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蔣亦成好幾次想開口,都被田競予低著的頭和滾動的屏幕勸退了。
又是半罐酒下去,蔣亦成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在忙什么?”
田競予抬頭,“沒忙什么?看兩篇文獻。”說完又低下了頭。
蔣亦成突然沒了說話的興致,同時他也想到了曾經自己的行為。
田競予又補充到,“你喝你的,別管我。”
蔣亦成突然覺得嘴里的酒沒了滋味,他真的有一肚子話想說。
多年前坐在自己對面的蘇青黛是不是也這樣,話到嘴邊,抬頭只看到一個發頂,于是再多的話都咽了下去。
沒有交流,那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意義是什么呢?拼桌?
田競予愣是強迫自己看了二十分鐘才收起平板,感概,“每個月都有那么多論文發出來,這什么時候能看完啊。”
是呀,文獻哪里有能看完的時候,當月的看完了,還有之前的,中文的看完了,還有英文的,自己真的就缺那十幾分鐘看書嗎?
“我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誒。”田競予說,“你真的喜歡蘇青黛嗎?”
蔣亦成不可置信,“伱怎么會問這種問題?我不喜歡她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田競予思索了一會,“不知道,或許在她的喜歡面前,你的喜歡不那么明顯?”
蔣亦成也在思考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為什么田競予會覺得自己不喜歡蘇青黛。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自己不喜歡她,那她真的能感受到自己的感情嗎?
田競予可能看文獻有點看上頭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蘇青黛追得太緊了,加上靳哥的關系才和她在一起的。”
說完,田競予立馬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連連找補,“我一個牡丹狗,我懂什么感情啊,瞎說的瞎說的。”
平時自持冷靜的人這會兒已經可以直接出演瓊阿姨的男主角了,敏感且多思。
和自己最熟悉,算是比較了解自己的田競予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其他人呢?蘇青黛又是怎么想的呢?
蔣亦成又給自己灌了半罐酒。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你知道嗎,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眼睛彎彎地,還有一個小酒窩,不笑的時候也好看,圓圓的大眼睛,好像里面有星星一樣。”
蘇青黛長什么樣,田競予已經不太記得細節了,只記得是一個很開朗很愛笑的女生。
當時實驗室的人對她評價都很高,師姐們都很喜歡她,要不然姚師姐也不會陰陽蔣亦成。
“她真得太狠心了。”蔣亦成又說:“高三那年,說轉學就轉學,明明是她先追的我,我都打算開學就答應她了,結果她說轉學就轉學,說不聯系就不聯系了。”
田競予突然好奇了起來,“后來呢,后來怎么又聯系上了?因為她到京市來上大學了?”
蔣亦成搖頭,“她回景城也沒有接著上高中,她跟我說她可能要出國了。”
“這不是聯系了嗎?”
“后來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你聯系她了?聯系不上?她回景城換號碼了?”
蔣亦成往后一靠,仰面靠在沙發上,思緒飄了很遠。
“我知道她新換的號碼,我周末回家才看到消息,我想著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就沒回,然后她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
田競予一臉問號,“你沒毛病吧,你都不回人家消息了,人家為什么還要聯系你?”
此時此刻,別說姚師姐當時陰陽他了,就連作為好兄弟的自己也想敲開他腦袋看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人家好歹也是小美女一個,不要面子的啊?”
“她說走就走,當時我也生氣呢。”蔣亦成辯解。
田競予無語,“兄弟,你們那時候還是高中生啊,轉不轉學,轉去哪里,什么時候走難道不都是父母說了算的嗎?那是自己可以做決定的嗎?”
蔣亦成趴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不是被田競予問住了,而是想起了很多過往。
田競予感概了一句,“你就是人生太順遂了,覺得什么事都盡在掌握中。”
或許吧,蔣亦成想。
雖說沒聯系,但蔣亦成一直關注蘇青黛,包括蘇青黛提了甚多次的好閨蜜韓行矜。
大一時候韓行矜找他做一個采訪錄跟拍一段日常,蔣亦成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是知道了策劃和主持是韓行矜,又聽韓行矜說蘇青黛一定會看她的片子,蔣亦成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和韓行矜接觸之后,借韓行矜之手給了蘇青黛一些自己的筆記,蘇青黛收到筆記給他發了感謝的信息,他們才又重新聯系上了。
盡管頻率不高聊的也多半是學習,可也算有了聯系不是嗎?
