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答應了曹老師,但不代表不能恐嚇盧繼紅啊。
溫菊香說:“那還用說,肯定要曝光啊!這可是偷盜的行為!”
“那么,以后她在這一行就不能混了。”
“肯定啊。這種人,混在我們這一行,不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嗎?”
盧繼紅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怎么辦?
怎么辦!
她可是紡織女工,她可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啊!
要是工作也受到影響……
上課的時候,她一直心神不寧,她發現曹老師在頻頻看她。
課上說了什么,盧繼紅一點都沒聽進去。
下了課,曹老師叫她:“盧繼紅,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盧繼紅心中一個咯噔!
深一腳淺一腳到了曹老師辦公室,曹老師喝了一口水,說:“盧繼紅,你們交到大賽的作品有點問題。你知道是什么問題嗎?”
盧繼紅抱著僥幸,搖了搖頭:“曹老師,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嗎?”
“是啊,曹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盧繼紅忽然開了竅,她說自己不知道,別人能拿她怎么樣?
所以,她干脆剛到底,雙眼無辜,仿佛根本不懂曹老師說什么。
曹老師繼續問:“你真的不知道?”
盧繼紅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曹老師忽然就怒了,人家高山月都說好了放過她,可盧繼紅卻還想糊弄自己。
“盧繼紅,你私自掉包參賽作品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盧繼紅猛然抬起頭!
震驚之下,她忘了反駁。
說了這句話,曹老師繼續喝水,她等著盧繼紅表態。
可是,過了一會兒,盧繼紅卻說:“曹老師,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我沒有私自掉包什么參賽作品。會不會有人把東西弄錯了?”
曹老師不敢置信地看著盧繼紅。
“曹老師,對不起,我就是很驚訝。因為我沒有掉包,不知道曹老師為什么這樣說。而且我想知道,憑著什么證據可以證明是我掉包的?”
曹老師說:“我們已經將你參賽的作品和原作者的草稿對比過。如果你說那是你的作品,你可以拿出你的草稿來嗎?”
盧繼紅搖頭:“曹老師,我這次的參賽作品沒有草稿。我只是一時間來了靈感就畫了出來。對了,當時我在教室里畫的,還有好幾個同學都在,她們都看到我的作品雛形了。你說我掉包別人的作品,說不定正好是別人模仿了我呢?”
這個理由不得不說非常能夠自圓其說,但每個人的作畫用筆風格都是獨立的,就好比每個人的字跡都不同。
曹老師見過參賽作品,那就是高山月的風格和起承轉合的手法,根本不是盧繼紅的風格。
光憑這個,曹老師就篤定盧繼紅在撒謊。
但是,這個卻不能作為證據啊。
曹老師說:“盧繼紅,你當時在教室畫的時候,還有哪些人?”
盧繼紅想了想,“有高山月、溫菊香……”
說了三四個人的名字。
“你懷疑是她們中的某個人?”
盧繼紅很狡猾:“我沒有懷疑任何人啊,曹老師。我只是說當時她們也在教室里,看到我畫了。”
谷授直到盧繼紅離去,曹老師揉了揉眉心。
是她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
她以為她說出來,盧繼紅就會承認。可沒想到,盧繼紅根本不承認,還將責任推到了別人身上。
現在該怎么辦呢?
一想到高山月平時的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曹老師就心生不忍。
不行,這件事她一定要給高山月一個交代。
想到這里,她去了后勤處,準備打個電話。
盧繼紅出了曹老師的辦公室,昂著頭進了教室,目光掃過正在和溫菊香說話的高山月。
幸虧自己心理素質好!
否則還不讓曹老師給詐出來了!
無憑無據的,憑什么說她?
高山月一個鄉巴佬,懂個什么?
盧繼紅挑釁得意的目光落在了高山月眼中。
果然,盧繼紅是不會這么輕易認輸的。
不過,她現在越是不認輸,后面摔跟頭才會摔得越慘。
高山月坐等。
因此,她正常上學,正常放學回家。
明天就是選定的喬遷新居的良辰吉日,也是第二家好再來開張的日子,她回家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第二天又是早起,忽然才想起來今天上午上課還沒請假,忙給溫菊香打了個電話,讓幫忙請假。
溫菊香事業有成,家里有電話,高山月用的是電話亭的公用電話。
上午,她先去好再來參加了新店剪彩儀式,打扮得很隆重,還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清新淡雅、jing神奕奕。
羅有用和郝云忙前忙后,一切都打理得清清楚楚。
中午的好再來分店人滿為患,上午開業的時候贈送了不少抵押券出去,很多人就拿著抵押券準備中午吃一頓。
高山月早就給郝云提供了人滿為患時的解決法子,一排小板凳一溜兒排開讓排隊等餐的人坐著,再送一碗瓜子,墻上是畫報,角落里有期刊和報紙。
排隊等餐的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一邊看報紙、期刊。
這個時代的人喜歡讀書,有報紙和期刊,聊天的人很少,大家津津有味讀著報紙,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郝云一看這效果,簡直對高山月佩服得五體投地。
葉謙在人群中,雙手插在褲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這小姑娘,走得很快、很穩。
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不過,她做了什么,他全都知道。
直到晚上,高山月才回到新家。
今天她沒回來,但是劉愛華和大梅、招娣都在,喬遷新居的一切井然有序。
母女五人住在后院,四春高興得嘰嘰喳喳個不停,招娣打了個魚頭火鍋,菜香飯熟,一家人圍著爐子吃火鍋,歡聲笑語不斷。
寂靜的夜里,還能聽到江水里的輪船轟鳴聲,枕著濤濤江水,高山月睡著了。
睡夢中,她仿佛夢到了兩個孩子的身影,向她撲來,喊著“媽媽”!
長久以來強烈抑制的思念,頓時將高山月的心房擊垮了。
她從睡夢中醒來,淚水打濕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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