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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想起了許如倩上輩子說的這句話。
如果葉謙真的像許如倩說的那樣,她為什么不主動一次?
為什么要放過葉謙,讓他成為別人的男人?
為什么要放過葉謙,讓他成為別人的父親?
葉謙上輩子冷落了她,可他給了她兩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孩子。
孩子們遺傳了他的聰明,小小年紀就表露出出人的聰明才智。
哪怕不要葉謙,她也要她的孩子。
而現在,她終于肯承認。
也許,并不僅僅只因為孩子。
而是因為自己,自始至終愛著葉謙。
葉謙慢慢站了起來,低聲呢喃道:“不如,我們今晚就生個孩子?”
少女的眼神如此清澈,帶著期待,帶著朦朧的淚意,還帶著激動的悸動,身軀微微發抖。
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一切充滿曖昧的氣息。
葉謙仿佛無師自通,心弦也被不知名的東西撥動,心靈深處仿佛回旋著不知名的旋律,令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去。
四目相對,葉謙的眼睛越來越近。
高山月的鼻腔忽然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至。
葉謙,這輩子,你愛我,好不好?
好不好?
葉謙看到高山月的淚珠,怔了怔,用手輕輕拭去淚水,“傻姑娘,哭什么?”
高山月一頭扎進葉謙的懷中,攬著他的腰,不說話。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高山月的眼淚更加洶涌了。
上輩子,他們是夫妻。
夫妻間該有的事情他們都有。
那時候,高山月是幸福的。
然而,葉謙卻往往會在她沉浸在甜蜜中的時候忽然就走了。
徒留她日夜思念。
“葉謙,我們都好好的,好不好?”
葉謙的手在空中無措了兩秒鐘,最后落在了高山月的肩膀上,“好。”
過了一會兒,高山月仰起臉,“葉謙,你說過的,要和我生孩子的,不能反悔。”
葉謙失笑,溫聲說:“我答應你了。”
高山月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失態了。因為,我很開心。”
隨后,也不管葉謙說什么,逃也似的沖進了洗手間。
葉謙又愣了幾秒,才露出有點茫然的神色,然后盯著高山月的方向站了一小會,才再次坐下。
沖進洗手間的高山月看著鏡子里那個滿臉紅暈的少女,難為情地捂住了臉。
深深呼吸幾次,高山月嘴角不由自主翹起。
所以,努力吧,她可以拿下葉謙的。
次日。
任鶴在一兒一女的陪伴下來了。
顧記云兄妹臉色平靜,任鶴坐在輪椅里,面色沉靜。
她才六十幾歲,因為曾經受過傷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所以不能正常起立行走,多數時間需要坐在輪椅中。
見葉謙幾人過來,任鶴和氣地說:“顧先生,這位道長就是我要見的人吧?真是好氣度,仙姿綽約。”
顧全德已經好幾年未見任鶴了,剛才他說有貴客相見她的時候,任鶴就笑瞇瞇的,一口應下。
現在又是如此和氣的態度,弄得顧全德有些糊涂。
早些年,夫妻倆成了死對頭。
任鶴那時候跟潑婦似的,要這要那,從沒想過他顧全德的立場。
顧全德越來越厭惡任鶴,慢慢別說見任鶴了,就是電話都不愿接。
往后,為了顧記云兄妹以及顧記云兒子的事情,任鶴仍舊執迷不悟,說話做事都不考慮顧全德的想法。
顧全德越來越厭惡任鶴。
本以為這次見面,任鶴一定會大吵大鬧,或者板著臉不吭聲,沒想到她竟然態度大變。
非但十分配合地出現了,而且對葉謙幾人態度和氣,壓根就不反感。
顧全德滿心疑惑,說道:“是的。任鶴,我剛才說過,以前是我對不住你,現在想請你幫個忙。你若愿意,條件隨你開。”
任鶴擺擺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只要你提的事情不難,我幫你就幫了,不要什么條件。”
顧全德立刻警惕起來,“任鶴,話雖如此,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
管家拿來一份文書,顧全德說:“這是南灣的宅子,我現在就簽字,過到你的名下。”
任鶴說:“南灣的宅子?”
遲疑了片刻,說道:“這是我阿母祖母給她留下的,你若給我,我就收了。”
顧全德露出嘲諷之色。
就說她是裝的吧,這不,一說南灣的宅子,立刻不裝大度了。
如果自己說要將百草灣這棟宅子給她,她肯定也要的。
這個毒婦,一向善于偽裝。
她眼里只認錢,只認名利,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
任鶴身后的兒女皆不言語,默默聽著父母的對話。
葉謙等人分別坐好,顧全德簽了字,管家將文件拿給任鶴過目。
任鶴也簽了字,管家將文件拿出去交給了其他人,大約是去辦手續了。
“陸大師,方才勞煩你們做了個見證。接下來,我們就說正經事情。”
顧全德的話落音,管家上前兩步,將宅子怨魂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陸大師的化解之道說了一遍。
任鶴母子幾人聽完,表情一言難盡。
房內良久的沉寂。
顧全德輕咳一聲:“任鶴,我剛才說的幫忙就是這件事。”
任鶴按捺住滿腹狐疑,說:“這不過舉手之勞,我會按照陸大師的叮囑去做。”
顧全德心里嗤笑任鶴的善于偽裝,他可是見過若干年前然任鶴的真面目。
開口閉口就是錢,話里話外都是錢,說什么顧記云兄妹生病要錢上學要錢,說什么顧記云兒子失蹤要錢去尋找……
不給錢她就撒潑,表情猙獰如惡鬼。
如今竟然改性子了?
顧全德全然不相信。
任鶴問葉謙:“陸大師,不知道我該怎么做呢?”
葉謙不語,高山月說:“也沒什么,就是請顧先生將那些家具仍舊擺回當初的房間。還請任女士住進去。如果你能回想起從前一些舊時光,勾起你往日深情,事情就解決了一半。”
任鶴愕然不已:“就這樣?”
顧記杰的表情凝重,因為當初任鶴的房間早已被自己的母親占用。
顧全德并未和二房三房住一起,但二房三房的人偶爾會過來,那時候,平穎就住在任鶴以前的那間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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