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63章惡鬼也在成長
劉常明頓了頓,才似乎低嘆一口氣,道:“裴侍郎調查后發現,林氏的女兒在她去世前一個月,便已不見了蹤影。
林氏的女兒失蹤時,剛滿十六歲,長得十分漂亮有靈氣,因她時常幫著她阿娘到集市上賣豆腐,在青州也算有些名聲,很多人私底下說起她,都會喚她豆腐美人。
也因為她長得漂亮,她甫一及笄,便有許多人上門提親,然而林氏只有這一個女兒,自是寶貝得緊,對女兒的親事千挑萬選,一直到女兒失蹤前,都沒有定下來。
林氏的女兒失蹤后,左鄰右舍都說,她不是被人拐子拐走了,便是跟自己的情郎跑了,然而,林氏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
她從女兒失蹤后便變得瘋瘋癲癲,一直嚷嚷著她女兒是被惡鬼帶走了,那個惡鬼身穿錦衣,腰佩白玉,每天晚上都來誘惑她女兒,她無法抵抗這個惡鬼,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惡鬼的同黨帶走……”
聽著劉常明的話,在場的人都不禁后背發涼,這只是林氏的瘋言瘋語,抑或是,真的存在這么一個惡鬼和他的同黨?
只聽劉常明繼續道:“后來,林氏就被青州刺史帶回了青州府衙,跟其他暗中傳播韓家暗窯這個傳言的人一起受了處罰。
據說她一開始還把那惡鬼的面容畫了下來,只是在她被抓后,那些畫像都被府衙的人燒毀,而她身邊的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除了那些人盡皆知的事情,再也不愿意跟裴侍郎派過去的人多說什么。
因此咱們能調查到的事情,就只有小的方才說的那些了。”
劉常明說完后,其他人都不禁有些愕然,周仰眉頭緊皺道:“這聽起來,似乎跟韓家暗窯關系不大罷。
那林氏到死都沒有說出拐帶她女兒的人是誰,而韓家的人便是想要某個女子,也沒必要親自出手。
更何況,韓家人一直在望京,他們又怎會跑到千里迢迢的青州,去拐帶一名平民女子?”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若林氏說的那個惡鬼是韓家人,她還把韓家人的面容畫下來了,又豈會只是被抓到青州府衙,早就驚動望京的韓家人,把她趕盡殺絕了!
那蔣淮之也眉頭緊皺,道:“可是,在已經抓到了切實傳播韓家暗窯這件事的人后,青州刺史沒必要再往里面加一個無關緊要的婦人。
他這樣做,只有一種可能——那林氏確實跟韓家暗窯的事情有關!”
時顏也不禁垂眸沉思。
沒錯,青州刺史特意把林氏抓去,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女兒的失蹤,絕對跟韓家暗窯有關!
裴侍郎也是因此,才確定林氏跟她女兒是尋找韓家暗窯的突破口罷。
只是,他們終究遲了一步,若他們能在青州刺史把林氏帶走前找到她,也許,他們就能掌握更多線索……
突然,時顏腦中靈光一閃,豁然抬眸緊緊盯著劉常明道:“劉郎君方才說過,這件事是發生在韓家暗窯這個傳言剛傳播不久時罷?”
劉常明一愣,下意識地點頭,“是。”
時顏緊接著問:“當時被青州刺史抓去的人,除了林氏,都是確實傳播了韓家暗窯這個傳言的人,這件事可有證據?”
劉常明雖然不知道時顏想做什么,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因為是各地府衙公開審判的,都留有卷宗,不會有錯。”
在場其他人都不禁看著時顏,各自的臉色都有些微妙。
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這弄得,好像她真的會查案似的。
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卻在這時候,微微揚了揚唇,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最開始關于韓家暗窯這個傳言,其實有兩個源頭。”
劉常明一愣。
其他人也愣了愣,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看到底下眾人或困惑或質疑的視線,時顏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韓家暗窯這個傳言是怎么傳播開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傳言最開始傳播的時候,這個暗窯,就跟韓家掛上了鉤。
它不是叫劉家暗窯,不是叫張家暗窯,偏偏叫韓家暗窯,為什么?以韓家做事的小心謹慎,又怎會輕易讓自己暴露。”
眾人一愣,其中一個胡子拉碴,模樣長得很是有幾分粗糙的將領忍不住道:“這有什么好想的,肯定是最開始傳播這個傳言的人知道這個暗窯是韓家人做下的齷齪事唄!”
他眉頭緊皺,臉上甚至帶了幾分不耐煩,仿佛時顏問了句什么廢話一般。
周仰忍不住皺眉,道:“袁朗!”
這家伙,對著夫人是什么語氣呢?都督可還在看著!
