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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暄來到自己的公司蘭言資本。
這里也就在東安創投的隔壁,本來就是東安創投轉租給她的。
她一來,衛東言就發現了。
他還以為今天蘭亭暄不會來上班了。
因為昨天晚上,該說的事情,他都去蘭亭暄家里說過了。
電腦的監控器里,顯示著蘭言資本大門前的畫面。
蘭亭暄剛剛行色匆匆,打開公司的玻璃門就進去了。
衛東言想了一下,關了電腦,去自己的專用咖啡機旁邊做了兩杯卡布奇諾咖啡,來到蘭言資本。
蘭言資本的大門是指紋密碼鎖。
目前只有兩個人的指紋存儲在里面。
一個是蘭亭暄的,一個就是衛東言的。
衛東言早在轉租這間公司場所的時候,已經幫蘭亭暄全面改造裝修過了。
里面有最先進的隔音設備,反竊聽設備,還有反遠程監控的干擾儀。
就連那門口的玻璃大門,他都給換成了防彈玻璃。
蘭亭暄對此一無所知,但她直覺這間辦公室,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需要做什么真正需要保密的事情,她都是來這里。
比如復印沈安承的整本日記。
因為她公司里這臺復印件,不是現在市面上那些有連網和遠程控制的復印件,只是一臺很古老的,只有復印功能的復印機。
而且因為內存太小,所以每次復印幾張,就得手動清空內存。
用起來很麻煩,但安全,讓人放心。
這本來應該是私募投資公司里最需要的安保措施,但那些財大氣粗的私募投行,都是不管什么電器都要用最先進的,功能最多,最時尚的品牌。
總之一定要看上去高大上,那些非富即貴的客戶才會愿意把錢拿出來給他們管理。
如果真的那些頂級黑客盯上,分分鐘投資機密暴露,被人抄底揚灰。
因此私募基金和投行每年都會投入很多資金在網絡安保上,不管是內部梯隊建設,還是外部聘請那些最厲害的網絡安保集團,實際上就在交保護費。
蘭亭暄的蘭言資本,在資本海洋里,連朵小浪花都算不上,頂級黑客不會盯著她,她也沒錢去請牛人或者交網絡保護費,因此她覺得用這種跟網路物理隔離的安保措施,就足夠保證她需要的網絡安全。
當然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背靠東安創投,她估計只敢用專線互聯網,撥號的那種。
蘭亭暄剛復印了一小半日記,衛東言來了。
他把一杯卡布奇諾遞給蘭亭暄,淡淡地問:“什么東西要復印?”
蘭亭暄是打算跟衛東言說這件事的。
她復印了兩份,其中一份就打算給衛東言。
蘭亭暄接過咖啡抿了一口,低聲說:“是我爸的日記。”
“沈安承的日記?”衛東言立刻警惕起來,“確定嗎?”
蘭亭暄抽出復印的幾張紙給衛東言看,清冷地解釋:“原來九年前我爸回老家見我的時候,也順便給我媽寄了一封信和一把鑰匙。”
蘭亭暄把沈安承那個銀行保險箱的事說了出來,還拿出了寫著柳嫻名字的三份存折。
衛東言只瞥了存折一眼,視線就落在蘭亭暄手里那本原版日記上。
垂眸思索片刻,衛東言緩緩說:“如果你信得過我,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原版日記借給我去鑒定一下?”
“還要鑒定?”蘭亭暄瞇起雙眸,“為什么要鑒定?這是我親手從我爸租的銀行保險箱里拿出來的。怎么會有假?”
“那你能確定放進去的人,就是你爸?”
蘭亭暄:“……”
這倒不能確認。
從理智上,蘭亭暄明白衛東言說的是有道理的。
他們做事就是這么縝密。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扭頭說:“等我復印完了,你再拿去檢驗。”
衛東言松了一口氣。
如果蘭亭暄執意不肯,他也是不能強求的。
他們有嚴格的紀律。
趁著蘭亭暄復印的時候,衛東言坐在一旁,開始翻看已經復印好的那部分內容。
他看得很仔細,幾乎是字斟句酌。
沒看到一半,他就確定,這里的資料,是迄今為止他見過的,有關鼴鼠最詳盡的敘述。
特別是包含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比如說,日記里記載了“滑鼠”喜歡美女,經常在酒吧里搭訕美女,搞一夜情。
這一點,衛東言在任何有關鼴鼠的資料里都沒有見過。
雖然日記里,沈安承寫到他認為“滑鼠”在吹牛,但他轉述的很多事實卻讓衛東言這個長年在國外生活的人感覺到非常真實,細節上的真實。
如果都是吹牛,總會有前言不搭后語的時候,可“滑鼠”說的這些事情,幾乎是滴水不漏。
所以鑒定這份日記的真假,就至關重要。
蘭亭暄用那臺老式復印件復印了整整一天,才把那本日記復印了兩份。
一份自己保存,一份給衛東言,同時把原版日記借給衛東言去鑒定。
事情做完不久,蘭亭暄就接到蘭琳瑯的電話。
“姐!你快下班了吧?我和媽在這邊逛衡龍商場,想去附近的旋轉餐廳吃晚飯,你一起過來啊!”
蘭琳瑯是在喧鬧的商場里給蘭亭暄打電話,因此她說話的聲音很大。
即使蘭亭暄沒有開免提,衛東言在旁邊也聽到了。
他看了看手表,說:“是寶鼎旋轉餐廳嗎?那里不訂位是很難進去的,我讓麗莎去訂個位子,我請你們。”
蘭亭暄忙說:“幫忙訂位子就行了,不敢讓衛總破費。”
“你跟我客氣什么。伯母給了我們這么大的幫助,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要感謝她一番。只是請吃飯,已經很節省了。”
蘭亭暄:“……”
她想起昨天那兩套海藍之謎的禮品盒,淡笑著說:“衛總昨天已經很大手筆了,我都惶恐呢,擔心無功不受祿。”
“……那是公司剩下的禮品盒,你不覺得慢待了伯母就好。”衛東言說起長輩的時候,態度非常誠懇,沒有他一貫的冷肅漠然。
蘭亭暄對這種態度還是蠻欣賞的。
她理解人可有傲骨,但不分場合的冷傲,是不禮貌,是沒有教養。
衛東言做的就恰到好處。
不過她還是堅持說:“不是慢待,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套禮品盒的價值。所以今天真不用衛總破費了。”
“這不是破費,我也要吃晚飯,就當我蹭你們的。”衛東言見蘭亭暄還要拒絕,跟著又說:“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想跟伯母多聊聊天。”
“你要問我媽什么話?”蘭亭暄警覺起來,像只小刺猬一樣瞬間豎起自己滿身的尖刺。
衛東言平靜地說:“不是問話,是交談,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我們遺漏的線索。”
“我不是都告訴了你嗎?我爸什么話都不瞞我。”
“可是你并不知道你爸給你留了個保險箱,而且還有個日記本在里面。”
一招制敵。
蘭亭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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