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璀一行人到落云城飛云鎮時,風凝紫早就回了風家,蕭璀收到她的信說事情已經辦妥。本來月冷河以為自己見不到風夕嵐了,沒想到他剛把蕭璀等人安頓好,去月家的情報點問情報時,居然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風夕嵐。原來她知道月冷河他們會經過飛云鎮,便和小汜、雀兒一起留在飛云鎮等他們。小汜記得月九幽教給他的聯絡方式,很容易就找到了月家,月家人將他們安排在自己家開的客棧里住。月冷河剛一進門,就見到風夕嵐。
再見到月九幽,這次小汜沒有哭。這段時間,感覺他又長大了不少。冥藥見到雀兒也是很吃驚,這姑娘吃得胖胖的,再看頭發服飾還有說話,已然是個燁國的姑娘了,再不是那個山谷里的野丫頭。
月九幽摸摸兩人的頭,問雀兒:“小汜對你可好?想要的可都買給你了?”
雀兒鉆進月九幽懷里,使勁搖頭:“他不給我買點心吃。可小氣著呢!你給他那么多銀子,他也舍不得花。”
月九幽就拿眼狠狠看著小汜。小汜忙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沒有小氣,她天天都吵著吃點心,飯也不好好吃,所以才……才不給她買的。”
冥藥扯過了雀兒,左看右看,一臉鄙夷:“小汜,你做得對,看看這腰,我的天,你的腰去了哪里?再吃再吃,你就可以滾著走了!”
小汜忙贊同地點點頭。這話把蕭璀在內的各位都給逗笑了。
“待幾天就和夕嵐一起回落風去,那里安全。”月九幽目前覺得落風讓她很放心,甚至放心過落月,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見小汜和雀兒的腦袋都要搖掉了。
“就讓他們留下吧,我們會在落雪城一直待到春天,有他們在也有個樂趣。”蕭璀開了聲。就見小汜已經跪到蕭璀腳邊,把眼淚抹到他的褲腿上去了。
雀兒也很高興,她很想念冥藥,而冥藥是不會離開月九幽的,他得盯著她的的這身軀殼。如果要她選是跟著小汜走,還是跟著冥藥走,她不知道如何選。這下好了,可以和兩人在一起,還可以去別的城,太完美了。
此刻風夕嵐和月冷河在院子里,離眾人遠一點地方。
“冷河哥哥,凝紫已經幫我退了婚,她還和云家二公子訂了親。”風夕嵐很開心地對月冷河說。
月冷河其實一早就知道了,因為蕭璀已經收到了風凝紫的信。他握著風夕嵐的手說道:“你等著我,待主上大事得成,我就回攬月閣備禮去提親,你切莫著急,乖乖先回落風等我。”
“嗯,凝紫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回去幫她。我不會離開落風,我會一直在家里等你。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嗎?”風夕嵐回答得很干脆,她知道月冷河有正事,有大事要辦,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原在這里等著也就是想見一面而已。
“這些日子不見,怎么就忽然長大了呢!”月冷河贊道,又見她全身上下一點首飾都沒有帶,只剩下他給買的那只珊瑚釵,這才聽說她做的這些事。這些天,她和小汜、雀兒天天去城外給云家兩位公子幫忙救助災民,災民越來越多了,他們需要幫手。她長到這么大,一天干的活比她一年干得活都多。不僅云家兩位公子對她贊不絕口,那些災民更是把她當成大恩人。在不停地勞作、與人交流中,他們三人都漸漸成熟,還有那平日放浪形骸的二公子也越來越成熟。
月冷河把風夕嵐給他說的這些事,又對蕭璀講了一遍,蕭璀也贊揚了三人一番。他倒是有興趣想見見這令風凝紫心動的二公子。他準備第二日晚上就去會會這云家的人。
入夜,月九幽正坐在蕭璀房里的榻上,蕭璀則歪在她的旁邊,將書湊在燈下看著。突然,月九幽抽出靴子里的錐劍輕躍到一扇窗下,等窗外那人拉開窗進來時,就將錐劍抵住了他的喉嚨。那黑衣人也不慌張,回以一劍,擋開她的劍,又刺向她,月九幽向后躍起,手中錐劍已經飛出,那邊卻輕松閃開。在劍飛出的同時月九幽的腿已踢向他,他躲開了劍卻無法躲開月九幽的腿,拿雙手擋了她的腿風,輕巧地躍到蕭璀面前。月九幽一看他往蕭璀那邊去了,忙閃到蕭璀身前,右手已“戧”地一聲抽出了榻桌上的“赤影”。
但那人沒有上前,而是跪拜道:“棄宇拜見主上。”
蕭璀這才坐直了身體應道:“棄宇起來吧。”
月九幽轉頭看向蕭璀,蕭璀對她說:“幽兒,你跟我這些天,我身邊人也見了不少,你覺得這一位的武功如何?”
