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景月的身世,宋婼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蚌國王子最近已經在采買珠玉等彩禮。可見,已經確定和親人選了,至于選了誰,只要上太后殿中稍作打聽就知道了。
韓姣玉不負眾望地被指給了蚌國王子,不知道韓籌現在會怎么想呢?一想到這宋婼的心情就十分暢快。
正如宋婼所想,褚侯府里果然一片哀鴻,可能對于他們來說,所選非人已經是天大的苦難了吧。
“父親,你真的不再去向王上求求情嗎?我們可以再推薦一個遠房女子給王上啊,妹妹怎么能去那么苦寒的地方,那個王子又那么自大狂妄!”韓涓和韓籌在書房愁眉不展。
韓籌閉目長嘆:“我已經破例一日進宮兩次了,第二次王上連見都不見我,自刺殺一案后,王上待我便不如往日親厚了,至今我禁足雖然解了,但大良造的官職仍未恢復。再說,我若是不肯,那便是不服王上的決斷,王上的女兒都可以和親,姣玉難道比公主還金貴?”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他心里的危機感越發濃郁,眼下王上正在軍中悄然換上一批新人,如今又指姣玉去和親,是在試探自己嗎?說不定哪一天,王兄就會對自己下手。
韓涓看父親不再說話,便不甘地走出了書房,轉而去了后院,不過并不是去安慰韓姣玉,而是轉去了雪鉤的住處。
“雪鉤姑娘,你平時和姣玉玩的開心嗎?”韓涓坐在雪鉤的對面,兩人之間隔著石桌。
雪鉤點頭,“開心,小玉給我梳好看的頭發,還給我準備了一個軟絲床,好大好舒服!我每天都能睡到午飯時才起來,她是個大好人。”
“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這件事事關姣玉的生死。”
雪鉤的面色忽然認真,她懂死是件壞事,她點點頭,“可以!”
皇叔不負眾望地將魏宗道請回了孟國,讓宋婼松了一口氣的是,過程并沒有任何意外,否則,她自己就說不清了,畢竟表面上看,只要她一人知道孟國皇帝來到了燕國。
關于步瓊這件事,宋婼思慮了幾日,覺得還是應該將調查的結果告訴景月。
“什么?我的母親是長公主身邊的步姑姑?”景月有些驚喜,忐忑地摸著胸前的玉絡,她從未奢望自己能找到父母,更沒想到殿下竟將她的這點小事記掛在心上,回想起長公主辦山泉宴那天,她在竹屋和宴席上遙遙看見過長公主身邊的步姑姑,當時她想的僅是,有一日她也要像步姑姑一樣成為殿下的左膀右臂,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隨之她又低下頭,看著那幅公主jing心打造,將那枚玉佩懸掛其上的瓔珞,語氣猶疑:“可,可都這么久了,她好像沒有找過我。”
此話并不是景月斤斤計較,當年云蓮客將女兒交給祖父時,曾說其母親可能會回荊州找孩子,于是祖父特意安排了人在那邊打聽消息,可那么多年,沒有一絲消息。
宋婼若無其事地起身,似乎并沒有安慰景月的意思:“她不找你,我們就不能去找她嗎?走。”
“啊?”景月一愣,卻被宋婼牽起手,兩人在廊上走著,比宋婼矮一頭的景月抬頭看著身前的殿下,有些抗拒,她想停下,“殿下……萬一,萬一……”
“我們就是去問個真相,與其惴惴不安,不如主動問清,無論認與不認,你現在所擁有的都不會減少,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你也少了一樁心事不是嗎?”宋婼停下,回頭看著景月,眼神帶著詢問的意味。
不用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城外東郊的滄浪亭,但對景月來說,卻很漫長,胸前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謝眠襲早已在亭中等候,她這次被太子妃請來的難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聽了母親的點撥,猜想應該是為了借踏青而互通太子的消息。
果然,太子妃一來就交代了太子的近況,這和他們自己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傳來的消息并無不同,看來太子妃是真實要與母親結盟。
聊完正事后,兩人正聊著風景,正當她覺得與太子妃一見如故時,太子妃忽然看向亭外自己帶來的步姑姑,對了,太子妃的拜帖中提到了要步姑姑前來,不過,一開始母親就打算讓步姑姑跟著。
于是謝眠襲開口問道:“太子妃姐姐,你認識步姑姑?”
宋婼點點頭,“可以請她進來嗎?”
謝眠襲開口讓步瓊進來,步瓊中規中矩地行了禮,“見過太子妃。”
“步女官如今可有四十?”宋婼問道。
步瓊搖頭,“奴婢三十六,不到四十。”
“那步女官可找過夫家?”
謝眠襲以為太子妃要給自己的管家或護衛找妻子,急忙回絕道:“步姑姑已有丈夫。”
“那步女官可曾生育?”
步瓊雙眸驟然放大,左右游移了一瞬,否決道:“不,奴婢配與現在的夫家時,已然三十,無法生育了。”
亭外的景月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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