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著倉庫栓,徑直走了。
其他幾戶人家都急了,再也沒人幫三婆子說話。
他們立刻一齊對準三婆子:“你還是挑回去吧,都說好的二百斤,你干嘛弄四百多斤來?”
三婆子還不肯,和其他幾人辯論:“你們挑回去吧,就買我家一家的。”
高山月到了外間,招娣等著她呢,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山月,還是你厲害。”
“二姐,對這種情況,千萬不能退讓。今天她能挑四百斤,明天就能挑五百斤。她家能挑來,別人也就跟著挑來了。那時候,給挑個三千四千斤,你是買還是不買?要得罪人,就讓三婆子去得罪,我們不干這事兒。”
招娣笑了笑,“嗯,是這個道理。不過,山月,我就是懂這個道理,也沒法想像你這樣做出來,別人再多說幾句我就掛不住了。”
高山月笑了笑。
畢竟,前世她也是做過管理的,后來還管理那么大的商場,一個人做主,說一不二,哪能輕易讓人拿捏。
高山月和招娣給鴨子散稻谷,又清洗食槽。
那幾戶人家對準三婆子,勸著三婆子的三個兒子退讓一步,三婆子的兒子惱羞成怒,將三擔稻谷全都挑走了。
于是,他們到田間來喊高山月回去。
高山月不急不忙將該干的活兒干完了,這才不慌不忙往回走。
招娣低聲說:“這下子,三婆子家的三個兒子不會怨恨我們?”
高山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怨恨也罷,不怨恨也罷,不要擔心。誰的拳頭硬,誰就說話響。三婆子三個兒子連兒媳婦都娶不上,他們沒底氣做什么,你放心。”
三婆子的三個兒子,最大的已經二十八歲,連對象的影子都沒有。
其他兩個兒子,也是一樣的。
前世,她大兒子三十七八歲做了上門女婿。二兒子三十歲結婚,一直過得很不容易。三兒子混得好一點,幾年后結婚后做生意賺了點錢,不過也是小康之家而已。
三婆子夫妻現在以為三個兒子了不起,再過十年,她卻是高家組過得最差的幾戶人家之一。
招娣愣了愣,“可是,我家都是女孩子,拳頭怎么硬得過她家?”
高山月笑了笑,說道:“二姐,現在誰家有錢,就是誰家拳頭硬。兒子固然很重要,但兒子沒有錢也不行。”
招娣被高山月自信的笑容晃得有點頭暈。
兩人走到離家不遠處,廖秀帶著兩個年輕人過來了,老遠就扯開喉嚨喊:“招娣啊,你們這是剛從田里回來?富貴,你不是說和招娣一起修過水渠嗎?”
看著兩個年輕男子之中的一個男子,高山月原本平和的臉色陡然冰冷了下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凜冽冰冷的氣息。
招娣每天和高山月在一起,她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不由得有點奇怪。
雖然山月是黑馬村著名的“死人臉”,也有人叫高山月“木頭臉”,但高山月臉上沒表情歸沒表情,該有的禮貌卻一直不缺,再生氣也不會失了分寸。
這會兒,為什么會瞬間變得如此情緒化?
還不等招娣想明白,王富貴笑著走了過來。
招娣果然像廖秀說的那樣,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眉眼文靜秀氣,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招娣,你一個女孩子,干這么重的活兒,這怎么成?來,我幫你挑回去。”
招娣此時挑著一擔鴨糞,這是剛收取的,回頭堆積在一起做成肥料準備肥田。
招娣看到了王富貴身后的張順心,叫了一聲:“姐夫。”
張順心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大咧咧說:“前段時間蓋房子,我家里有事情沒來,今天來看看。”
王富貴過來取招娣肩膀上的擔子,說:“來,招娣,我來。”
招娣沒王富貴力氣大,擔子被王富貴搶去了。
高山月死死盯著張順心,沒有喊“姐夫”。
張順心也沒在意,三個小姨子,就高山月最讓人生厭。
招娣比較害羞又膽子小,四春嘴巴多又愛嘰嘰呱呱。
高山月就跟木頭似的,既陰郁又冰冷。
張順心往院子里走去,還“嘖嘖”說:“看來岳父家是真的發財了,蓋了這么好的房子,放眼整個齊東縣也沒幾座這么好的房子呀。這么說來,岳父給我點錢也肯定有的。”
招娣不由得皺眉。
大姐嫁給張順心后,雖然間距只有十幾里路,仍舊很少回娘家來。因為張家說了,哪有兒媳婦經常回娘家的?
尤其大姐嫁過去三年還沒生孩子,張家更是經常拿這個來說事。
前段時間蓋房子那么忙,張順心看都沒來看過一眼,因為他知道這活兒實在太累、太苦。
按照當地風俗,作為女婿來岳父家幫忙蓋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需要支付工資。
當初,劉大勇、劉愛云姐妹來幫忙的時候,那是要給工資的。但是作為親戚,他們幾家都主動退了一些工資回去,沒有全部拿完。
又苦又累還沒有工資,張順心才不會傻乎乎來幫著岳父蓋房子呢。
所以,故意等到這時候最忙的時候過去了,才過來打個卡。
這事兒,劉愛華很不滿意。
因此,招娣聽到張順心的話本能反感。
沒想到這個大姐夫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想要錢,真是臉皮太厚了!
廖秀的注意力在王富貴身上,她使勁和招娣說話:“招娣,你看,富貴幫你挑東西,還不請人家進去坐坐喝杯水?”
招娣有些猶豫,她和王富貴年紀差不多,但是并不熟,而且人是廖秀領著的,去廖秀家喝水更合適。
然而,廖秀根本不等招娣和高山月表態,就將王富貴往院子里推,還說著:“招娣啊,富貴可是供銷社的工人呢,能到你家來,這是給面子呢,是貴客。招娣,你說是不是?也是你倆有緣,還一起修過渠道,否則富貴也是不會來你家的。”
招娣經過這幾個月的錘煉,已經不是半年之前那個招娣了。
聽了這些話,她本能的有些不舒服。不是說王富貴的身份如何高貴不舒服,而是什么有緣的,聽起來總感覺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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