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不可忽視的馬蹄聲,聽聲音,來人數量不少!幾十,不,至少有幾百人!
聽到聲音的人都不禁訝異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不遠處,一隊身著鎧甲的騎兵正快速地、悄無聲息地朝他們疾馳而來!
身上散發出的,是猶如閻羅一般冰冷嗜血的氣息。
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浮起了一句話——這隊騎兵,不簡單!
在他們還在發愣之時,那隊騎兵便井然有序把所有人包圍了起來,不管是從人數上,還是氣勢上,他們與在場的兩隊人比,都顯然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一時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
朱仁智眼眸大睜,被這一群顯然訓練有素的騎兵嚇得呼吸都停了幾息,好一會兒,才大吼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怎么能進我惠州!”
明明惠州各個城門,他都派了重兵把守!
他們卻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到這里來,且身后,顯然沒有追兵,這說明什么?
想到這里,朱仁智眼眸睜得仿佛要裂開,心里的恐懼和不安似乎下一息就要把他的心臟撐破,一雙腿都有些軟了。
余遠行看了看這群氣勢凜然的騎兵,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時顏和恒景站著的方向,心里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那位夫人昨天確實說,今天,他們還會有一批人趕來惠州支援!
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說的,是這么一支訓練有素、氣勢駭人的軍隊!
站在望月酒樓上的余尋歸也眉頭緊皺,緊緊地盯著那支騎兵。
隨即,卻見領頭的一個兵士利落地翻身下馬,徑直穿過呆愣在原地的人群,走到了恒景和時顏面前,突然單膝跪地行禮道:“見過都督,見過夫人。
我們已成功制服了守在惠州四個城門處的守軍,并派人控制住了惠州府衙里的所有人,要如何處置他們,還望都督和夫人明示!”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一下子傳遍了此時顯得異常寂靜的大街,讓在場的人都心肝兒一顫,震驚而恐懼地看向恒景和時顏。
那個兵士喚那個男人都督,是他們想的那個都督嗎?
如此年輕,手上又有著如此強大的勢力的人,除了那個恒大都督,還會有誰!
他……他怎會在這里?他不會真的來攻打他們惠州了吧!
余娘子怔怔然地看著恒景和時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很驚訝。
那個夫人其實跟她說了,她夫君姓恒,也說了,他們這回來惠州,就是沖著她阿爹而來。
她那時候其實就有所懷疑,她夫君會不會就是如今占領了西南道的恒景。
那位夫人雖然沒有明著說他們的身份,但其實,她也一直沒有隱瞞她。
時顏看了在場惶恐不安的百姓一眼,淡淡道:“先把人看緊,該如何處置他們,不是由我們決定的。
另外,把罪人朱仁智也一同拿下!”
那兵士立刻應了一聲:“是!”
隨即,轉身一揚手,立刻有幾個兵士翻身下馬,朝已是快要站不穩的朱仁智而去。
“不!你們不要過來!來人啊!來人啊!”
朱仁智連忙想往后逃,然而四面八方都站滿了惠州的百姓,他逃無可逃,只能抖著聲音嘶啞地喊著他手下的人來保護他。
只是,在時顏他們的援軍到來之前,朱仁智手下的人其實已是處于劣勢,被余遠行他們的人和惠州百姓打倒了不少,如今又被這么多明顯對他們有敵意的人包圍著,又哪里還有什么士氣!
有幾個兵士因為對朱仁智的恐懼,強撐著走了上去,卻輕而易舉就被朝朱仁智而去的兵士打敗。
朱仁智見狀,更是嚇得心肝都要跳出來了,連忙朝不遠處正被周仰和江在纏著的男子厲聲高呼,“吳衡!吳衡!快來救我!”
那名喚吳衡的男子面對周仰和江在的聯手攻擊,本就應對得吃力,聞言臉上一急,一咬牙正想強行突破周仰和江在的包圍沖過去,卻因為太急切露出了破綻,直接被江在一劍打落手中的劍。
周仰看準時機上前,長腿一掃,便把男人絆倒在了地上,隨即,他完全不給他起來的時間,直接上前就把他制住了。
朱仁智見狀,只覺得天都要塌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也不掙扎了,心如死灰地被恒景手下的人抓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遠在西南道的恒都督,怎么會突然悄無聲息地來了他們惠州!
而且……還一副要替惠州百姓懲奸除惡的模樣!
余遠行冷冷地看著臉色灰白的朱仁智,隨即,臉色復雜難辨地看向了恒景和時顏。
時顏這時候,也恰好看向他,笑笑道:“余郎君,余娘子,如今事情已是了解,我們會遵守約定,把惠州交回給真正擁有它的惠州百姓手上。
而要怎么處置朱仁智以及他手下的人,應該由惠州的百姓來決定。”
原本覺得他們惠州已是被恒都督占領了的百姓一時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位……這位夫人在說什么?
她的意思是,她和恒都督沒想要占領惠州,而是會把惠州交還給住在這里的百姓的意思嗎?
而且,他們顯然跟余院長那一對兒女認識!
余遠行身子一僵,他還沒完全消化恒郎君竟然就是恒都督這件事!更不相信,他們會那么好心,明明惠州唾手可得,還愿意把惠州還給他們!
他腦子里那團亂麻還沒解開,他身旁的妹妹卻突然走前一步,看著恒都督和他夫人,行了個禮一臉感激道:“恒都督,蘇夫人,感謝你們拯救了兒的人生,都督和夫人的大恩大德,兒沒齒難忘。
若不是因為都督和夫人伸出援手,不止兒,整個惠州的百姓還會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就沖這一點,都督和夫人就是我們惠州的大恩人。”
這一句話,一下子點醒了在場的其他人。
對啊,便是都督夫人方才說的話只是騙他們又如何!便是他們就是為了占領他們惠州而來又如何!這總比惠州一直被朱仁智那人面獸心的畜生掌控在手里好!
不管怎么說,他們這回確實是幫了他們,幫了惠州!
余遠行不禁抿了抿唇,按下心底的滔天巨浪,走上前,朝恒景和時顏深深作了個揖道:“清兒說得沒錯,這一回,我們理應對都督和夫人表達謝意。
只是,某有一件事斗膽請問都督和夫人,為何要隱瞞身份來到惠州?都督和夫人,應該不會真的只是為了幫助我們和清兒而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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