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小米?齊夭夭這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你不高興。”陳氏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高興!”齊夭夭言不由衷地說道,聲音都透著有氣無力。
“你想吃什么?”陳氏看著她如墨一般深不見底的大眼睛問道。
“我想吃的可多了,最簡單的面條,大肉包子……”齊夭夭很沒出息地看著她說道。
“別想,你相公的俸祿中現在沒有麥子,哪里來的面條,肉包子。”陳氏眸光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無情地說道。
“用錢買啊!”齊夭夭隨口且無心地說道。
“沒錢。”陳氏紅唇吐出兩個字道,那真是嘎嘣脆。
沒錢還有理了。
齊夭夭還能說什么?耷拉著腦袋,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陳氏黑眸輕閃看著她意味深長到底說道,“齊氏啊!這日子一眼望到頭兒,以后都是這種日子,不會有啥改變的。”
“怎么了?”齊夭夭杏眸一臉困惑地看著她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可以想見的事實。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跟著我們就是這種苦日子。”陳氏眸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啊!”齊夭夭意味過來道,這是在試探她呢!
得!又回到了原點,沒錢寸步難行。
既然向外不能發展,那么就向內扒拉、扒拉看看有沒有生財之道。
“窮則思變。”齊夭夭沉靜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眼底閃著一抹jing光看著她道,“難道不想變變。”
“怎么變?”陳氏眼底充滿興味看著她說道。
“用我們拿手的賺錢啊!”齊夭夭來了興致期待地看著她說道,“比如女紅。”
陳氏聞言微微搖頭道,“我這女紅拿不出手,自己穿還行,我擅長的是紡線、織布。”
“不行,不行,紡線、織布太熬人了。”齊夭夭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們要用這里賺錢。”
“呵呵……”陳氏滿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這個你相公也是這個意思,不讓干了。太辛苦,他現在能養家糊口了,咱用錢也沒那么迫切。”目光溫柔老懷安慰地說道,“橫兒孝順。”
養家糊口?這要求也太低了吧!齊夭夭在心里腹誹道。
“別光說我,兒媳婦,你呢?你有什么擅長的,可以換錢呢?”陳氏眸光期待地看著她說道。
“呃……”齊夭夭被問的一時語噻,悲催啊!她艦艇艇長,就是不禁海,女人家也不能上船出海。
至于其他擅長的在這里都無法用,好像現在只有一把子力氣。
可力氣也得慢慢恢復,不可能一下就成了大力士。
啊……她現在跟廢物差不多。
這種認知,直接將她給砸懵了。
陳氏看著垂頭喪氣的她,金枝玉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忙說道,“沒關系,沒關系,不會咱可以學嗎?”
學?短時間也不可能變現啊!
“養家糊口是男人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陳氏看著依舊無jing打采的她寬慰道。
齊夭夭聞言眼前一亮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道,“他的字寫的怎么樣?擅長畫……”緊急剎車,改口道,“擅長丹青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低沉沉穩的嗓音在她耳邊乍起。
“嗬……”齊夭夭被冷不丁的給嚇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沒有聲音啊!”
這軟軟嬌嬌的聲音沈舟橫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你太專注了。”
“魚?”齊夭夭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手里巴掌寬,小手手臂長的大魚,“兩條。”
“哇……這么大的魚。”陳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里的魚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下水就抓到了。”沈舟橫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們說道。
“這天下水?”齊夭夭輕蹙了下眉頭道。
她關心我,沈舟橫聞言眼底一喜,“不冷的。”然后混不在意地說道。
“我看這魚還沒有死,趕緊先放木盆里養著。”陳氏看著他手上還在亂撲騰的魚道。
“哦哦!我去去就來。”沈舟橫聞言提溜著魚匆匆朝廚房走去。
去的時間有些長,再回來時,這身上沒有了魚腥味兒,估計簡單的梳洗了一下。
“娘子剛才問我字寫的如何?擅長丹青嗎?”沈舟橫坐在她旁邊的竹椅上看著她滿臉笑意的問道。
“對!”齊夭夭烏黑的瞳仁閃閃發光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比不上大家,應該也不差。”沈舟橫聞言謙虛地說道,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跟娘說的一樣耶,這眼里明顯有光了,不再是黑的如墨一般深不見底。
現在那雙顧盼撩人的杏核眼忽閃忽閃的,凝眸時如波瀾不驚的深海,流動時如幕藍色天空飛走星辰,無論靜還是動,都撩動著他的心。
靈動璀璨如貓眼一般雙眸眨呀眨的,微微上翹的長長的睫毛,撲朔迷離地上下跳動。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黑色的如絲緞的發絲挽成了簡單的圓髻,插著一根金色蝴蝶步搖,薄如蟬翼蝴蝶下面墜著兩串黃豆大小的珍珠,隨著頭微微晃動,栩栩如生。
雙唇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粉嘟嘟的,輕盈又嫵媚,讓人想一親芳澤。
沈舟橫定了定心神看著她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齊夭夭眼睛亮晶晶地堪比空中的艷陽,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說道,“據我所知這官員撈錢的方法很有很多,地方官就吃火耗,什么銀子火耗,還有征糧耗損,反正變著法的從老百姓身上撈錢。”看著他臉色瞬間布滿烏云道,“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
“好,你說。”沈舟橫聞言沉靜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地方官撈錢的門道多,這京官撈錢的門路少。”
“這怎么可能?這京官撈錢的門道不應該多嗎?”陳氏聞言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這京官才多少了,多少地方官孝敬他們呢!”
“呃……”齊夭夭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
“娘,這京官也分著的,屬于同門、同窗、同鄉、門人,或者是知遇之恩,反正地方官再有錢也不可能把京官都孝敬了吧!”沈舟橫深邃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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