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怎么收?解決掉清玉?
提起收尾,梁秋月突然想起魔尊拿人族十八城的威脅。
“十八城死亡慘重嗎?”若是傷亡慘重,為了以后的氣運,她是得積攢些功德來找補一二。
半晌后,系統道:“并未檢測到大規模的傷亡。”
梁秋月不是一個圣母心照耀大地的人。
通常情況下,她只會為自己著想。
幾十年前原主被魔巖當作筏子,屠殺了人族十城。不明真相被蒙蔽的人族唾棄她厭恨她。
她為原主報仇,也根本沒顧及到魔族和妖族會對人族的算計,這些也根本沒在她的考慮范圍內。
聽到系統的話,她詫異極了。
她不認為魔尊是在危言聳聽,那怎么回事呢?
九黎悠哉的枕著手臂閉著眼躺在老爺椅上,椅子晃晃悠悠的,霞光落在他如玉般的面容上,整個人都被渡上了一層柔光。
此時他輕咳一聲,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干的?”
九黎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阿月,這世間萬物,因果循環。可以不計后果的發泄自己的憤怒,但也要承受相應的后果,畢竟天道有眼。”
若他沒有收尾,此事還是會和她沾上因果。那么多條人命,終會影響她的氣運,以往積攢的功德也會消減。
因果太多,無形的線會纏繞著她的神魂,不利于她修行恢復仙身。
梁秋月反駁他,“若老天有眼,楚香凌這種人怎么沒被雷劈死!”
九黎:“所以你來了!”
梁秋月被這句懟的啞口無言,腮幫子鼓起,臉上一陣刺痛,又趕忙憋了回去。
“若人族十八城出事,我也并不認為是我的過錯!屠城是我干的嗎?沒有我背后挑事,妖魔兩族就不會再搞事了嗎?憑什么要算我頭上?誰做的事情誰買單,天道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干什么天道啊!”
“此事卻是你有意挑起的,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沾了因果。”
一旁在往鍋中倒調料的小狐貍聽到二人的爭執,撇了撇嘴,“照你這么說,此事我也有份嘍,畢竟當初是我冒充的郢無殤,挑起了妖魔兩族。你這樣說我,我就不服了,我只是冒充了郢無殤和魔巖打了一架算計了他一場而已。”
若人族城池被屠,也該算到屠城的魔族頭上,和她有什么關系?是她讓它們屠城的嗎?
九黎對這一人一妖無話可說。
他只是想告訴她一個道理,行事要周全,不要沾惹不必要的因果,會影響氣運。
這世間萬物不是非黑即白,每個人的靈魂上都纏繞著各種看不清的線,這些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起作用了。不然為何有些仙人千年都不曾進益一步?
“昨日你悟了何?”
梁秋月突然又聽到他如此問,結合剛才兩人爭執的話,以為他在嘲諷自己,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管我!”
她冷哼一聲,扭身去打理自己的菜園子了。
九黎:“…!”
老爺椅都頓住不晃了。
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問你昨天悟到了什么!
怎么生氣生的莫名其妙,翻臉也太快了吧!先前還乖乖的讓我捧著臉給你治臉教法門呢!
小狐貍見狀笑了一聲,笑聲咋聽咋有種嘲諷和幸災樂禍的感覺。
九黎:“…”!
他竟淪落到被一小妖嘲諷的地步了!
梁秋月心里不爽的巡視了一圈自己的地盤,見那群雞識相沒再給她搗亂,滿意的點點頭!
禁靈花的根莖被她種在靈泉邊,至今還沒長出花骨朵,但好在也沒枯萎。
想起九黎剛才說的話,心氣還是不順。
她怒氣沖沖的走到椅前,叉腰道:“在玄靈大陸,你我二人造成了夜氏皇族的分崩瓦解,流血犧牲無數,你用因果給我好好說說,我做錯了嗎?!”
九黎:“…!”
剛才吵架的事不是已經過了么!怎么又繞回來了!
小狐貍余光盯著九黎,就看他還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不,你上次沒錯。想要打破夜氏皇朝的統治,必會有流血犧牲,天道…”他試圖好好和她說說。
梁秋月打斷了他,“那你的意思是我這次錯嘍?”她瞇著眼目光鎖定了他。
九黎臉上擠出個堪稱如沐春風的笑意,準備了一堆說服她的話語,“不,你沒錯,你不是錯了,只…”
梁秋月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斬金截鐵道:“沒錯就對了!”
