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徐長青也很快反應過來沈老太太的確無心認回那個程家，這老太太就是寧可姓李，也不要姓程。

也是，年紀一大把的，一旦掰開要講究的往事就可多了，還不如就這么著，許老頭那個弟不要也罷。

那就是個妥妥的程家人，愛討小老婆的程家人，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認了何用，還不如她爺爺這個弟。

她爺爺就老好的，他雖姓程，但真真不是程家人。徐長青含笑點頭算是認同了沈老太太的介紹，但她爹呢？

說來，她也是天可憐勁的。自從她爹和她爺爺先一步回來到現在，她就壓根不知她爺奶到底見面咋說。

這事吧，又不好在電話里開口問誰的。就像現在圍了一堆人，她就是想找沈老太太打聽都無法問出口的。

是夜。

人多熱鬧的，但到底顧忌到沈衛民和徐長青他們剛下車歸來，散的也快，留下的就老爺子和老太太們。

像同樣放寒假歸來的楊曉琳和提早歸來的許曉娟妯娌倆人，她們就挺著個大肚子，稍坐片刻就先回各家。

再有徐長青她姑徐春喜，這位在離開之前便私下和徐長青提到她明早還要回娘家白子溝，因而她也離開得很快。

徐長青就不知她這個姑時至今日到底知不知和她爹不是親姐弟，任她再如何善于察言觀色，還是看不透。

一個是她姑提到明早還要回娘家時的時間太短暫，說完讓她先在這邊待到明天下午再回家的就跑了。

再一個也是當時一幫人呼啦啦的要走，她送門時院子便是有亮著燈，燈光并不是照射到前院每個角落。

她當時還要忙著回話送客，她姑在她身側聲音不小但語速很快的，根本來不及也沒機會多去觀察她姑神色。

錯失了一個億啊

等人少了，徐長青就偷摸用一個手指戳了戳沈衛民的背：你來問，你問你奶，她是我爺親姐不會不知。

沈衛民失笑：犯傻了吧，有啥不敢面對的。但想歸這么想，他還是很樂意幫媳婦兒解開謎底的。

反正他是絕對不承認他也好奇得很。之前他不是沒瞞著媳婦兒給他爸打過電話，可惜他爸就一句話。

——回來再說。

這會兒你兒子回來了，沈衛民也沒想連夜去打擾他奶要答案，趁送他老子出門，他就跑去賴在他老子身邊不走了。

沈明全被他無賴兒子氣笑，給了兒子一腿，再招了招手之后悄聲回道：“想知道問你爹！”

“大事不妙！”沈衛民說笑著，“合著您還覺得我跟我老丈人比您還親了？爸，親爸，說說唄。”

“說啥？”

“我舅公。”

“你奶不是說了嘛，你舅公是她弟，你太姥爺當年不止她一個閨女，還說啥，坐車不累？快滾回去睡。”

這爸，連想知道問你爹這話都說出口了，還裝糊涂來著。沈衛民很了然他爸，他爸可不糊涂，眼利的緊。

前世所有人都被他以一個不育癥糊弄過去，就他爸在最初震驚下沒反應過來以后便第一個猜到他心儀長卿。

那幾年就嚇得他都不敢回老家，在信里在電話里就試探過好幾回，到后來好像就確定他在為長卿拖延時間。

他爸就不是沒說過等長卿找著人出了氣，讓他和長卿一起養大小舅子小姨子，只是再后來，他爸也不提此話了。

那時長卿已經遠遠不是長青而已，不是他慫，連他爸也覺得他配不上長青，想要這一個兒媳讓他慢慢等著。

等到長卿年過三十歲放下外面一大攤子事，倒是水到渠成再結婚也不晚，只是只怕他爸估計也沒想到終成遺憾。

想到那些往事，沈衛民忍不住抱了抱他老子：這一世兒子肯定不再讓您失望！“爸！爸，我奶就沒跟您說啥？”

沈明全正驚訝于他家三兒居然抱他呢，不料想聽到這一句話，他氣得就笑道，“滾犢子，還跟你老子來軟了！”

沈衛民只想啜牙花子：天地良心，他還是硬的不行來軟的，他是真感動好不好！“真不說？我去找我媽了……”

“去唄，不用你去找，你媽也該你老子回屋……”

“那個董姨叫啥來著，翠香還是翠花？據說您還沒認識我媽的時候，人家當姑娘的時候還給你送……”

沈明全連忙捂住兒子嘴，“你個癟犢子，少胡說八道，你董姨就你姑，這事兒連你媽都知道。

不就是當妹的給哥送鞋，那會兒她才多大，剛當學會納鞋子，嘖，真是的，老子跟你解釋個啥……”

沈衛民樂得直悶笑不已。

沈明全放下手沒好氣地拍了下兒子，想想他自己也好笑不已，“行了，不就是想找你老子打聽老徐家啥反應。”

正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石爺爺就說你老丈人是你舅公親兒子，其他的問他，他就讓我去問你奶。”

所以您就又推給兒子？

沈明全看了看周圍，見無人靠近的悄聲提醒道：“我問你奶，你奶也不想多說，就說你舅公爺倆不容易。

不過聽你奶話里的意思，老徐家好像到現在就你徐爺爺和徐奶奶老倆口已經知道你老丈人親爹回來。”

聽到這話，沈衛民并不奇怪，倒是……“見面了沒？我指的是我舅公和徐爺爺他們三個人見面了沒？”

沈明全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應該有見面。我就聽你大伯說，前兩天好像有瞅見你徐爺爺老倆口上你家。

結果你二伯聽大伯說了跑去你家，他說壓根就沒瞅見你徐爺爺在你家，倒是當晚你老丈人在你家陪你爺奶他們。”

“那就沒錯。”沈衛民語氣肯定，“應該是前后腳，或者是聽到我二伯來，人避開哪間屋沒想讓我二伯見著。”

沈明全其實還是很認同兒子此說話，他也覺得他大哥當晚肯定沒看錯，要不是自認沒看錯大哥不會去通知二哥。

只不過你問了你老子我這么多，讓你老子凍的，是不是該說說你老丈人上京城出差那幾天都發生了啥事？

甭說不知道。

就那期間你大舅已經跟你舅公、你石爺爺，還有你老丈人會面了，據你大舅所言當時你小兩口還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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