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耳畔傳來媳婦的聲音,嘴巴不自覺的微微張起:“殺人?”
一家人開始變得驚慌失措,陳老漢,更是膽戰心驚的責備兩個兒媳:“你們沒事去后山做什么?你們看到了他殺人回頭,她要是到我們家來滅門,那該怎么辦呀!”
梁氏和孫氏哪里能想到這些?她們不過是以為里面是銀子,偷來了就能使的。要是知道里面是事故,她們才懶得去扒拉,還惹了一身騷。不過此時此刻,她們都有共同的目的,就是甩鍋:“我們……我們當然是聽娘的話去撿柴火了!”
陳老漢聽了兩個兒媳婦的話,看了自家媳婦一眼,陳錢氏感受到陳老漢的目光,心虛的用余光瞄了一眼陳老漢,尷尬的說道:“這兩個兒媳婦平時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能白吃啊,當然得給家里做點活,我就打發他們去后山撿柴火了……”
能往兒媳婦身上甩的東西,陳老漢自然不會抹黑了陳錢氏:“你娘平時在家里就是太慣著你們了才讓你們出去做點活,就惹出這么大的禍來!現在我也懶得責怪你們,當務之急也不是說這些的事,對了,那村正看到你們沒有?”現在陳老漢最關心的事情是這個。
孫氏和梁氏聽見陳老漢這么問急忙點點頭:“沒有沒有,我們是等他走了之后才過去看的。”
陳老漢聽見兩個兒媳婦說這話,有些奇怪:“你們沒事去看李洪河做了什么干啥?”
陳老漢此話一出,梁氏和孫氏相視一眼,都低著頭瞄著對方不肯說話,緊張兮兮的兩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
“說啊,愣著干什么?”陳老漢看到兩人一副拉不出屎的模樣,有些煩躁。
孫氏看見梁氏一絲咬牙切齒,打死我都不說的模樣,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爹,我們看到李洪河在挖什么東西,以為他是在藏銀子,就想等著他走之后過去看看,沒想到……沒想到我們扒開之后,發現是一具尸體。”
梁氏見孫氏都招了,為她圓謊道:“是啊,我們本來想著要是我們發現了銀子,爹娘都不用干活了,我們就直接買個丫頭來伺候爹娘,到時候也不用看村長家的臉色過活了。”
陳老漢和陳錢氏聽見兩個兒媳婦說的這話還挺順耳,心中的怨氣也沒那么深了,又看了看在旁邊準備擺碗筷吃飯的周氏,不樂意的說道:“你們都是好媳婦,都懂得為家里著想,不像某些人。”
此時此刻的周氏,就算不抬頭也知道陳老漢是在說誰。不過在這個家,她從來都沒有說不是的資格,說出來只會被打被罵,現在她已經習慣了沉默不語,盡管如此,她也沒能完全避免傷害。
陳錢氏看到剛剛陳老漢對周氏說話,周氏卻沉默不語,有些生氣:“是啊,老二媳婦,有錢要記得全部上交,現在還沒分家,哪里就有自己私藏的道理?記住了沒?”
周氏聽到陳錢氏說這樣的話,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淚,她是為了什么呀?她是為了她的女兒,為了找她女兒,他們兩口子不知道在外面借了多少銀子,可是陳錢氏一分錢也不愿意還,他們只能自己攢。
可是他們攢銀子的事情,不知道被誰透露給了陳家二老,兩個人不僅把他們攢下的銀子全部沒收了,還阻礙他們繼續尋找陳草。
周氏為了這件事,不知道哭了多少夜,可是畢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后她也只能低下頭來,繼續任勞任怨,做牛做馬。同樣都是兒媳婦,周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能讓他們區別到如此地步。
“嗯,娘,我聽您的,我都知道了。”周氏將眼角的眼淚擦了擦,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進了嘴里,周氏咽了下去,也咽下了重多的委屈與羞辱。
在梁氏和孫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系了的時候,陳老漢又再次說出了另兩人窒息的話:“對了,你們兩個把那尸體挖出來,又埋回去了嗎?”
得了,此時此刻孫氏和梁氏兩個人的身體已經木訥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曾說出什么話來。
陳錢氏看著兩個兒媳婦的表情,已經把結果猜出了大半,他突然就大哭著坐在了地上,指著兩個平時喜歡的兒媳婦罵:“你們兩個畜牲,簡直是作孽啊!我給你們說,今天你們做的事給我死死的咽在肚子里,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們打死也不能說和我們家有關系,你們自己犯的錯,你們自己兜著,要是敢傷了我兒子孫子,我可跟你們沒完!”
果然,兒媳婦就是兒媳婦,不管平時再喜歡,或者是兒媳婦對她再好,都只是外人。
現在的梁氏和孫氏那些也慌,平時只是兩個愛八卦,愛嘮叨的小婦人,哪里經受過這些?兩個人聽到陳錢氏說這種話,齊刷刷的跪在了她面前:“爹娘,你們可不能不要我們啊!我們都是為了這個家好!為了我們家能夠發家致富啊!”
陳錢氏才不管這些,指著兩個兒媳婦的鼻子就罵:“你們兩個是掉到錢眼子里去了?還想要從地里挖出金子,做夢做多了吧?依我看,就應該讓老大和老三把你們給休了!省得連累我們老陳家。”
兩個兒媳婦是了解婆婆是什么樣的人的,她真能說到做到。可是兩個人被趕走了,能做什么?在陳佳怎么說都是個避風巷,要是離開了這個家,他們一定沒有現在過的滋潤。“你好,事情還沒有真正的弄清楚,你怎么能這么輕易的下結論呢?”
陳錢氏如今的眼睛都是紅的:“弄清楚?你們讓我怎么弄清楚?這還不夠清楚的嗎?你們都是親眼看到的,難道你們敢騙老娘?”
還沒等兩個兒媳婦出聲陪笑道歉,陳老漢便讓坐在地上的陳錢氏趕緊起來:“我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現在這種情況鬧什么鬧,你們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
陳錢氏聽見陳老漢說的話,心中有些苦澀:“當家的,我說的也有道理啊,不如我們就把這兩個人給休了,反正她們平時也不做什么活,反正現在還有些銀子去給老大和老三娶新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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