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很清楚,憑李昊的實力,造反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
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李昊拖著她和她的娘家人一起去死。
理智告訴她,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將李昊綁起來,送到皇帝的面前。
如此她不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能讓自己的家族免受牽連。
可那樣做的話,她就得犧牲自己唯一的兒子。
賢妃怔怔地看著李昊,看著他跪在地上哭著懇求自己。
他是她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她辛辛苦苦地將他養大成人。
她怎么能將他送上絕路?
李昊哭得滿臉是淚:“父皇已經不要我了,您不能不要我了。”
賢妃心疼得不行,眼角逐漸濕潤。
她蹲下身,伸手將兒子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顫聲安撫道。
“我是你娘,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
別怕,只要有娘在,就沒人能傷害到你。”
皇宮的防衛工作是由飛龍騎和羽林衛共同承擔。
按理說飛龍騎和羽林衛都是直屬皇帝管轄。
不同的是,飛龍騎只需要負責保護皇帝一人的安全即可。
而羽林衛則需要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全,像是把守宮門、日常巡防等工作,都由他們承擔。
皇帝在前往玉清山的時候,把整個飛龍騎都帶走了,如今留守在宮中的全都是羽林衛。
李昊以宮中疑似出現刺客為由,將羽林衛的統領和兩位副統領急召入宮。
結果三人才剛一邁進御書房的門,就遭到了圍攻!
李昊早就已經讓人埋伏在了御書房里。
三十多個高手圍攻三人。
哪怕那三個是羽林衛的統領和副統領,全都身手不凡,仍舊是寡不敵眾,很快就被生擒。
李昊命人將刀塞進那兩個副統領的手里,逼迫他們用刀捅死了統領。
眼看著統領斷了氣,死不瞑目,兩個副統領嚇得面色煞白。
李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冷冷說道。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
要么等父皇回來后,治你們一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
要么你們就跟著本王一起干,只要本王能夠事成,日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你們選哪條路?”
兩個副統領頹然地跪倒在地,面色煞白如紙。
他們還能怎么選?
殺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哪怕他們是被逼的,可又有誰能為他們證明呢?
只要東陽王到時候咬死了就是他們殺死了羽林衛統領,他們就是百口莫辯。
造反的風險很大,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最終他們兩人只能認命地低下頭。
“末將愿聽東陽王殿下差遣!”
李昊當場命他們親筆寫下甘愿效勞的文書,并簽字畫押。
有了這份文書,哪怕將來兩人想要反悔也沒用。
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們一旦上了賊船,就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此時已經到了三更時分。
雨勢已經漸漸變小,天色仍舊陰沉沉的。
宮中大部分人都還在睡夢中,并不知道這一夜之間外面發生了多少事情。
賢妃帶著羽林衛前往碧泉宮。
太后被吵醒,心情很不好。
她正要發怒,就見到羽林衛將寒光閃閃的刀刃對準了她。
太后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賢妃畢恭畢敬地福了福身。
“宮中進了刺客,為了保護太后娘娘的安全,妾身想請您去別的地方躲一躲。
等抓到刺客之后,妾身自然會將您全須全尾地送回來。”
太后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
她一聽這話就知道宮里出事了。
“哀家哪里也不去,哀家就待在碧泉宮里!”
賢妃歉然一笑:“這可就由不得您了。”
在她的示意下,羽林衛們直接將太后打暈,強行擄走。
碧泉宮中的宮女太監們見狀,全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最后太后信任的幾個嬤嬤和大宮女站出來,試圖攔住他們,結果直接被羽林衛們一刀一個全給殺了。
鮮血飛濺而出,將碧泉宮的地面染成了鮮紅色。
其余的宮女太監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任由賢妃將太后帶離了碧泉宮。
控制住太后之后,宮中但凡能叫得上名號的妃嬪,也都被羽林衛強行帶走,集中看管起來。
其中自然也包括花卿卿。
她們被關在了朝陽宮里。
這地方原本是個冷宮,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妃嬪們甚至連個可以坐下的干凈地方都沒有,可她們不敢抱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希望皇帝能夠盡快趕回來,希望眼下的危機能夠盡快化解。
李昊將整個皇宮都控制在了手里。
但這還不夠。
李昊命人傳信給中書省的幾位老臣,說是有緊急奏折需要處理,將幾位老臣連夜召入宮中。
結果這幾位老臣一去不復返。
他們被囚禁在了皇宮里。
李昊各種威逼利誘,想讓他們改換門庭,為自己效勞。
然而這幾個老臣都是硬骨頭。
面對東陽王的脅迫,他們直接以頭撞地,寧肯死也不愿屈服。
李昊雖然氣惱,卻也不能真的讓這幾個老東西全死了,只能讓人嚴加看管他們,等以后有空了再慢慢地跟這幾個老家伙磨。
此時李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得想辦法將巡防司和虎嘯營的控制權奪過來。
上京城的城防工作是由巡防司和虎嘯營共同負責,只要能將他們控制住,就能將整個上京城都握在手里。
巧的是,巡防司的二把手正是賢妃的舅父。
賢妃有辦法能夠說服舅父站到他們這一邊,難的是虎嘯營那一邊。
虎嘯營直屬昭王李寂麾下。
李寂是個什么德行,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
就連李昊自己也清楚,他不可能說服李寂倒戈。
他們現在唯一能制住李寂的籌碼只有一個,那就是昭王妃。
花漫漫睡得正香,忽然就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她才剛睜開眼睛,似云和青環就已經推開門沖了進來。
青環急道:“外面……來了好多……”
似云飛快地說道:“外面來了好多官兵,他們說來抓您。”
花漫漫蹙眉:“他們抓我做什么?我又沒犯法。”
青環:“他們說……是太后……”
似云:“他們說是太后要見您,但奴婢總覺得他們是來者不善。”
花漫漫掀開被子下床:“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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