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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言思考片刻,說:“我們不會露面,是吧?”
“不會,見面的人只有趙主任和王建材,別人都不會露面。”
那就說明,是在另一個地方,甚至是在監控室旁聽。
衛東言放了心,點頭說:“行,什么時候?記得通知我。”
對方給他說了一個時間,就在明天早上。
第二天,蘭亭暄照例六點起床。
起來之后打算去晨跑,看見正在廚房里忙碌的衛東言,說了一聲:“衛總,我去跑步了。”
衛東言回頭看了看她,說:“今天有個重要人物要見王建材,我朋友問我想不想帶你去旁聽,我答應了。”
蘭亭暄停下腳步,走過去狐疑問道:“重要人物?有多重要?”
“……政府部門的重要人物,有多重要我不知道。”衛東言面不改色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負責王建材外祖父那條線上的重要人物。”
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蘭亭暄眼神微閃:“好,我去。但是王建材會見到我們嗎?”
“他不會。現場應該是只有那位重要人物和王建材兩個人。”
“那就好。”蘭亭暄和衛東言如出一轍地吁了口氣。
衛東言微微一笑:“早飯要過一會兒才好,你先去跑步。”
蘭亭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衛東言住的凱旋華寓公寓小區的綠地面積比蘭亭暄那邊要小一點,因為他這里是真正的城市中心地帶,寸土寸金。
給大家休閑娛樂的場所也沒那么寬敞。
蘭亭暄在小區里足足饒了四圈,才跑完今天的量。
不過好處是讓她很快熟悉了這個小區的各個角落。
果然是比她住的那個小區還要高檔的地方。
她早上跑步這一會兒,見過的出出進進的豪車牌子,可能比她這輩子見過的還多。
吃過早飯,衛東言和蘭亭暄又換了一身裝扮,連面容身形都改變了,才戴著墨鏡從自家電梯直接下樓去停車場。
衛東言這一次開的是一輛很低調的保時捷黑色休旅車。
蘭亭暄沒有見過,連車牌都是新的。
她默默坐進去,跟著衛東言來到郊外一個生態農場。
雖然不是周末,來這里的人可一點都不少。
也是黑壓壓的一片私家車,絕大部分都是名車豪車。
衛東言那輛黑色保時捷休旅車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絲毫不起眼。
兩人下車之后,衛東言帶她進了農場的一個接待處。
他跟那里的工作人員隨意交談幾句,就被帶進了一個小房間。
這里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沙發,一臺掛屏大電視,和沙發前的咖啡桌。
咖啡桌上擺著幾瓶水和幾袋小堅果零食,都沒有開封的。
蘭亭暄覺得剛才衛東言跟那工作人員說話的樣子怪怪的,像是在對暗號。
不過她也沒有證據,所以沒有亂說。
現在到了這間屋子,想喝水都不敢,只是拿眼角瞥衛東言。
衛東言坐在沙發上,架著腿,拿起遙控器打開掛屏電視,淡淡地說:“這里的水可以喝,別的就算了。”
雖然蘭亭暄沒有吃那些堅果零食的意思,可聽衛東言的意思,這些零食可能有問題?
她把疑惑埋在心底,拿起沒有開封的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
很快,屋子里的燈暗下來,只有那掛屏電視是亮的。
蘭亭暄這才注意到,這間屋子根本沒有窗,只有門。
但是門關的緊緊的,門上好像還包著厚厚的橡膠。
蘭亭暄收回視線,看見衛東言換了幾個臺,
然后固定下來。
電視上,出現的也是一個房間。
比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要大,陳設低調jing致,但卻處處透著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那屋里沙發有好幾組,靠墻放著,不像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只有一張長沙發,放在屋中央。
那屋里還有一張歐式小長桌,小長桌的上首和下首,各放著一張歐式單人座椅。
小長桌上還有一各托盤,上面放著幾個短粗的蠟燭。
墻角都是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蘭亭暄小聲問衛東言:“……這就是那位重要人物跟王建材見面的地方?也是在這個生態農場嗎?”
衛東言“嗯”了一聲:“這里房間多,那是一個小型的聚會房間。”
難怪比他們這里的沙發要多。
面積也要大不少。
蘭亭暄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掛屏電視上那個房間仔細查看各種細節,就看見那屋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人走了進去。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穿著一身休閑服,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儒雅沉肅,眼神深邃。
他似乎是看了隱藏的監控一眼,那么隨意謙和的目光,卻讓蘭亭暄心中一窒,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種強大的氣場,她只在衛東言身上感受過。
那是第一次見到在電梯里的他的時候。
可那時候,是真的見過,不是現在,通過一個電視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種壓迫。
她聲音放得更輕,悄悄問:“……這就是那位大人物?”
“嗯,他姓趙,由他出面,王建材的身份應該能夠證實。”
蘭亭暄用手捂在胸口,感受著那一陣猛似一陣的心跳。
沒過多久,王建材推門進來。
他也是儒雅型的,平時在公司里都是風度翩翩,從來就沒有失態的時候。
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那位姓趙的男士,他的儒雅俊逸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他隨時可能掏出一把槍點射對方,但舉手投足依然溫文爾雅。uu看書
像是一把溫柔刀,再溫柔,也有刀鋒的鋒利。
有人珠玉在前,王建材的儒雅就看著非常表面化。
做作,浮夸,油膩。
但又有種從底層社會摸爬滾打上來的狠戾。
他進來之后,雖然笑著朝那位姓趙的男士打招呼,笑著說:“趙主任您好。”
但眼神卻不由自主游移,把屋里的狀況飛快掃了一眼。
這位姓趙的男士正是趙良澤。
他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沒有動,只是隨意抬手,說:“王先生請坐。”
他指的是他對面下首的位置。
王建材笑著走過去坐下。
趙良澤也沒有廢話,直接切入正題問道:“王先生,你回國這么久了,怎么沒跟我們聯系過?如果你是不愿意被喚醒,那今天也不用過來見我。”
意思就是,他們用了喚醒的程序,如果王建材不想繼續做這種事,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那他就跟這個組織再也沒有關系了。
而他沒有置之不理,那就說明他沒有放棄的意思。
王建材感慨地說:“趙主任,話不是這么說的。我被人盯得太緊了,不然怎么會十幾年前突然回國?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怎么會貿貿然聯系你們呢?”
趙良澤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說:“都回到國內了,能盯你的人也有限,你的外祖父沒有交代過你嗎?”
王建材聳了聳肩:“當然交代過,可我也有腦子,我會自己思考。再說,你們的紀律不是來去自由嗎?難道我回到國內,就一定要向你們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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