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看到這樣厲害的趙楚楚，心中生出一股懼意。

她是真的沒有預料到，趙楚楚竟然有這樣一身武力值。

原本杜姑娘還有別的小算盤，在見識到趙楚楚的身手之后，不敢輕舉妄動了。

萬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杜姑娘斂起那些心思，走到趙楚楚面前，佯裝開心地恭喜趙楚楚：“林姑娘你真厲害，你還是第一個能在詩文會上騎射贏了男子的姑娘，是我們女子的驕傲！”

“謝謝夸獎。”趙楚楚微微頷首，對于杜姑娘在想什么，她心知肚明，只是懶得拆穿罷了。

“不知道林姑娘除了騎射之外，還擅長什么？”

“你們擅長的，估計我都不會，畢竟我自小在鄉野長大，能學到的東西也有限。”

“林姑娘太謙虛了，想必還有其他才華吧。”

“杜姑娘想說什么？”趙楚楚笑著看向她，“不妨有話直說。”

杜姑娘神色溫和：“能來詩文會的，無不是才女，我平日里無事喜歡彈琴下棋，不知道能不能請林姑娘指教一二？”

趙楚楚：“……”

這真的是有人送上門來給她打臉的。

要是吟詩作對，她必輸無疑，但是彈琴下棋……不好意思了，她還沒輸過給誰。

“杜姑娘，我并不是很喜歡彈琴下棋。”趙楚楚佯裝有些為難。

“只是互相切磋而已，并非比試，我很想跟林姑娘多些共同話語。”杜姑娘熱情地拉著趙楚楚的手，往原先的園子里去，“林姑娘不知道，剛剛見到你，我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當真？”趙楚楚很是意外。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元大姑娘。”

元慧聞言，心里冷哼，但是見趙楚楚一直在跟杜姑娘說話，并沒有拆穿杜姑娘。

“阿慧，真的是這樣？”

“大概是吧，畢竟府城里能入杜姑娘眼的人也不多。”

元慧不動聲色，捅了杜姑娘一刀。

杜姑娘臉色微變，但是一想到等會兒能贏趙楚楚，給自己和洪緒林贏回面子，她的心情又好了些。

“元大姑娘還是這么愛說笑，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話才好，元大姑娘不要介意啊。”杜姑娘笑著說。

元慧道：“怎么會呢？杜姑娘不用多慮，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對不對？”

杜姑娘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很是惱怒。

然而她并沒有表現出來，還裝出跟元慧關心很好的樣子。

“杜姐姐，林姑娘贏了洪大公子他們，只怕是也瞧不起我們這些閨閣女子，畢竟我們不會舞刀弄槍，只會提筆吟詩作對，偶爾捻繡花針，那些子莽夫所為是真的不會。”

“那倒也不是，林姑娘再厲害，不也還是姑娘么？總不能時常跟男人打交道不是？終究還是回到姑娘堆里才是。林姑娘，你說對不對？”

“其實彈琴下棋也沒有多難，只要稍稍學一下就都會了。也許林姑娘的天賦都在習武之上，對于這樣文雅的事真的不擅長，杜姐姐，要不就算了吧？”

“先前你們也說林姑娘不如洪大公子他們，最后還不是林姑娘贏了？不知道旁人本事，還是少說兩句為妙，不然容易成為笑話。”

“林姑娘能贏了男人，理應是我們的驕傲，可偏偏有人要為男人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急于討好男人，非得不停貶低女人？”

這一次，有人幫趙楚楚說話了，硬懟那些陰陽怪氣的姑娘。

趙楚楚從那些嘲笑她的姑娘的衣著打扮看出來，她們都不像元慧那樣家大業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概就是那種檸檬心里，只能不停酸別人。

趙楚楚看了幫她說話的姑娘一眼，記住了她們。

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哪怕只是幫她說一句話，她也會記在心上。

“我們在說我們的，關你什么事？非得這么迫不及待去討好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也不怕自己將來被人賣掉還幫人數錢？要是沒長腦子，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好嗎？”

“小門小戶出來，就是眼皮子淺，人家怎么贏了洪大公子跟你們也沒有關系，該不會真的以為湊上去就能讓洪大公子多看你們兩樣吧。”

趙楚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讓這些女人這么敵視她。

“連女人都不如的男人，誰這么眼瞎會看上？”趙楚楚似笑非笑，“姑娘，你們眼睛長得那么好看，肯定不會是瞎的對不對？”

那幾個姑娘聽到這話，差點就氣炸了。

可她們要是反駁趙楚楚，那就是承認自己眼瞎。

要是不反駁，就意味著默認自己眼神不好，洪緒林不行。

趙楚楚看到她們吃癟的模樣，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這些小姑娘跟她斗，還嫩著呢。

杜姑娘心里也不舒服，處處都被趙楚楚壓一頭，簡直就像是笑話。

好在她們已經到了一開始那個園子。

杜姑娘提前吩咐，琴和棋都已經準備好，只等她們過來了。

“林姑娘請。”杜姑娘坐下來，指了指對面。

趙楚楚說：“我著實不喜歡彈琴，要不換一個人來吧？”

“林姑娘不要客氣，只是互相討教而已，并非比試，你不必緊張。以你剛才在跑馬場的表現，有足夠的資格站在詩文會上。”杜姑娘有些掩飾不住自己的得意。

論琴棋，她在廣慶府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她不信這次還不能讓趙楚楚丟臉？

趙楚楚一副拗不過的樣子，不情不愿地坐下來。

杜姑娘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林姑娘擅長什么曲子？”

“我？是不是彈什么都可以？”

“是的，林姑娘隨意。”

杜姑娘以為不管趙楚楚彈什么，她都能跟上，畢竟學了這么多年的琴，大魏一直流傳的曲子就沒有她不會的。

她并不擔心趙楚楚開頭會讓自己出丑。

甚至還有十足的把握叫趙楚楚顏面盡失。

彈琴和騎射可不一樣，沒有天分和經年累月的精心練習，是無論如何也彈不成調子的。

趙楚楚這一局，必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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