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吃個飯,調料都不齊全,也不能指望鹽跟雪一樣白。
“那這鹽放在肉泥中它不好化開吧!”齊夭夭看著最小也有綠豆大小的鹽粒道。
“所以啊!我用小搟仗碾碎了,就容易化開了。”石榴找出嬰兒手臂粗尺把長的小搟仗將鹽粒給碾成粉末,取一些剛要撒進去。
“等等!”齊夭夭長臂一伸攔著她道,“你就這樣撒進去啊!”
“不這樣,還想怎么樣?”石榴抬眼看著她問道。
“這鹽灰撲撲的有些臟。”齊夭夭下巴點點她手里的鹽道。
“可都是這樣。”石榴無奈地看著她說道,“夫人!”
齊夭夭閉了閉眼,不停地做著心里建設,他們都是這么吃的,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眼不見為凈。
齊夭夭轉過身背對著她道,“你放吧!”
石榴見狀唇邊劃過一抹笑容,這算什么?將少許鹽撒進了魚肉泥里。
“奴婢放好了。”石榴好心地看著她的后背說道,“少夫人可以轉過來了。”
言語間透著笑意,齊夭夭轉過身來看著她故意板著臉道,“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奴婢再也不敢了。”石榴慌亂的行禮道。
“哎哎!”倒把齊夭夭給嚇了一跳,趕緊扶著她的手臂道,“我……逗你玩兒呢?真沒怪罪你。”雙手向下壓道,“別激動,別激動。”
石榴眸光怯怯地看著她說道,“真不怪罪奴婢。”
“不怪,不怪。”齊夭夭眸光充滿善意地看著他說道,轉移話題道,“這花椒怎么放,一顆一顆的。”
“跟鹽粒一樣碾碎了。”石榴聞言笑呵呵地說道,“將花椒放在火上烤焦了,一碾就碎了。”
“哦!”齊夭夭一聽就明白了,小時候沒有五香粉,調餡兒的時候都是這么自制的。
只不過這白白的魚肉丸要自帶黑點兒了,沒有腥味兒好吃,就好,賣相現在不考慮。
將肉泥調勻了后,石榴看了看爐灶上的砂鍋,又看向齊夭夭道,“這丸子是冷水下鍋,還是如炸丸子似的,熱油,水燒開了下鍋。”
“冷水、冷水。”齊夭夭趕緊說道,看著裝有冷水的砂鍋放到了爐灶上。
石榴左手抓著魚肉泥,魚肉泥從虎口處冒出一個丸子,右手快速捏著丸子放進砂鍋里。
一個接一個,“哇……動作挺快的嗎?”齊夭夭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許久不弄了,以前比這速度快,好在火小。”石榴邊說邊捏著丸子放進砂鍋,“這丸子不散耶!太棒了。”
水燒開了,丸子一個個圓滾滾的,在沸水中飄上飄下的,“就這么吃嗎?”石榴微微歪頭看向她問道。
“這個……”齊夭夭看著剁下來的魚頭道,“用它們熬湯,魚頭湯,要是有豆腐就好了。”
“豆腐?”石榴小臉有些垮。
“咋了?這豆腐有問題?”齊夭夭看著她關心地問道。
“這兒的豆腐好貴,幾文錢的豆腐,這里買上幾十文。”石榴扁著嘴說道。
“還有這事?他們是不是欺負陌生人啊!”齊夭夭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她說道。
“不知道。”石榴遲疑了一下搖頭道。
“算了,沒豆腐,有魚頭就好。實在不行,豆腐咱們自己磨。”齊夭夭干脆說道。
石榴聞言高興地點頭,“這個奴婢會。”終于能換個口味兒了。
雖然這樣想不太好,這年月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太不應該了。石榴在心默念道:罪過!罪過!
“你還會磨豆腐?”齊夭夭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奴婢跟夫人做豆腐、賣豆腐,不過后來沒了黃豆,就不賣了。”石榴委屈地說道。
“為啥?”齊夭夭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因為這豆腐用料足,夫人也賣的實誠,寧可多給,也不能少。結果被同行給擠兌的,沒有黃豆,手藝再好,也無用。”石榴想起往事依舊氣的滿臉通紅。
“那一家之主呢?就看著你們被這樣欺負。”齊夭夭杏眼圓睜壓抑著怒氣道。
同行是冤家,連著小本買賣都互相擠兌。
“少爺當時備考秀才,這事夫人沒告訴他,當時銀子攢的也差不多了。”石榴小聲地說道,看著為她們生氣的少夫人,心中一暖,“這事過去了,現在日子好了。”
女人在外面不容易,也是苦大的,現在也算是熬出來了。
“這一次放姜片、花椒,還有錯,別忘了醋。”齊夭夭仔細地叮囑道。
“知道。”石榴笑著應道。
“將魚丸撈出來放在冷水里,這樣不容易散。”齊夭夭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砂鍋里的魚丸道。
“好!”石榴拿著笊籬忙活的將魚丸撈到冷水里泡著,然后將魚頭給燉上了。
“你們在干什么?”陳氏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們倆說道,老實說她是聞著香味過來的。
石榴朝她福了福身行禮道,“做魚丸。”緊接著又說道,“沒有用過多的調料。”
齊夭夭聞言黑眸輕閃,如此謹小慎微匯報這調料也沒能敞開吃嗎?
她輕撫額頭,這就是現在她的生活,哭唧唧!
“魚丸?”陳氏聞言眼前一亮,走了過去,看著木盆里的冷水泡的魚丸,“這怎么白的。”
“用清水汆的,不是油炸的。”石榴滿臉笑容地看著她介紹道,“除了魚肉,就用了些姜片、花椒、醋。”
“這么簡單?”陳氏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
“夫人,咱家廚房有多少東西,您心里不清楚嗎?”石榴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她沒大沒小地說道。
“那這個可以經常做。”陳氏開口道,目光落在砂鍋里奶白色的魚湯非常的誘人,“這味道聞著真香。”看著翻滾的魚頭道,“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浪費。”
“謹遵夫人教誨,不能浪費一點兒糧食嘛!”石榴機靈地看著她說道。
“晚飯的時候記住叫橫兒。”陳氏視線落在了齊夭夭身上道。
“我去嗎?”齊夭夭指指自己詫異地說道。
“橫兒是你男人,你不去誰去?”陳氏理所當然地說道,自家那傻小子一頭栽到她身上,可明顯看出她對自家兒子并沒有男女之情,當娘的自然多找機會讓他們相處、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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