“人活一世,在不傷害別人的基礎上快意恩仇,哪里有錯?即便是天道,也不能把因為蝴蝶效應產生的后果算到那只小蝴蝶的頭上,它僅僅只是震了個翅而已!”
九黎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饒有興致的詢問:“那該怪誰?”
“要怪也是怪造成不可挽回事件的直接原因,如果一切都往前回溯,那根本沒有盡頭!”
九黎眼看她得意的哼了兩聲,坐到桌前和小狐貍享用起了美餐。
不可否認,她的話雖然簡單,但還是有些道理的。他輕笑一聲,老爺椅又開始慢悠悠的晃蕩了起來。
一個白日很快就過去了,與小狐貍享用了頓美餐還喝了一瓶靈酒。
腦袋有些暈,便在樹下的軟榻上瞇了起來。
昏昏沉沉間,她似是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喊,“沐月,沐月…”
下墜感傳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內。
她的思維都有些迷蒙,但她知道她不叫沐月,卻不能擺脫那股子強烈的拉扯感。
夏日炎炎,日光照在村口的歪脖子樹上,歪脖子樹上的葉子蔫巴巴的,整棵樹看起來都無jing打采的。腳面的土地因烈日的曝曬都有些燙腳。
她環繞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熟悉的村口。
近幾年都在鬧旱災,村里人大都吃不飽肚子,接下來,還會鬧妖禍,殘害村民。她腦中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
平緩的腳步聲傳來,一白袍男子從天降落,他的衣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他的面容清俊如仙,在這夏日里,讓人看起來都有種清涼的舒適感。
二人眸光對視的瞬間,清玉劍尊眸中喜悅的神情寸寸裂開,他失聲道:“怎么是你!你是何人?”
他的沐月不長這樣!
清玉劍尊環顧四周,在他創造的夢境中再沒有不相干的人。
梁秋月抱臂,“你叫我來的,還問我是誰?”
清玉眉目冷凝,“你不是沐月!”
他很費解,他用了高沐月親手給他縫制的香包,上面沾染著她的氣息,又耗費百年壽命和jing血三滴才把她拉入夢境與他相見,怎么會拉來不相干的人。
“我給你說過,高沐月已經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你的愚蠢害死了她呀。”
“你奪舍了她?”清玉眸中已經泛起了紅,大有梁秋月要是點頭,他就殺掉她的感覺!
梁秋月輕笑一聲,“你這么說也沒錯。”
清玉劍尊眉目間已然涌起了戾氣,整個人被一層濃厚的黑氣包裹著。
梁秋月心中輕哼一聲,要是在夢境之外,沒準備她也就慫了,只管逃命就好了。
但這是在夢境內,二人都是神魂之體。
她的神魂之力強他數倍,怎么可能翻船啊!真是瞌睡來了就給她送枕頭。
他要她死,她怎么能如他所愿?
高沐月,uu看書對不起了,你師尊的命我收了。
翌日清晨,一凡人村鎮的后山腳下,一行孩童打打鬧鬧的到了一棵樹下。
一白衣染血的男子雙目緊閉的靠在樹上,看起來像是安詳的睡了過去,他手上緊緊的攥著一只天青色的香包。
“這人長的如傳說中的仙人一般,他是睡著了嗎?他為什么睡在這里呀。”
“天亮啦,該起床啦。”
孩童們天真的打量著這個好看的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試圖叫醒他。
“他身上的是血嗎?”
“這么長時間了他怎么不動呀。”
孩童們回村找大人,讓人來看看這個好看的人到底怎么了。
村民們來后,探了探他的鼻子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人,竟然死了!
村民們不知道這人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但人死了,就要入土為安,總不能把人放在太陽底下曝曬。
就這樣,聲震天下的正道魁首清玉劍尊被葬在了這個凡人村莊的后山,連個牌位都沒有。
他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初次與高沐月相見的夢境中。
梁秋月這一睡就是好多天,清玉劍尊的神魂之力她還沒消化完全。
九黎依舊悠哉的躺在老爺椅上。看她醒來,問了幾句。
她瞥他一眼,冷哼一聲。
九黎摸了摸鼻子,氣性可真大!
她伸個懶腰,召出光板。
菩提秘境還有些時日才會開啟,等她再做個不耗費時間的任務再回來想辦法進菩提秘境,順便再從此界搞點好東西來布置她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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