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瑋下朝聽聞皇后在等他,并不意外,自己這兩天是有點放縱了,初夢身為皇后,肯定得來嘮叨幾句。
他倒也不嫌煩,只是一進太極宮,就聞到一股藥香。
那藥本身是放在案牘上的,于初夢一見玄瑋來了,立刻把它端起來,端到他面前。
“這什么?”
“補身子的藥。”
“嗯?”
于初夢解釋道:“你那方面本來就不怎么行,這兩日這般折騰,還要不要命了?趕緊把藥喝了補補,別虧了根本。”
玄瑋那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朕那方面不行?”
于初夢很天真的說:“你都不覺得嗎?”
玄瑋咬牙切齒,“朕怎么不行,皇后是對朕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于初夢敷衍又苦口婆心的說道,“只是你這兩日玩的也太過了,你身子要是強些,我也就不過問了,可你……”
“滾。”
玄瑋也不知怎的,就說出了這個字。。
于初夢手里還穩穩端著藥,無辜的對他眨了眨眼睛:“先把補藥喝了,為了你好。”
玄瑋氣得不行,再次冷冰冰的重復那個字。
“滾。”
“好叻。”
于初夢把藥碗放在他案牘上,叮囑道:“你不喝藥,我就在外頭長跪不起。”
說完,她走出太極殿,并膝跪在了太極殿外。
玄瑋氣瘋了,撈起藥碗哐鐺砸在地上。
他那方面怎么虛了,
怎么就需要補身子了?皇后說他不行,他就偏要證明他可以。
于初夢跪在外頭,
承受不少來自宮人們敬佩又同情的目光。
她挺直腰板跪在那里,
屹然是個為了勸誡君王,
為天下計,敢于迎刃而上的皇后。
而里頭的皇帝,
仿佛是為了跟皇后對著干,再次傳召了五位西邑女子。
歡愉聲傳到殿外,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就連李公公都嘆了口長氣。
李公公勸道:“皇后娘娘,皇上既然不聽勸,您回宮去吧,您這剛出月子,可不能傷了。”
于初夢想著,
正是因為她剛出月子,
未滿百天的身子跪在這里,
這樁事才會令天下愕然。
里頭的歡愉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
還未有消停的意思。
于初夢膝蓋有些痛,腿有些發麻了,尋思著要不要裝個暈休息會兒再過來跪?只是三個時辰就暈,未免夸張了點。
思來想去的,于初夢決定再堅挺一會兒。
玄瑋故意折騰得久一點,折騰完了,
還想都留下來一起睡。
畢竟他的龍床夠大。
可惜那不知死活的李公公隔著潑墨山水畫屏風,稟道:“皇上,皇后娘娘還跪在外頭呢。”
玄瑋笑了。
上一回初夢跪那兒是為了去淮南,這一回是為了逼他喝補藥。
軟在他懷里的月舞抬起眼,
看到皇上唇邊那抹嘲諷的笑意,
迅速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嬌聲嗲氣道:“皇后這是逼迫皇上呢,
真夠不識趣的,
皇上不要理她。”
玄瑋摸著她滑嫩的肌膚,瞇起眼:“不要理她?”
“皇上這回依了她,
顏面何存啊?”
月舞道:“皇上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不過寵幸了幾個女子而已。身為皇后,怎可如此善妒?”
身為無名無份的舞姬,置喙皇后更是死罪。
玄瑋眉鋒一斂,
又松散開去,不冷不淡的說了句:“想入后宮,
就該學學宮里的規矩。”
月舞一怔,反應很快的說道:“月舞不懂規矩,口無遮攔,皇上不會怪罪的吧?”
說著,她那白皙的玉足弓起,腳背緩緩擦過他的小腿。
這幾個西邑女子中,玄瑋最喜歡的就是月舞,膽子夠大連皇后的壞話都敢說,又挺機靈的知道變通,也夠騷。
月舞一動,另外三個女子也左左右右的摸了上來,玄瑋一一撥開她們那些不安分的手,笑著說:“朕還沒喂飽你們?”
“跟皇上在一起,就是總嫌不夠。”
月舞捧著他的臉要親下去,玄瑋捂住她的嘴,推開了道:“回去吧,不早了。”
這幾位也是識趣的,皇上一說這話,個個起得很利索,穿得夠快,行個告退禮都婀娜多姿的。
等她們都走了,玄瑋對屏風外的李公公道:“叫皇后進來。”
于初夢挪著脹痛的膝蓋起身,剛開始的幾步邁得跟難受,膝蓋跟裂開了似的,等走到里頭也就沒什么了。
她在屏風外停步,問道:“皇上,喝藥嗎?”
玄瑋以為她會改變主意,哪知還是這句話,怒不可遏的下床,
繞過屏風走到她面前。
于初夢粗看了一眼,
滿身曖昧的痕跡,
她都感到羞恥,
不由得低下了頭。
玄瑋拽起她手臂,怒不可遏的把她帶到床上,推在床上,欺身壓了上來。
“朕讓你看看,朕用不用喝藥!”
“別!”于初夢急聲道,“我剛出月子,不可以這樣。”
玄瑋恍然清醒一般,這才想起來小公主的滿月宴剛過去才三天。
他從她身上退到一邊,撩起她裙擺看她的腿膝。
“你還知道你剛出月子?你跪外面?你是想弄壞自己身子?”
玄瑋抓住她手腕,拽得很緊:“你是特地過來氣朕的?”
于初夢很想說一句,你知道你這么拽人很痛的么?你好像一點都不知道,每次都這么拽我,事后還問我手腕怎么受傷的。
但這話一說出口就怪矯情的,她就不說,就這么直直瞪著他。
玄瑋似乎自己意識到了,手松了些許,同她對視著,僵持了半晌后,深吸了口氣。
“你是不是怪朕放縱了?你若心里不自在了就說出來。”
不不不,她只是來做個樣子,讓世人知道她這個皇后盡責賢德而已。
她壓根就不指望他改。
玄瑋企圖跟她談判:“你不想朕這樣,就天天往這里來,你把朕日日管在眼皮子底下,朕還能做出那些事來?”
真理直氣壯啊。
于初夢坐起來,看著他那赤身裸體又道貌岸然的樣子,瞟了眼皺褶得跟驚濤駭浪似的被單,忍無可忍的說了三個字。
“我嫌臟。”
玄瑋愣了一瞬,隨即大手掐住了她下巴。
“你干凈?”
于初夢的臉在他手掌之間動彈不得。
玄瑋冷嗤道:“你干凈,就不會在尚未大婚的時候就同朕茍合。你端的貞潔烈女架子,做的都是無恥蕩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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