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圖樣同季云蓁講解清楚后,夏月涼有些困倦,去床上躺了一會兒。
已經好久沒有做夢的她,竟然又一次夢見了前世,而且還是她和言景深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陽光照耀下的城堡,綠草如茵繁花滿地,空氣中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
賓客并不是很多,但全都是至親好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真誠的笑容,說著祝福的話語。
美麗的新娘,帥氣的新郎,風度翩翩且幽默感十足的婚禮主持,一切都近乎完美。
然而,一道突如其來的女聲徹底讓氣氛冷卻。
“月月,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媽媽?”
高挑美貌的婦人,jing致華貴的裝扮,如果不是她自稱新娘的媽媽,誰都不會認為她已經人到中年。
“誰讓你來的?”
“自己女兒結婚還用得著請?”
“趕緊走,否則別怪我翻臉。”
“我憑什么走……”
你一言我一語,好好的婚禮險些淪為鬧劇。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更糟心的事情還在后面。
本以為婚禮之后便會消失的媽媽,成了夏月涼揮之不去的噩夢。
別人都說兒女是討債鬼,可到了她這里,媽媽給了她一條命,卻向她討了一輩子的債。
毀了她的少女時代,毀了她的婚禮,毀了她的婚姻……
“姑娘,您這么快就醒了?”坐在床尾繡花的春酌見她突然睜開眼睛,笑著問道。
“嗯……”夏月涼坐起來看了看窗外。
春酌笑道:“待會兒要去老夫人那里用晚飯,奴婢伺候您換身衣裳。”
其實現在離晚飯時間還早,她是見自家姑娘睡醒后心情似乎變差了,想讓她出去走一走。
“好吧。”夏月涼下了床。
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裙,春酌又給她重新梳了發髻,主仆二人一起離開了雪消園。
走了大約盞茶的工夫,前方的花園中隱隱傳來了小孩子笑鬧的聲音。
“姑娘,許是大姑娘帶著孩子們在那邊玩兒。”
夏月涼很喜歡小孩子,笑道:“咱們過去瞧瞧。”
兩人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見到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五口。
兩個小男娃圍在母親身邊,仰著小臉嘰嘰喳喳說著什么。
溫潤俊朗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懷中熟睡的小女娃,笑著走到了妻兒身邊。
“靈晏別動。”他騰出一只手,輕輕摘下了妻子頭上的一只毛蟲。
夏靈晏學問好有膽識,卻和大多數的女子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害怕所有軟乎乎的蟲子。
看清楚被申端扔在地上卻依舊還在蠕動的毛蟲,她一心慌直接擠進了夫君的懷里。
申端忍著笑把女兒交給一旁的丫鬟,低頭在夏靈晏耳邊說了幾句。
見此情形,夏月涼和春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姑娘,大姑娘和大姑爺感情真好,就跟太師和老夫人一樣。”春酌話語中滿滿都是羨慕。
“是啊,都一樣。”
如今的太師府真是遍地狗糧,想躲都躲不開。
夏月涼正在感慨,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申靖。
這家伙為何就那么喜歡做這種毀容的表情呢?
申靖指兄嫂低聲道:“是不是特別特別羨慕?”
夏月涼笑道:“說得好像你不羨慕似的。”
“這種事兒在申家太過常見,我早都看習慣了。”
這話夏月涼相信,有那樣家訓的人家,夫妻感情自不必說。
時間久了,所謂的家訓不僅僅是紙面上的東西,而是刻進了每個人骨子里的信念。
受到長輩們的影響,晚輩們面對婚姻的態度也變得認真專一,撒狗糧的場面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申靖繼續笑道:“羨慕是肯定的,不過你千萬別打我的主意哦!”
“切——”夏月涼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好話說三遍,狗都不愛聽,你煩不煩啊?”
申靖也不介意,依舊笑道:“我不是怕誤會嘛,已經有那么多人在打你主意了,我可不想湊熱鬧。”
“瞎說什么呢?!”夏月涼都想揍他了。
“這不是瞎話而是實話,就今早那三位,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們在盤算什么。”
“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是那種盤算一下便會就范的人么?”
“當然不是,不過么……我覺得他們三個比我雖然是差了那么一點,但也都是很優質的少年郎,錯過了豈不可惜?”
春酌一向穩重,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申家這位表少爺實在是太有趣了,這么自戀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竟也不覺得討厭。
笑聲驚動了小花園中的小夫妻,兩人一起看了過來。
夏靈晏很自然地笑道:“三妹妹,小殊,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夏月涼和申靖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早就到了,就是沒好意思打擾大哥大嫂。”申靖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的嘴皮子永遠這么利索!”夏靈晏笑罵了一句,又對申端道:“阿端,你和小殊把孩子們先帶去祖母那里,我們姐妹倆再逛一逛。”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也早些過來,別太累了。”
申端叮囑了幾句,和申靖帶著孩子們走了。
夏月涼收回視線,笑著挽住了夏靈晏的胳膊:“姐夫對長姐真好!”
“你這鬼丫頭,想說什么就直說,你姐夫對我好不是天經地義么?”
“我真沒想說什么,純粹就是羨慕而已。”
夏靈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對丫鬟們道:“你們在這里歇一會兒,我和三妹妹去那邊走走。”
“是。”丫鬟們齊聲應道。
夏靈晏拉著夏月涼,兩人沿著鵝卵石鋪的小路朝花園另一頭走去。
“小丫頭,是不是想打聽從前的那些事兒?”
夏月涼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她這么直接,只能道:“那時我還小,好多事情都不清楚……”
夏靈晏頓住腳步,指著前方一棵十分粗壯的大樹道:“我和言景澤第一次見面,就在那棵大樹下。”
夏月涼好奇道:“這里是內宅,他不是外男么?”
夏靈晏笑道:“那時他才是個六歲的小男娃,外什么男啊!”
夏月涼不好意思道:“我再不插話了,長姐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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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june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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