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唐枝淡淡地看著他。

“你……”唐瑞被她這副模樣氣得不輕。

“一個問題，回答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我憑什么……”

“自己選，機會只有一次。”

唐瑞深吸了一口氣，不甘心道：“什么問題？”

“三個月前，你偷進奶奶的書房，那個跟你做交易的人，讓你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唐瑞臉色瞬間變換，“你監視我？”

“做過的事，必留痕跡，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們讓你找什么東西？”

唐瑞不情愿地道：“一本書。”

書？唐枝蹙眉，以前從來沒聽爺爺提起過有一本特殊的書。

“什么書。”

“我怎么知道，他們又沒說。”事情到這個地步，再隱瞞也沒有什么意義，唐瑞干脆破罐破摔道：“他們只是說找一本很重要的書。”

唐枝斂著眸子，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瑞氣憤道：“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也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思緒被他打斷，唐枝微微回神，看向他：“那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尾巴擦干凈了，我不說，但也不妨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如果還想從賭場翻身，我勸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唐瑞臉色驟變，震驚地看著她。

唐枝淡淡道：“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過，做的事必留痕跡。你，好自為之。”

看在爺爺和奶奶的份上，唐枝做最后提醒。

至于唐瑞聽不聽的進去，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唐枝離開花園，上樓走到唐老夫人的房間門口敲了敲。

羅姨打開門，笑道：“三小姐來了，剛才還在跟老夫人說起你呢。”

唐枝走進房間，“說起我？”

“是啊，老夫人說三小姐你聰明，但凡性子勤快點，都能做出一番成就來。”

唐枝扶額，走到唐老夫人面前坐下：“您怎么又老話重提了？”

唐老夫人無奈道：“都是訂婚的人了，又要嫁到賀家這樣的地方，以后可不能隨隨便便做事。”

“是啊三小姐，老夫人這是在擔心您呢，怕您日后受委屈。”

知道是唐老夫人一片關心，唐枝心頭微暖：“您放心，我不會受欺負的。”

在唐老夫人看來，賀家不僅是京城高門，更是龍潭虎穴。

而唐家的地位，完全無法給唐枝一點助力，她怎么可能不擔心。

正是猜到唐老夫人的想法，唐枝才有些動容。

換做別人，能跟京城賀家結親，恐怕第一反應就是飛黃騰達，高興不已，哪里還管嫁過去的人會不會受委屈？

從小到大，奶奶都是這么護著她。

永遠堅定有力，永遠給她安全感，就像十幾年前，帶著年幼的自己走出那個房間，走出她自我封閉的牢籠。

想到這里，唐枝眼睛微澀，認真道：“奶奶，我長大了，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能找出當年那些人，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您相信我嗎？”

唐老夫人一愣，隨即別開眼睛揉了揉：“奶奶只希望你平安，別的，不多求。”

“這么多年過去了，奶奶知道你從來沒有放下，但從來不說，自己默默地擔著。丫頭啊，那些事不怪你。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情，你都是爺爺奶奶最疼愛的孫女，知道了嗎？”

“你爺爺拼了命護住你，只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地長大，別的都不重要。”

唐老夫人語氣里多了幾分認真：“記住奶奶的話了嗎？”

唐枝看著唐老夫人格外認真的表情，微微愣住，最后還是在她強烈的視線下緩緩點頭，“嗯，記住了。”

“記住就好，記住就好。”唐老夫人拍了拍唐枝的手，“扶奶奶下去吧，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應該高興。奶奶老了，別的都不求，就希望你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過日子。”

“你大伯做的那些蠢事，奶奶知道，但不管怎么樣，他們也是唐家人，我不能不管啊。”唐老夫人長嘆一口氣，“我給他們留了條能生活下去的后路，以后萬一出了什么事，就讓他們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吧。榮華富貴迷人眼，最怕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貪圖自己握不住的東西啊。”

唐枝聽著唐老夫人念叨，沒有說話。

“丫頭……”唐老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為情。

“有什么話您說就是。”

“奶奶知道這個要求讓你有些為難，你大伯他們對你沒有顧及過情分，但是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以后他們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就當，這是奶奶最后的心愿。”

唐枝抿了抿唇，“您會長命百歲的。”

唐老夫人拄著拐棍，笑道：“人都有那么一天，奶奶一把年紀，早就看開了。”

“這大半輩子忙的忙，亂的亂，不過好歹也把唐家撐下來了，就算下去見你爺爺，奶奶也問心無愧。”

唐枝看著頭發花白，身形略有些不便的唐老夫人，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棉絮，莫名地有些沉悶。

時間過得很快，唐枝這幾天難得空閑，幾乎都在和葉哨廝混。

唐枝沉吟片刻道：“既然是火種，那為什么現在云島好像……”

說到這里，頓了頓，她組織了一下語繼續道：“好像地位更高。”

雖然她接觸得不多，但無論是從白家放棄在蘇市的基業，還是楚家姑侄倆言語之間的傲慢，都能看得出來。

云島的人，是以上位者的姿態看待其他人的。

反倒不像是一枚依附于主體的——火種。

雖然大家都默認網管是St的幾個組織者之一，但嚴格來說，其實并不是。

除了維護St的內部系統，網管從來不會接別的任務。

就連他們，也不知道網管的名字。

嗯，或許宴老大知道，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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