原來是自己人,月九幽打量著他,他身量不高,個子小小的,剛才看他躍動,是極靈巧的,輕功身法非常不錯。
“都沒過幾招,不知道如何,到院子里再試試。”月九幽故意不答。
“調皮。”蕭璀笑道,“這位是石棄宇,應該是我身邊人中武功最高的了,與你不相上下。”
月九幽揚起下巴,抬眼看著石棄宇,一副不認輸的樣子。
“你先出去,我與棄宇有話說。”蕭璀對月九幽說道。
月九幽對兩人禮了禮就走到門外去了,她踩到了一塊碎磚,是剛才她踢中他時,他直接接了腿力而踩碎的。
“主上,終于等到您了。”石棄宇剛才一直很平靜,說了這話才激動起來。
“情況如何?”蕭璀指了指剛才月九幽坐的榻,示意他坐下。
石棄宇不敢坐,只往近站了幾步。
“落云的守軍將軍戰百川應是絕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石棄宇第一句話就是潑了蕭璀一身冷水。他接著說:“戰百川與蕭越是多年的異姓兄弟,正因為相信,所以才派他來落云這里守城、守邊并且監制軍隊武器。”
“這我都知道,說些我不知道的。”蕭璀將腿放下了榻。
“這人陰損嗜殺,無論是手下官兵還是制兵器的匠人,稍不如他意便殺之。官兵中不服他的人越來越多。我現在在軍中為他的四名副將之一,我已聯絡副將中的兩名,如有需要,他們會助我一臂之力。還有一名副將是戰百川的親弟,所以我并未活動。其他下屬官兵每級皆已安排我們的人,現在只待您下令。”石棄宇慢慢講道。
幾乎在所有城的守軍中,都有職位如此之高的人是蕭璀的人,這石棄宇便是其中之一。
“好,先候著便好,現在還沒有到時候。”蕭璀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問題要先全身而退再考慮的別的。”
“是,主上。”石棄宇答。
“你覺得和她比,誰武功更勝一籌?”蕭璀問。
“應該是她更勝一籌。”石充宇想了想答。
蕭璀點點頭,再次交代:“萬事小心。回吧。”
“是。”話音剛落,蕭璀身邊已不見了人影。
第二天白天他們都沒有出門,直到晚上才出發去云家。蕭璀帶了月冷河和月九幽兩人,由風夕嵐帶著去的。
風夕嵐入夜了才來,還神神秘秘的,被云且歌看在眼里。他見風夕嵐領了三人到了云與衡住的院子里,將兩人送進房間,又見風夕嵐出來去了云且行的院子,將云且行也帶到了他父親那里,然后就見風夕嵐先退出了院子。云且歌遠遠站著看,心生疑惑。
云與衡看到蕭璀的到來,也不覺得十分吃驚:“殿下,您來落云了。”
“嗯,路過,來看看您。”蕭璀笑道。
“落云……有我這把老骨頭在,您盡可放心。這是我長子云且行。”云與衡指著云且行,又對云且行道:“且行,快見過祤王殿下。”既是這樣介紹,那么也看來云與衡是打算將事情都交給云且行了。
很顯然,云且行聽到這個稱呼吃了一驚,但又馬上沉靜下來,跪拜。
“起來吧,您在自然是放心的。”蕭璀在云與衡讓出的主座上坐下,指著月冷河與月九幽介紹:“這兩位是月家的人。”
“月冷河、月九幽見過云家主。”兩人同時向云與衡行禮道。
“啊,原來是這位啊!”云與衡想起了風夕嵐。
“殿下,您這次來……”云與衡問。
“前些日子我去了趟曜國,帶了點東西回來,您是制器的高手,想讓您幫看看。”蕭璀看云與衡身子比自己想像中要好,而且云且行也穩重,放心了不少。
說著,月冷河將身上的劍包抽出兩柄長劍交到云與衡與云且行手中,兩人立即接過細細研看起來。現在制器的事情都交到了云且行手中,但云且行經驗不足。云與衡老眼昏花,但仍湊上眼去看,兩人指指這里指指那里,小聲說著。
“殿下,這制器的方法倒是和以前沒有兩樣,只是似乎這冶煉的方式大有不同了。”兩人看了半天才回道。
“可能要溶了看看。”云且行也說道。
正說著,月九幽對幾人做了個禁聲動作。幾人停了下來,她幾步走到門口等了一會,接著猛地開門,將門外那人拉了進來。那人似乎不太會武功,直接被月九幽扔在了地上。在扔的同時,月九幽已抽出劍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月姑娘!”就見云與衡與云且行兩人都叫了起來,“這是次子云且歌。”
“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還啥也沒聽到……就……”云且歌真的是剛進院子,剛湊到門前。
這就是風凝紫看中的人?月九幽一臉疑惑地望向蕭璀,看他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
蕭璀也想:按道理以風凝紫這樣的穩重,應該不會……難道是為了聯姻,那也真是算她有心了。
“快來見過客人,這位是尉遲公子,月公子,月姑娘。”這二公子見月九幽收了劍,爬起身給各位行禮,然后,他注意到了父親和大哥手里的劍。
“這是……曜國來的?”云且歌問道。
他父親與兄長都望向蕭璀,得到蕭璀的肯定,才問:“是,你能看出什么?”
只見那云且歌接過其中一把劍只望了一眼,拿手指輕彈了一下,便一臉興奮地說:“他們找到新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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