蘇青黛一副機靈相,其實心思特別單純,別人說什么她都愿意信,不是蠢,就不想花心思去揣測別人。
蘇青黛曾說,多一點信任不好嗎?什么都往陰謀論去想,自己累,和自己相處的人也累。
而蔣亦成也正好利用了蘇青黛這一點。
報志愿的時候,數次和蘇青黛說京市大學很好的,京市很好,京市還有她的好朋友。
于是蘇青黛就被蔣亦成“洗腦”成功,報了京市的大學。
蔣亦成又告訴蘇青黛,自己學校和韓行矜學校很近,要是過來找韓行矜玩,還能順路到自己學校逛一逛。
于是蘇青黛就真的找韓行矜玩就會給他發一條消息,問問他有沒有空。
蘇青黛也很好哄,生氣了只要抱一抱親一親就好了,偶爾鬧情緒了也只要花點時間陪她逛一逛或者陪她打兩把游戲。
蔣亦成想著想著眼淚流了下來,那么好的黛黛啊,怎么就被自己弄丟了呢。
回想起來,自己曾經抱怨蘇青黛狠心多少有點可笑,這么乖的女孩子怎么會是狠心的人呢,還不是自己給的失望太多了。
田競予看著一動不動的蔣亦成,伸腳踢了一下,“睡著了?”
蔣亦成頭悶在臂彎里,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沒。”
“在我這邊睡還是回去?”田競予又問。
“回去。”
“我就知道,你這個潔癖吧,我覺得也只有蘇青黛受得了你。”
田競予去門口的衣帽鉤上拿過自己和蔣亦成的外套,“穿上我送你回去。”
昏暗山崖洞頂,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巖石上,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巖石旁坐著一人,身穿玄色長袍,閉眼盤腿坐在石頭上,雙手交疊朝上。
——六合之內,四海經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剛剛砸在淺淺凹水坑中,聲音在空曠安靜山洞內被放大,悠長清脆。這時又一滴水珠在洞頂聚攏成形,停頓片刻,垂直降落,眼看著要再次砸下,旁邊的人驟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涼水珠落在掌心中,葉素睜開雙眼:她終于筑基成功,在穿越過來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葉素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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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所在的千機門窮得叮當響,連續五百年榮獲修真界最窮門派之稱,無一宗門能超越。整個千機門只剩一條細細的靈脈,靈氣少的可憐。為了修煉,千機門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別的門派蹭靈氣,這一蹭就是幾百年。
五百年前千機門煉器一出,誰與爭鋒,五百年后,千機門打秋風‘名震’修真界。
窮是真的窮,丟人也是真的丟人。
要說起五百年以前,千機門那可是天才輩出,每煉出來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門瘋狂搶奪,就算是兩派四宗見到千機門的人,也要客氣十分。
不過……這天才太多了點,導致煉器煉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門派的靈脈全吸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偏峰一條細的沒人要,差點被忘記的靈脈。加上沒有善經營的人才,門派突然斷層,輝煌數代的千機門就這么沒落了,從此走上打秋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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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的師父是千機門的掌門,聽著光榮,但掌門這一峰并沒有得到什么好處,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級雜丹靈石,好材料全部分給了金頂峰的楊長老。
這位楊長老和無音宗掌門雙修,長住在無音宗,總會帶上他的弟子過去,千機門其他峰的弟子就會用各種借口去找楊長老的弟子,多少能蹭點靈氣修煉。
所以掌門為了這些弟子,主動將好材料讓給楊長老,雖然這點東西對方也看不太上。
葉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淺金色屏障,這才慢悠悠越過山洞口水簾。她從一條小瀑布內翻下來,腳步輕點巖石,剛要往九玄峰去,忽然聽到前面有聲音,便頓住腳步,往旁邊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輕甜天真的聲音傳來。
葉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煉,差點忘記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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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葉素不光穿越了,她還是穿書大軍中的一員。
葉素不常看小說,那本書是當時研究所的師妹硬塞給她的:“師姐,這里面有個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樣,建議全文背誦,以防穿越。”
葉素不愛看小說,只是研究所等數據實在乏味,她隨手拿起來翻了一遍,發現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現了兩次,開篇出場一次,后期千機門被男二滅門時,站出來擋在掌門面前一次,結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滅。
然后……她一覺醒來就成了書中的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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