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眉頭一皺,頓時也顧不上曲干那作死的行為了,道:“什么事情?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直說便是。”
那兵士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道:“是聞副將讓屬下過來稟告侯爺的。
聞副將方才抓到了一個疑似奸細的男子,那奸細是后廚的一個雜役,
在方才后廚給兵士準備晚膳的時候,他偷偷往煮好的小米粥里加了些東西。
聞副將暫時沒有抓起那個奸細,只派人盯緊他,同時派屬下過來詢問侯爺,要如何做才好?”
定北侯聞言,臉色大變,急聲道:“那小米粥可發放給兵士沒有?”
那兵士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發放了,很多兵士都已是吃下去了。
聞副將說,看到后廚那個雜役偷偷放東西的是后廚另一個雜役,兩人來自同一條村子,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當時來投軍,兩人也是結伴一起來的。
因此,他看到那個雜役偷偷往小米粥里放東西的時候,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沒有第一時間往壞處想。
只是,當他問他往粥里放的是什么的時候,那雜役支支吾吾的,說每天的小米粥味道太淡了,他就往里面放了點糖。
當時他的態度已是引起了另一個雜役的在意,后來他吃小米粥時,沒感覺到一點甜意,去逼問那個雜役的時候,那個雜役的回答也是吞吞吐吐的,
只說,他放下去的糖很少,
可能沒起到效果。
后來,發現小米粥被下了東西的那個雜役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終是受不住良心的譴責,主動去把這件事稟報給了聞副將。
聞副將十分重視,立刻派人去偷偷監視著那雜役,同時派屬下過來找侯爺。”
定北侯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道:“吃了小米粥的兵士,可有出現什么不好的癥狀?”
那兵士立刻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因為如此,聞副將也不確定那個雜役是不是奸細。”
所以,聞副將才沒有立刻派人把他抓起來。
一是擔心只是誤會,貿貿然把人抓起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二是擔心,若他真是奸細,他下到小米粥里的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鬧清楚之前,更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不過,”那兵士頓了頓,緊接著道:“聞副將在懷疑那個雜役是奸細后,
立刻從向他稟報此事的雜役處了解到了很多關于那個雜役的事情,
得知,那個雜役家里原本有七兄弟姐妹,但因為家里太窮,他阿爹阿娘先是把他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賣了,隨即,把他一個弟弟也賣了。
他阿爹有賭癮,似乎欠了城里地下賭場一大筆錢,那地下賭場為了討債,差點把他一根手指砍了,他選擇來參軍,便是為了躲避他阿爹的債主。
只是,最近,那雜役心情似乎很好,還頻頻提起,他們家的情況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們家賣掉的那個弟弟和妹妹也被贖回來了,兩個姐姐因為被賣得比較遠,一時半會兒沒找到,等找到了,也是要想辦法贖回來的。
發現他下東西那個雜役覺得很奇怪,問他他家里怎么突然有錢了,他神秘兮兮地說,因為他了不起,會掙錢,只是,再被追問的時候,他就打哈哈,說他只是開玩笑,那錢是他阿爹想辦法掙回來的。
聞副將已是立刻派了人去調查此事,但那雜役老家在全州,從這里過去來回至少要十天。”
換言之,想通過他家里的事確定他有沒有說謊,是來不及了。
定北侯狠狠一咬牙。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情況!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那雜役是奸細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必須立刻查出,他下到小米粥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天底下也有不會立刻發作的毒藥,因此他們的兵士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后沒事。
他深吸一口氣,厲聲道:“立刻讓聞副將把那個兵士抓起來,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必須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他放在小米粥里的是什么東西!”
那兵士應了一聲,便匆匆跑下去做事了。
現場詭異地寂靜了好一會兒,直到,一個清冷的女聲打破了這個寂靜,“侯爺,可否讓人拿一碗被放了東西的小米粥過來?”
時顏看著定北侯,淡淡道:“湊巧,我會點醫術,尤其對毒藥方面頗有研究。”
定北侯一愣,對啊!除了想辦法撬開那孫子的嘴,他也可以請人看看那小米粥里放的是什么!
他真是被這緊急的情況氣糊涂了。
他立刻點頭道:“是,夫人。”
隨即,招來一個兵士,讓他去拿一碗小米粥過來,另外送幾碗給隨軍的大夫,讓大夫看看能不能辨別出加在里面的東西。
曲干聽到時顏說她會醫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暗沉的眼眸里掠過一抹不屑。
她真的會醫?
不會是方才在大伙兒面前放出了那樣的大話,急著想證明自己罷!
沒一會兒,一碗加了料的小米粥就被端了過來,放到了時顏面前的矮幾上。
時顏先是把那碗小米粥拿起來聞了聞,然后從袖帶里拿出一包銀針,探進去試了試,最后,她把站在她身旁的一個兵士叫了過來,低聲囑咐了他幾句。
那個兵士點了點頭,立刻便行禮離開了。
定北侯一直緊張地看著時顏的動作,見此,有些按捺不住地道:“夫人,請問你可是知曉被放在小米粥里的是什么東西了?”
時顏沉著臉搖了搖頭,道:“很可惜,被放在這小米粥里的東西顯然無色也無味,我用銀針試了,也試不出什么東西來,但天底下也不是所有毒都能被銀針試出來。
如今,只有最后一個法子了,我已是讓方才那個兵士去捉幾只老鼠過來,到時候讓它們喝下那小米粥,再觀察它們的反應。
老鼠體型比較小,耐毒性不比我們這樣的人,若小米粥里加了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它們理應會比人更快發作。”
時顏說著,看到那曲干一臉不屑地揚起嘴角,似乎就要嗤笑出聲。
她不緊不慢地揚了揚唇,道:“這天底下我看不出來的毒藥,只怕別人,也同樣看不出來。”
曲干輕哼一聲,瞥了時顏一眼,仿佛在說——簡直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這時,一個兵士匆匆走了過來,行禮道:“侯爺,屬下已是把小米粥拿去給隨軍的大夫看了,便連醫術最高明的羅大夫也說,他看不出里面加的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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