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不再挨餓了,付滿滿氣色好多了,而且臉也沒有那么的黑黃了,臉那些裂口也淡了,但現在她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熟悉又陌生。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付家長姐付滿滿嘛?
是不是又怎樣,反正現在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是他放在心里的人。
馬車突然劇烈一晃,付滿滿一個站不穩,倒了下來。
付強急忙起身去接,把付滿滿抱了個滿懷。
“這是磕到啥了!差點把車掀翻了。”車外常忠驚呼道。
付滿滿臉貼著付強的耳邊,呼吸噴在付強耳朵,只見他耳朵迅速的紅了起來,然后整個身子溫度再次升高。
他手就這么摟著付滿滿的腰,這腰細的,好像都沒摟住,他又不敢亂動。
“嘶……我去……”付滿滿一手抻著車,撐起自己的身子,揉了揉平胸。
雖然是平的,但是也磕的悶痛!
“手放開,沒事了,你怎么樣?哪里疼,我沒把你壓壞吧!”剛剛那一倒還是挺猛的,自己身子重重的壓在他身。
這么瘦弱的一個人,真能壓出內傷呢!
想比付滿滿地焦急神色,付強就太淡定了,他松手,躺下,搖頭,“沒……沒事,沒壓到。”
那么瘦,都沒有幾量肉,怎么可能壓到他。
只是女孩子的身子,怎么那么軟!好像沒骨頭似的。
付強越想越渾身滾燙。
付滿滿剛剛臉碰在付強臉,就覺得他臉燙的嚇人。
現在看到他臉不正常的紅,更擔心了。
用手摸,不行!她手太涼了,用溫度槍一測,都40度了。
“要命!這么高溫度。”付滿滿神色凝重,“脫衣服,快把衣服脫了,散熱。”
“啊……”脫衣服,這不太好吧!付強的臉更紅了。
“別磨磨蹭蹭的,你看看你燙的,快脫了,散熱。”付滿滿真是擔心,“當姐的就是命苦,操心呀!”
付強脫了一件外衣,這樣可以了吧!
可付滿滿的魔爪,直接扒拉了他內襯,里面還有貼身的保暖衣。
“快脫了保暖衣。”付滿滿催促道。
怪不得這么的燙,穿這么多。
這可是最后的防線了,付強不肯脫,他身的那些傷,被付滿滿看到了,一定要嚇死。
“滿滿姑娘,你在車沒事吧!”常忠突然喊道。
“沒事,剛剛是怎么了?”付滿滿問道。
常忠語氣一沉,嘆氣道:“是碰到死人了!這林子里,凍死了很多人,太慘了。”
付滿滿手動作一頓,凍死了很多人!
不用下車去看,也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副人間慘象,付滿滿眼中的光暗淡了下來,面色變得沉重。
“我下車看看。”付滿滿說道。
付強拉住她的手腕,搖頭,“別下去,別去看。”
雖然付滿滿很勇敢很堅強,可是她的心比誰都軟!付強了解她,她下車看到那些凍死的人,一定會難過很久,雖然她臉不表現出來,但是她內心會不好受。
之前她看到那些貧民被殺,她就哭了!
“沒事,我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幸存者。”付滿滿拍了拍付強的手,說道。
見她如此堅決,付強沒再要求。
付滿滿走到馬車門口,回頭道:“記得把衣服脫了,捂的太多,不利于散熱。”
“哦……”還惦記著讓他脫衣服!
其實,他發熱不是因為生病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熱。
付滿滿下了車,眼前銀裝素裹的世界,微微晃眼,她看向林子里,隨即內心一沉,一股窒息感,讓她的心一下子冰冷了起來。
白皚皚的林子里,零零散散的,或蹲著,或躺著,或坐著,不少的被冰雪覆蓋的人形尸體。
這些都是被凍死的人!
“哎!太可憐了,這孩子還這么小。”
“這也太慘了,都凍死了。”
“這人,怎么還把衣服都脫光了?”付安小聲的疑問道。
“可能是想脫衣服給別人穿吧!”陳子健猜想。
付滿滿在林子里走著,看著一個個凍死的人,心情沉重。
她看到脫了衣服的人,死的十分的慘烈,人只有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會脫衣服,這個時候人的神經系統已經崩潰了
這些人在躲避風雪的時候,是多么的渴望能有個避風的港灣。
“大家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幸存者。”看著這些人,有老有少,都是普通的百姓。
一般這種情況,能活下來的,多半是被父母保護著的孩子,付滿滿想救救這些孩子。
父母用命護下來的孩子,就是希望能有個過路人,給孩子一個生路。
這樣的父母之愛是偉大的,值得敬佩。
“小幫主,這里有孩子的哭聲。”王大鵬指著幾個抱在一起的凍的發僵的尸體道。
“快搬開尸體,把孩子救出來。”付滿滿說道。
付滿滿跑過去,只見是一對夫妻緊緊抱在一起,兩人抱著躬著身子,用身子給孩子做了一個躲避風雪的港灣。
“掰不開,都凍在一起了。”王大鵬說道。
付滿滿前,“我來吧!”
抱的如此緊,而且還凍在一起,一定是很難分開的,她力氣大,應該可以,但是后果一定會毀了兩人的尸體。
但是為了救小孩,顧不得其他的了。
付滿滿拉著兩人的胳膊,一用力便扯斷了,然后將被保護著的一個孩子抱了出來。
孩子已經凍的渾身黑紫,哭聲羸弱。
“雙雙,救人!”付滿滿將孩子抱到了馬車。
“小幫主,這邊還有兩個人活著。”陳子健高興的喊道。
隨后幾個小伙子,過去,幾個人扶著一個凍的渾身發抖的十幾歲一臉風雪的孩子走了過來。
“他懷里還有一個孩子。”
“這孩子,還活著,渾身暖和和的。”
付滿滿看到被救過來的人,身裹了好幾件衣服,頭發凌亂,渾身顫抖。
而被她摟在懷里的孩子有兩三歲了,身穿的單薄,但是毫發無傷。
“快送馬車。”付滿滿說道。
十幾歲的孩子也了馬車。
對方一直發抖,在了車后,羅杜仲過來,給幾個人扎了幾針,又喝了點姜湯熱水。
再裹薄毯,一個個的都稍稍緩過了勁。
隊伍繼續沉重的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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