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干的這么好，不是應該高升嗎？”鹿鳴著急地看著他問道。

“傻小子，我還是駙馬呢！忘了本朝的規定了。”沈舟橫茶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說道。

“少爺？”鹿鳴心疼地看著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還不至于，不至于啊！我要做的事情可多了。”沈舟橫笑呵呵地說道。

“少爺能做什么？”鹿鳴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研究走馬燈啊！點上蠟燭它為什么會轉？研究劉安為什么能讓蛋殼飛起來。”沈舟橫雙眸放光地看著他說道，“研究織布機？”

“少爺……這，這……”鹿鳴結結巴巴地看著他說道，“這些都是奇技淫巧，不務正業。”

“瞧你這話說的，那這手套和布鞋，也是不務正業嗎？它們沒用嗎？”沈舟橫沉靜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解百姓之所難。”

“這實實在在的能看到的。”鹿鳴小聲地說道。

“研究這些也是為了用于生產中。”沈舟橫淺褐色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鹿鳴懵懂地看著他微微搖頭道，“不懂，怎么想它們都不搭噶。”

“這個我也跟你說不清楚，等我研究出來再告訴你。”沈舟橫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在我心里不務正業是：紈绔子弟，吃喝嫖賭。”

“哦！”鹿鳴迷糊的點點頭道，“反正少爺覺得有用就行。”

“這縣上交接也簡單的很，你對這里熟悉。”沈舟橫深邃的眸子看著他說道，“我要說的是接下來的事情，你要記牢了，也許用不到，也許用上，未雨綢繆。”

“等一下，我記下來。”鹿鳴走到八仙桌旁，坐在他對面拿起毛筆道，“少爺，您說吧！”

“是關于養豬的事情。”沈舟橫想了想看著他說道。

“這養豬能有什么事情？”鹿鳴直接停下筆看著他說道。

“這里面的學問大了。”沈舟橫食指輕叩著八仙桌道，“咱們縣不是出現養豬場了。”

“是去年開始的，今年還擴大了。”鹿鳴驚訝地說道，“看來去年沒少掙，今年還開始賣豬崽子了。”

“比程緙的賣的便宜，這也是少了運費嗎？”鹿鳴竹筒倒豆子地說道，“不少農戶都購買了。”有些擔心地說道，“這程緙拉來不知道賣不賣的下去。”

“問題就在這里這個養豬場財大氣粗，把程緙給擠出平邑縣。那么將來買豬仔，養成后，賣的時候，他就有可能把價格壓的極低。”沈舟橫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利用莊戶人家對外面的不了解，為所欲為，弄的賣也不是，不賣也不是，最后把莊稼漢給坑了。”

“我說的你明白嗎？”沈舟橫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鹿鳴撓撓頭道，“少爺我是不是太笨了。”

“不是，主要是沒經歷過，想象不出來。”沈舟橫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你只要記住，程緙被擠出了平邑縣。那么養豬場采取行動的話，就靜靜地看著。”

“少爺，不該制止嗎？”鹿鳴不明白地看著他說道。

“你以什么名義制止，人家這買賣自由，還能強買強賣嘛！”沈舟橫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那這怎么辦？辛辛苦苦喂的豬賤賣了。”鹿鳴聞言著急地說道。

“這時候不賣。”沈舟橫輕笑出聲道，自信滿滿地看著他。

“不賣砸在手里豈不是更虧。”鹿鳴皺著眉頭說道。

“把豬宰了后，做成臘腸，熏腸，鹵味腌制后，賣的價格更高。”沈舟橫冷哼一聲道，“讓他們的小算盤落空。”

“好好好，這樣儲藏會更久。”鹿鳴忙不迭地點頭道，“這樣也能加大養殖業。”

“對啊！這些豬糞，雞糞可是莊稼上好的肥料。”沈舟橫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

“這樣莊稼也會豐收。”鹿鳴一臉欣喜地看著他說道。

“對！”沈舟橫笑著點頭道，“這夏收，秋收后，放養雞鴨去田里一定要做啊！”

“我知道，它們吃害蟲，這兩年咱們平邑的莊稼沒有鬧蟲害，就是因為它們。”鹿鳴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對農事有利的事情我會繼續做下去的，不會更改的。”

“最怕頭腦發熱，一時興起的改弦易轍。”沈舟橫聞言沉靜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但也不可守舊，要因地制宜。”

“明白。”鹿鳴忙不迭點頭道，“時移世易嘛！”又擔心地說道，“這程緙要是又送來雞鴨鵝還好辦，這豬崽子怎么辦？這在價格沒有任何的優勢。”

“縣衙養著。”沈舟橫聞言笑著說道，“人呢！就用縣衙的雜役。”

“這樣好！”鹿鳴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

“這豬肉除了縣衙自己吃，另外向給上峰送。”沈舟橫豎起食指看著他說道，眉宇間盡是笑意。

“送？”鹿鳴聞言眼前一亮道，“這樣跟上面聯絡情感。”認真地又道，“看看這豬能剩下多少吧！有咱就養著，沒有剩下的話……”頓了一下道，“百姓有情有義。”

“這事你可別摻和，讓他們自愿選擇，不能強買強賣。”沈舟橫一臉正色地看著他提醒道。

“是！”鹿鳴重重地點頭道。

“還有在渠沒有修好之前，這春耕澆水依舊是大難題。”沈舟橫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少爺放心，我會守著河道，直到這地澆完的。”鹿鳴黑亮的雙眸看著他保證道。

“少爺，您走了，這莫縣丞和周主簿不會給我使絆子吧！”鹿鳴有些擔心地說道，剛來時那下馬威可是歷歷在目，想忘記都難。

“要是個其他調來的官員不好說，欺生是哪都有的。你不同，把這里都摸透了。”沈舟橫聞言笑了笑又道，“加上我這個駙馬爺唬人的身份，他們會配合你的。”隨即又道，“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本地的勢力龐大，想要糊弄你還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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