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我無話可說。”沈舟橫眸光寵溺地看著她說道。

“你說，你說。”齊夭夭抱歉地看著他說道。

沈舟橫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禮法無非是治天下務須以孝為根本的意思，因此為達到目的，從權變通就是無可非議的了。這種做法似乎是從仁孝的漢文帝開始的，他把三年的時間縮為短短的三十六日，大唐自高宗以來，都是遵照此制行事。先帝的遺詔更是效法列祖的寬仁厚愛，要求：天下吏人，三日釋服，也就是說，只須服喪三日，民間就是不娛樂，不嫁娶，稍做些哀傷就行了。”

“三天？這冷冷清清的可不是三天。”陳氏瞥了一眼外面街道。

“各朝各代定的日子不一樣。”沈舟橫沉靜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時間太長了，這戲班雜耍，連同宰牲畜的都會餓死的。一般來說，民間也就禁一到兩月。然后就該吃吃、該喝喝的。但是朝廷的官員大臣貴胄得長一些。當然這也得看新帝的意思。為先帝守多久全看新帝，想表孝心就時間長一些。”

“本朝呢！”齊夭夭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民間是三十六天。”沈舟橫澄澈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

“那就沒幾天了。”陳氏聞言立馬說道。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吃肉了，不用茹素了。”齊夭夭吸溜著口水說道。

“兒媳婦我知道你饞了，可是你好像不行。”陳氏目光直視著她說道。

“啊！”齊夭夭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那我要多久，不會真的二十七個月吧！”

這對于無肉不歡的話，簡直是酷刑。

“這得看新帝的意思了。”沈舟橫無奈地說道，看著她白凈的小臉垮了下來，立馬又道，“這樣沒有肉，咱們可是吃雞蛋，或者齋菜，也有素肉，那豆制品，做出來的口感跟肉差不多。”

好吧！如她是陌生人，可誰讓她是土著的爹呢！齊夭夭在心里腹誹道。

“你會做嗎？”齊夭夭咔吧、咔吧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不不不，應該說有菜譜嗎？有菜譜我們可以學著做。”

“這個我給你找找。”沈舟橫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如果說豆制品……”視線轉向了陳氏使使眼色道，“娘曾經賣過豆腐。”

“對，咱們可以吃豆腐，做豆花。”陳氏忙不迭地點頭道，“這一回不缺黃豆，咱們可勁兒的做出花來。”

齊夭夭杏眸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還能說什么，“好！我還沒見過這豆腐如何做出來呢！”

“吃飯，吃飯，別看著冬冬這會兒乖，一會兒該哭了。”陳氏招呼他們道。

其實已經吃了差不多了，齊夭夭端著碗將剩下的小米粥喝了，放下碗，就抱起了兒子。

“你呢？怎么不見動靜啊！”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雞崽子和豬仔怎么還不來。”

沈舟橫聞言一愣，隨即笑道，“算日子差不多了。”

“不知道能有多少？”齊夭夭杏眸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

“當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沈舟橫極其期待地說道，“多了才能賺到銀子。”臉上漾起笑容清澈又溫暖。

“這么久，估計你別抱太大的希望。”齊夭夭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有多少，算多少吧！”沈舟橫明白的點點頭道，起身道，“我去前衙了。”

“要走，你快走，不然冬冬該追著你了。”陳氏朝他使勁兒揮手道。

齊夭夭更夸張抱著直接去了別的地方，沒辦法孩子大了，知道黏人了。

沈舟橫貓著腰，躲避著兒子的視線，偷偷摸摸的溜了。

這人不經念叨，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程緙帶著雞崽子，和豬仔、小羊羔，甚至還有鴨子、大鵝，就這綿延了二里地，招搖過市的浩浩蕩蕩直奔衙門而來。

因為前期工作做的足，衙門的差役就敲著鑼，通知村民們來領自己想飼養的家禽、豬和山羊，順便簽字畫押。

權利和義務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雞籠子早就編好了，將毛絨絨的雞崽子裝進去，一路嘰嘰喳喳的提溜回家。

這小豬仔，別看小，勁兒不小，裝籠子不慎讓它給掙脫跑了。

俺勒親娘，滿大街的追，幸好人多，大家伙幫著抓，又是小豬仔，圍追堵截，將它甕中捉鱉，逮個正著。

真是嘰嘰喳喳，雞飛狗跳的，可亂了好幾天。

周斯年踏進莫雁行的房間，就看見他這倆耳朵里塞著棉花。

“呵呵……”周斯年黝黑的雙眸看著他搖頭失笑道，“我的天，你可真行。”笑著拉開椅子坐在他的桌案錢，“這管用嗎？”

莫雁行摘下一只耳朵中塞的棉花道，“聊勝于無吧！這嘰嘰喳喳實在太煩人了。”

“沒想到，這縣太爺居然弄回來了。”周斯年無比驚訝地說道，“這個程緙還真有些門道。”

“比預料中的要少。”莫雁行端起茶盞輕哆了一口道。

“這誰家也不可能準備那么多小雞仔等著啊！”周斯年嘖嘖……稱奇道，“這程緙應該費了不少勁兒。”

“不管如何，人家這事辦成了，你聽聽這吵雜的聲音。”莫雁行放下手中的茶盞道。

“也別高興的太早了，這小雞仔給了莊戶人家，能不能養成還是個事呢！”周斯年惡意地想象道，“別到時候賠個底朝天。”

“人家縣太爺早就想好了，沒看見那飼養告示都早早的貼出來了。”莫雁行陰陽怪氣地說道，“再說了，這養雞、養豬的，誰家沒養過，那剛開始跟伺候祖宗似的。都有經驗的。”

“唉……”周斯年挑眉看著他說道，“莫老兄，這百姓高興的跟過年似的，把沈大人都給夸成花了。這縣衙我看著是沒咱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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