時顏卻似乎沒聽出他話語中的不悅,還輕笑一聲,甚是贊賞地點了點頭,“這位將軍說得沒錯,這只能說明,第一個傳播傳言的人,肯定知道這個暗窯跟韓家有關。”
沒想到自己竟然好像、似乎被夫人表揚了的袁朗:“……”
夫人在說什么廢話呢!這種事不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嗎?
他們這個夫人,本事沒多少,想出風頭的野心倒挺大。
袁朗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臉上的不耐頓時更壓不住了,若是在軍營里遇到這般不自量力的小兵,他早上去收拾他了!
其他人看著時顏的眼神,也不禁更為困惑,好幾個人眼中的不滿已是按壓不住了。
時顏卻仿若未覺,嘴角的弧度甚至揚得更高了,繼續不緊不慢道:“因此,我懷疑,最開始傳出韓家暗窯的人,其實是韓家的內鬼。
也只有韓家的內鬼,才能那么剛好而jing準地知道,這個暗窯跟韓家有關。
然而這個傳言剛傳出去沒多久,他就被找到并處理了,所以這個傳言沒能大范圍地傳播開來,這是第一個源頭。
而第二個源頭,很可能是……來自于這個暗窯的受害者。
他們也許不知道這個暗窯跟大興高高在上的韓家有關,但他們作為切身的受害者,也許會在某一時刻,不小心探知到一些關于這個暗窯的蛛絲馬跡,繼而讓暗窯的存在受到威脅,就比如劉郎君說的林氏。
然而,這個源頭到后來也斷了,就我們知道的,后來民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于韓家暗窯的傳聞,為什么?”
原本以為時顏只是沒話找話找存在感的眾人聽到她緊跟著的一連串分析,都不由得有些怔然。
這聽著,似乎還真的是在正兒八經地分析啊!
聽到她最后拋出來的那個問題,很多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一直聽得很認真的張抑立刻就給了回應,“對啊,為什么?”
時顏看了他一眼,揚了揚唇,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道:“因為,惡鬼也在成長。”
她用了那林氏瘋言瘋語時說的惡鬼二字,卻是無端地讓在場之人的后背又涼了涼。
方才對時顏愛答不理甚至心存不滿的其他將領驚訝之余,都不由得定定地看著主座上的女子,思索起了她說的話。
什么叫惡鬼也在成長?這聽著也太瘆人了罷!
時顏卻突然不往下說了,還甚是悠閑地執起面前的茶盞,慢悠悠地品嘗起了里面的清茶。
這可讓心肝被提到了半空中的眾人有些焦急了,最終,卻是方才開口說話的那個袁朗忍不住,臉色有些漲紅地道:“方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夫人怎么說著說著便不說了!”
坐在他斜對面的蔣淮之頓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袁老二,你還好意思觍著臉問夫人,方才一臉不耐煩地回夫人話的又是誰?”
時顏不禁微微挑眉,看了看蔣淮之,眼神不禁在他略顯熟悉的眉眼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里,倒也不全是腦子不好使的。
袁朗的臉頓時漲得更紅了,突然一拍桌子道:“蔣淮之,你再叫我一聲袁老二試試!
我方才、方才哪有對夫人不耐煩了,我明明是在回答夫人的問題,夫人還表揚了我呢!”
蔣淮之對此的反正是撇過頭輕嗤一聲。
眼看著這兩人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時顏輕笑一聲,適時地開口。
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那般惡劣地吊人胃口。
“我方才那句話,便是表面上的意思。
我雖然是頭一回聽說韓家暗窯的事,但也大概理解這是樣什么東西。
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個從青澀到熟練的過程。
韓家暗窯初初誕生之初,各項規則定然也十分不完整,有沒有可能,最開始的時候,韓家暗窯的客人是可以親自去挑選自己的獵物的,他挑選好后,再拜托暗窯里的人把那個獵物抓回去供自己享用,然后再由暗窯里的人替他善后。
只是,主事的人后來發現,這種方式太容易留下破綻,所以下令廢除。
現在去韓家暗窯的賓客,也許可以向暗窯提出自己想要什么樣的人,也可以在暗窯已有的人中挑選自己喜歡的,卻不再被允許親自去外頭挑選自己的獵物。
所以,后來的受害者們再沒有機會接觸到暗窯中的一切,這第二個源頭,自然……也就斷了。”
時顏說完后,房間里詭異地靜默了一瞬。
在場的人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無不透出一種信息——娘的,見鬼了!
他們這個夫人也太敢猜了吧!只是,這些猜測邏輯完整,聽起來,倒挺像模像樣的。
這其中,最驚訝的要數劉常明。
他有些怔然地看著主座上的女子,突然,深深地做了個揖,甚是真情實感地嘆息道:“夫人的分析,與裴侍郎先前的分析相差無幾,小的深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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