不用想我,我害怕。”
看著臘梅冷淡的樣子,婆子氣得啐了一口,“喪良心的丫頭,我這么遠來看你,你就是這樣和我說話的?我是你親娘,我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臘梅怒道:“狗能給您沒日沒夜的干活嗎?您養我?我三歲就開始割豬草放牛,再大點就下地干活,臨出門的前一天,還在地里插秧。李夫人家的下人都比我過得像個人。我嫁到梁家,節禮沒少過您的,我孩子病了,找您借錢您咋說的,我這盆潑出去的水,就不勞您惦記了。”
這還是那個悶聲不響,只知道干活的臘梅嗎?婆子不可置信的指著臘梅,“死丫頭,原來你怨氣這么大啊!你去村里看看,誰家的丫頭從小不是這樣過的,誰讓投胎到咱們這種人家,你咋不投胎當大戶人家的小姐,你有那命嗎?”
臘梅喊道:“我就是命不好才投胎你家,母雞還知道護崽子呢!你只護你那幾個兒子,他們才是你生養的,我是賠錢貨,是你幾個兒子的奴隸,只能沒日沒夜的干活。”
看著臘梅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態度,想到自己來的目的,臘梅娘放軟姿態道:“就算是娘以前薄待了你,丫頭,你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你……”
說這么多還不是為了那幾兩銀子,臘梅滿臉譏笑的看著她,“你不用在這說這么多,我知道你為啥來的,你走吧!我不會賣田賣地回去孝敬你兒子孫子。”Μ.5八160.cǒm
“你,”婆子看著怒目而視的婦人們,只得悻悻的說道:“有本事,你一輩子不要回娘家。”
“您放心,我一個不知死過幾次的人了,娘家什么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臘梅毫不在意的說道。
“喪良心的死丫頭,我看你能囂張多久。”臘梅娘罵罵咧咧地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阿蓮看著剩下的兩個漢子,“你們是誰家的?”
兩人看著阿蓮,“我們是來問問看,我妹夫一家都不在了,能不能找官府陪點銀子啊?”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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