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夫人,看到眼前的梁秋月,連帶著把她都恨上了,付琴猛推梁秋月一把,只可惜力氣太小,梁秋月又躲的及時,沒有一點殺傷力。
“妹妹這是做什么?母親對我又不甚親近,你何必遷怒我!”
付琴怒瞪梁秋月,“因為你娘,我一輩子都悔了!”她流下了憤怒的眼淚。
她流著淚把和林文煜那檔子說了,末了怒氣沖沖的說要去官府告她,讓官府徹查今日的案件,非要把林夫人咬出來不可。
梁秋月把人攔下了,恕她直言,再去告,那就是找死的,林夫人肯定會不計任何代價的弄死付琴。她一升斗小民,和有官府背景的人斗,那就是嫌自己命長。
她好說歹說,才把付琴安撫下來,現在鬧出去沒有一點用,只會加速付琴死亡。
付琴心里不是不怕的,林夫人已經出手對付她了,讓她名聲掃地,只能嫁給那能當她爹的老爺,心里恨極,冷靜下來后,也不嚷嚷著報仇了。
梁秋月深知這種人,這會安靜下來,不代表她是放棄復仇了,而是權衡了利弊后,等待能報仇的時機罷了。但若林夫人一直高高在上,那她肯定會縮一輩子的。
付老娘的行動力很強,不過十天,她就和那李姓富商商量好了,“聘禮”一到位,就一頂粉色小轎把人從李府側門迎進了府中。
付琴憤怒傷心兩天,那事就算過去了。付老娘天天在付琴耳邊念叨,那李老爺家多富裕,進門之后多享福。
付琴漸漸也起了心思,她費勁爬上林文煜的床榻,也只是為了以后過好日子,不想再做活,現在換了個人選,雖然不是官宦人家,是個商戶,但有銀子也行,至少能過好日子。
付老娘的行動力強不止體現在“嫁”女兒上,還體現在買院子上。
最近付家是周圍人家的談資,每每出門,明里暗里都有一群人盯著,付老娘臉皮再厚,也不想天天這么被人圍觀。付良進京趕考了,家中全是婦道人家,勢單力孤的,她也害怕。
付琴嫁出去不到三天,她就看好了一個宅院,不在這一片,在城南那邊,那院子比現在租的這個好了不少,里頭的布局和家具都十分齊全。
當然,價錢肯定是不菲的。
看來付老娘這回賣女兒,得了一大筆銀子,若不是這樣,她怎么會把酒樓的活計都給辭了,一副等著當富貴老太太的樣。
梁秋月這個“欺壓”過她的兒媳婦,在她眼里就格外扎眼了。
搬過去第二日一早,付老娘就開始敲她門,大著嗓門喊,讓她起來做飯。
還在呼呼大睡的梁秋月:“…!”
小荷很是乖覺的起身,去燒柴做飯。
葉阿碧自上次報信看完熱鬧后,就沒回付家。
付老娘還是罵罵咧咧,說娶回來的兒媳婦是祖宗,不孝不悌,付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梁秋月此刻無比懷念葉阿碧和付琴。
這老虔婆,看她身上的銀錢都沒了,就開始橫起來了。
“婆母,我找到了活計,用完飯就去鋪子了。”
付老娘吊著眼稍斜她一眼,不滿道:“婦道人家,出去拋頭露面算什么樣!”
梁秋月:“…!”
你忘了之前在酒樓做工的事了!
況且,我怕我在家會忍不住對你動手啊!
梁秋月好說歹說,表示自己不拋頭露面,算是個賬房先生,付老娘轉了轉眼珠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輕哼一聲就同意了。
今日兒媳婦細聲細氣的樣子,和昔日她剛嫁進來第一天的樣子一對比,付老娘簡直身心舒暢。
她手中捏著一筆銀子,夠她花用,但她沒想過給兒媳婦花用,畢竟兒子臨走前對她說的話,她還記得呢。這兒媳婦,也做不了她幾天的兒媳婦了!自己去找活計也好。
付老娘表示,她去上工可以,但小荷得留下來伺候她。
梁秋月:“…!”
她表示,小荷也有活計,沒法伺候她。
在付老娘的罵罵咧咧聲中,梁秋月和小荷充耳不聞的出了院門,去上工了。
梁秋月找的活計是在一個老郎中開的藥堂里,小荷干打雜的,梁秋月算堂中進出的賬。
店鋪后有個小院,是老郎中的住處,老郎中的老妻去年沒了,還有個女兒和外孫,女兒的夫婿也沒了,一家人靠著這個藥堂生活。
若非藥堂主人家除了老郎中沒有成年的漢子,女兒夫婿又沒了,怕招男工惹人非議,梁秋月和小荷也得不到這份工作。
結束一天的活計后,在老郎中家中用了飯,倆人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了付家。
回去后,葉阿碧竟然在。
葉阿碧迎上來,笑著說:“奴婢去了林府,見了夫人,夫人怕小姐日子難過,讓奴婢送來些銀子,以后好生伺候你。”
至于銀子去哪了,當然是被付老娘拿走了,她不光拿走了銀子,也同意讓葉阿碧留下了。
葉阿碧為什么留下,也是林夫人強硬要求了,為了以后做準備。
梁秋月壓根沒從付老娘手里要銀子,純粹是懶得跟她折騰,反正這老虔婆以后落不了好。
四月之前,付琴回了家好幾趟,梳著婦人的發髻,面上妝容濃重,穿著好面料制成的衣裳,壓根不像個十幾歲的姑娘家。
付琴每每回來都要向付老娘哭訴,說那李夫人就不是個人,見天的折騰她,若非她有手段,能得老爺喜愛,早就被李夫人折騰死了。
付老娘跟著付琴一塊罵那李夫人,倆人罵的起勁兒,等付琴走時,心里的郁氣也出完了。
每每回來,付琴都帶了不少吃的用的,付老娘是很滿意的,東西都私藏了起來,自己慢慢吃,慢慢用,沒梁秋月的份。
梁秋月心里冷哼一聲,跟誰稀罕似的,她天天在外偷偷和小荷吃香喝辣,才不眼紅呢。
這老虔婆她也是服了,擱她心里,女兒是拿來賣的,換的銀錢讓她過好日子的;兒媳婦就是拿來利用的,等用完了,就是個任她欺負的廢物了。要說啥是她在乎的,那就只有她會讀書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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