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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暄面無表情,平靜地說:“謝謝關心,但現在鼴鼠是誰已經很清楚了,你直接把王建材抓起來不就行了?——用不著再找我。”
衛東言:“……”
他垂下眼眸,繼續說:“你不想調查你生父的真正死因了?”
蘭亭暄深吸一口氣:“當然想,而且就要從王建材入手。”
“所以我們得改變策略。”衛東言不動聲色,把話題又轉回來了,“回去之后,你住到我那里去,做我的未婚妻。”
蘭亭暄:“!!!”
這是什么神展開?!
她脫口而出:“不行,假的也不行。”
她以后還可能結婚生孩子呢,可不能有這個污點。
衛東言抿了抿唇,轉身往前走,高挑的背影如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寬肩窄腰勁臀,行走的時候一步一個堅實的腳印,真不像是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輕浮主意的人。
蘭亭暄想了想,快走幾步追上衛東言,冷靜地說:“衛總,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了我的安全,可是,需要這么極端的措施嗎?”
“哪里極端了?”
“要我跟你住在一起,還要裝作是你的未婚妻?”蘭亭暄十分不解,“以后你要找妻子,我也要找丈夫,這么做,豈不是對我們未來的另一半不公平?”
“你也說是假裝,又不是真的,怎么就不公平了?你難道還擔心我占你便宜?”衛東言神情變得冷峻疏離,好像剛才提那個建議的人根本不是他。
蘭亭暄攤了攤手:“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得不同吧。就我來說,如果我不是真的愛上那個男人,我是不會跟他訂婚,當然更不可能結婚。未婚妻、未婚夫這兩個概念對我來說,不是可以拿來交易的。——就算是為了人身安全也不行。”
衛東言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淡聲問道:“如果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我住在一起,做我的未婚妻,一個是被人殺死,你選擇哪一個?”
“哪有那么夸張!”蘭亭暄瞪大眼睛:“如果跟你住在一起是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就跟你合住唄,何必要假裝是你的未婚妻?”
“如果沒有未婚妻、未婚夫這個名頭,你跟我合住在一起,難道不怕別人說閑話?”衛東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蘭亭暄搖了搖頭:“現在男女合租也挺平常的,就當是普通室友唄。反正只要不說是什么未婚妻、未婚夫就行。”
“只是個借口而已,又不是真的,不懂你為什么在意。”衛東言嘆了口氣,“行,那你想個理由,為什么要跟我合住?”
蘭亭暄皺起眉頭:“跟你合住的理由不是因為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嗎?為什么還要想個理由?”
“……對外的理由。比如你媽,你妹,還有田馨,她們問你,你怎么跟她們說?”
“當然是實話實說,她們會理解的。”
衛東言噎了一下,“你確定?實話實說?”
蘭亭暄也沒多想,無所謂地說:“當然啊,我從來不瞞她們。”
衛東言凝視著她,心想,瞞著家人在梅里特風投隱姓埋名工作三年的人,是誰?
不過他沒說出來,只是繼續問:“那如果你同事問起來呢?”
“我現在的同事只有你,再說我都做老板了,誰敢問我?”
“你的客戶呢?商業合作伙伴呢?”
“……我還要向客戶交代我跟誰住在一起?什么爛客戶這么八卦!”蘭亭暄回復得滴水不漏。
衛東言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女子。
他沒有再說話,直到把蘭亭暄送到那個小別墅附近,才開口說:“我是說真的,你的人身安全現在已經處于極度危險當中。王建材就不說了,萬一弄死你生父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你現在肯定是他們新的目標。——這種情況下,你不管住哪里我都不放心,除非在我身邊。”
蘭亭暄扯了扯嘴角,拍了衛東言肩膀一拳:“謝謝衛總關心我的生命安全,放心,我很惜命的,我回去就搬到你那里去住。”
她決定搬到衛東言那里去住,也是想把危險從自己家人身邊帶離。
如果她不住在家里,田馨、蘭琳瑯,和她媽媽柳嫻,肯定更安全。
那些人應該不至于喪心病狂到綁架她身邊的親人來逼她就范。
按照衛東言的推斷,那些人的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她,說不定也要弄個自殺的場景,所以應該不會對她家人下手。
因為對她家人下手,目標就太大了,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
她離開,能夠避免自己的家人遭受“池魚之殃”。
衛東言挑了挑眉:“你真的確定不需要一個明面上的理由嗎?”
“如果衛總擔心以后的妻子會介意,我可以在你家隔壁租房子。”蘭亭暄又想到一個方法,“然后把兩家打通隔斷。”
衛東言心想,他家的那些設備,怎么可能布置到別人的屋子里?
他移開視線,淡淡地說:“我不會結婚,所以不用擔心妻子這種問題。”
“那就好。”蘭亭暄也不介意,“我回去就跟我媽和琳瑯說清楚。衛總也進來,看看還需要什么補充的?”
衛東言說:“行,不過你今天就得跟我回去。”
“為什么?”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連夜坐紅眼航班趕過來?你在這里旅游的消息,很快就會被人查到了。”
蘭亭暄一想也對。
她之前想過自己的身份會曝光,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曝光得這么快。
確實有點應對不及。
如果她還跟媽媽和妹妹待在一起,這倆說不定就成“池魚”了。
蘭亭暄馬上點頭:“那去跟我媽和妹妹告別一下。”
衛東言跟著她進屋。
柳嫻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做早飯。
蘭琳瑯還是在睡覺,蘭亭暄和衛東言去各自的房間洗漱換衣服。
兩人換下潛水服,沖了淋浴出來,發現柳嫻的早飯已經做好了。
蘭琳瑯也起來了,不過還在打著哈欠,撐著頭靠在餐桌上,似乎隨時能睡過去。
不過當她看見蘭亭暄,還有她身后跟過來的衛東言,一下子就清醒了。
“姐,你去接衛總了?”蘭琳瑯又向衛東言打招呼:“衛總,是不是您要用別墅了?我們是要搬走嗎?”
她忽閃著大眼睛,裝作不知道衛東言來這里的真實目的。
衛東言也是啼笑皆非,淡聲說:“不用搬走,我是來接你姐姐回海市。”
“干嘛啊?有事嗎?”蘭琳瑯失望地看向蘭亭暄,“姐,你答應要陪我的!”
蘭亭暄面不改色地說:“我已經陪你幾天了,而且……”
她看著蘭琳瑯期待的雙眸,突然說不出那句話。
她要怎么說?
有不明人士要殺我,所以我要住到衛總家里去。
之前在海灘的時候,她覺得可以坦誠跟家人說出這句話。
話到嘴邊,才發現這句話說出來是多么怪誕和荒謬,還不如“未婚妻、未婚夫”呢……
難怪衛東言要用這種借口。
蘭亭暄垂下頭,看著餐桌上的楓葉桌布,略不自在地說:“我……我要跟衛總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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