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命令小鶴去追飛月。
此刻的這份失落,失意,和胸口的悶痛又是從而來?
“你喜歡師尊?”忽然,面前,是玉清流帶一分妖邪的嫵媚的笑。
龔煌澤海的眸子立時收縮了一下,沉沉盯視玉清流。
他一直覺得這玉清流妖氣,不像正道。
但是,心跳,卻不受控制地開始加速。
玉清流看龔煌澤海一會兒,轉身大笑:“哈哈哈——沒想到你在感情上,會那么遲鈍”
龔煌澤海怔立在了人流之中。
飛月立在火輪上,對下面的大家揮手。
大家真是熱情。
伊鶴看看她,從歸海鐲里捧出了一只粉色的團團獸,抿笑送到飛月面前。
飛月看落在伊鶴雙手中瑟瑟發抖的團團獸,笑了:“你把她嚇到了。”
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輕柔撫摸。
圓墩墩的團團獸在飛月溫柔的撫摸中漸漸安靜,舒服地變成了軟綿綿一團。
如同一團暖呼呼的粉色水泡。
伊鶴靜靜看躺在飛月懷中的團團獸,有點羨慕。
飛月順勢坐下,雙腳在空中隨意晃動。
下方,隱隱可見流裳閣。
好巧,又看到流殤家的店鋪里。
今天,那里全場三折,僅限于昊天城弟子享受這個優惠。
但蓮琴可是把仙法會推出的仙衣買到了上百萬靈石一件。
所謂物以稀為貴,蓮琴并不打算仙衣批量制作。
其實,現在墨子衿也能捉靈。
給流裳閣提供靈根本不是問題。
但可惜流裳閣里,現在只有流殤跟她學了埋靈。
埋靈的過程又很辛苦。
除了為了賺足利潤,蓮琴主要也是心疼流殤的身體。
但蓮琴不知道,等她飛月教流殤突破丹境,仙衣埋靈,已經不是問題。
伊鶴也提袍坐在飛月身旁,轉臉繼續靜靜注視她。
飛月在伊鶴深深注視的目光中,輕嘆:“今晚,我會去找小夜談一談。”
提前打好招呼,以免大爹小爹又跟來。
伊鶴臉上的笑容收起,目露凝重。
這一次,他沒有吃醋。
凜夜和飛月坦白時,還是趁飛月休眠之時,不敢當面述說。
所以如果他人在場,一定會讓他不自在吧。
星眸閃爍,細細思索:“三師兄對靈華閣好像很熟悉,而且丹術也很高超,我聽聞靈華閣有一個首席弟子偷走了靈華閣重要的丹卷,他會不會是……”
伊鶴抬眸看向飛月。
飛月微微揚唇,瞇眸目視遠方:“山海界現在黑白顛倒,名門正宗卻入魔道,不知魔宗是否反而都是正義之士?哼。”
飛月輕笑一聲。
伊鶴怔了怔,目光越發深邃。
目光漸漸堅定,情不自禁扣住飛月的手腕:“飛月!我其實!”
“你是誰,不重要。”飛月忽的轉臉,打斷了伊鶴的話。
伊鶴怔住了神情,緩緩松開了飛月。
飛月卻是揚唇笑了:“小鶴,修仙之人,何在乎此刻身份?來世我若是妖,你會不會抓我,將我煉丹?”
“當然不會!”伊鶴脫口而出。
飛月卻是笑得風輕云淡:“若是你也轉世,重入山海界,自小受的就是妖類必誅的教導呢?”
伊鶴在飛月這句話中,竟是怔愣語塞。
飛月轉回臉淡視遠方:“修仙之人,前世今生與來世,身份,不過是一時。你們都太執著了。小海也是。”
伊鶴怔了怔,心底忽然有什么豁然起來。
所以,飛月其實也已經知道了龔煌澤海的身份?
飛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一直以來,她和他們始終一起,也很少關注其它宗門的事。
她是如何一個,一個看出他們的身份?
飛月撫摸團團獸,轉臉笑看伊鶴:“你說你喜歡我,為什么?”
“我……”伊鶴定定看著飛月的笑容,臉開始紅起,羞澀側開目光,“喜歡……需要理由嗎?”
飛月抿唇笑了笑,搖了搖頭。
轉臉繼續目視面前星河:“如果是別人說喜歡我,我不會問,因為我也知道,喜歡,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你……”
飛月轉回臉,深深望入伊鶴那雙深邃的黑眸:“不一樣,你要找到這個答案,就像你當初來歸海閣想找尋心中那個身影一樣。”
伊鶴久久注視飛月。
她澈黑的眸子里,是他的倒影。
她說,他不一樣。
她在乎那個答案。
他垂下臉,黑眸里卷起深深的漩渦。
既然她在乎,他就一定要找到!
“飛月,你……是不是能看穿我們的偽裝?”伊鶴揚起臉,再次認真注視飛月美麗的眼睛。
他清亮的黑眸里,只映入飛月一人的側臉。
飛月的嘴角,已經開始揚起。
看到那抹熟悉的,帶一分狡黠的笑,伊鶴也不由笑了。
垂下臉,更大地笑了起來。
他們真是太自作聰明了。
原來一開始,飛月就已經看出他們的真容。
一個個都用別的臉來偽裝,等于在對她說:我們,別有目的。
飛月轉臉,對伊鶴眨眨眼:“你若是真容顯現,山海界美男榜里,排前三。”
伊鶴垂著臉抿唇笑了一會兒,抬臉,一本正經:“不是第一嗎?”
飛月眨眨眼,“噗嗤”笑了。
伸手,捏伊鶴的臉:“這么說,你已經知道小海是誰了?”
伊鶴黑眸閃了閃,也坦然地笑了。
抬手,輕輕扣住飛月的手腕。
始終帶一分小心,帶一分禮數。
將飛月捏他的手緩緩放落,認真看她:“當初我來歸海閣,有一個原因,也是知道他來了,所以,我也想知道,歸海閣里,是不是留存著古老的仙術,可以讓人更強。”
飛月靜靜看著伊鶴。
伊鶴放開了飛月的手腕,轉身也看向遠方:“我是帶著一分敵意來的,但在歸海閣,我的心,卻靜了……”
伊鶴的目光也變得平靜,歸海閣的一切,都讓他已經放不下。
這便是歸海閣的魅力。
每一個來到歸海閣的人,都會在這里獲得平靜,不想離開。
“和大師兄的相處中,我發現,原來大家放下身份,是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大師兄很照顧我們所有師兄弟,即使有時候大家并不搭理他,但他依然用他的方式照顧我們,飛月,你和界王開戰,大師兄該怎么辦。”
伊鶴深索雙眉,眸中是深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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