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后娘第三百一十五章后娘唐阿謠:、、、、、、、、、“車間門可以反鎖,查完票后就鎖死,除了列車員過來敲門,其他人一律不給開,聽見了沒?”
“聽見了,我都知道的。”
“嗯,臥鋪車廂兩頭能打熱水,要是水喝光了,記得去……”
“我知道了,你真把我當小孩不成?”司寧寧打斷霍朗的絮絮叨叨,接過箱子利落檢票。
后退著往樓梯方向走,她笑瞇瞇沖霍朗擺手,“我下樓了,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霍朗撐著銹跡斑斑鐵質護欄繼續囑咐:“東西都看好,睡覺蓋好被子,餓了記得吃東西……”
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直到司寧寧跺腳瞪他,才終于止住聲音。
霍朗心里輕嘆:怎么辦?
這狠心的丫頭好像一點也看不出不舍得,反倒是他,已經開始覺得時間變得難熬了。
在一樓進站口和霍朗分開,司寧寧到站臺時,不知火車一直就在站里,還是剛剛才進的站,總之已經在站臺一側停靠好了,車門也是開著的。
零散幾個乘客已經上車,莫北擔心司寧寧晚點,人雖然上了車卻一直卡在門口盯著,見司寧寧拎著箱子趕來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轉身回自己車廂。
這趟車一種十二節車廂,末尾三節是臥鋪車廂,他兩雖然是同一輛車,卻是不同車廂,一個在十車,一個在十二車。
這年代車票雖然和后世不同,可小巧巧的一張,上面信息十分分明,司寧寧沒花多大力氣就找到了自己的床鋪。
車間格局和后世列車軟臥差不多,一間四床,分上下鋪,司寧寧票對應的是左下角的床鋪。
放下藤箱,把水和吃的拿出來又隨便收拾來一下,司寧寧托腮撐著脫了漆皮的小桌看窗外,老舊的火車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空寂蕭條。
索性時間已經不早,沒等多久,車廂連接處的大喇叭就傳出了“刺啦刺啦”聲,通知乘客沒上車的趕緊上車,火車要發動了消息。
司寧寧張望了一會兒,站臺上根本沒人,而直到列車緩緩發動,她所在的車廂也沒迎來第二位乘客,這車中轉車,在河南會經停一次。
如果按照時間算,司寧寧估算,下一次乘客上車至少在二十個小時以后,也就是說,在這二十個小時里,這間四人間車廂就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了,可以暢所欲為。
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左等右等,等來列車員過來檢票,等列車員一走,司寧寧算是解放了自我,車間門“啪嗒”的兩下壓死門閂,又檢查了一下窗戶,確定也是鎖好的以后,司寧寧拉上破舊窗簾,黑暗中一晃身進入空間。
草草干了些雜活兒,收了一部分大豆、又種下去一部分,她在空間舒舒服服泡了個澡,還難得地做了一整套面部spa,末了敷著面膜面容緊繃用小勺子挖著吃了一小塊西瓜才算舒坦。
空間里溫度適宜,穿著睡衣蓋著薄薄的蠶絲被不知道有多舒服,完全不像外面,不光冷得厲害,車間里睡覺衣服也不好脫得那么徹底,可即使如此,在休息差不多后,司寧寧還是選擇了出空間。
沒事還好,就怕有事別人過來敲門,她在空間里一點動靜聽不著。
揭下面膜在空間里上了個洗手間,司寧寧涂完面霜,扒拉一通收拾出一床厚被子外加枕頭被單,帶著充滿電的手機出了空間。
借助手機手電筒鋪好床鋪,黑暗里,司寧寧臥躺在被窩里翻起之前為度過末世下載的小說,翻來翻去看了好幾本,都是那種主角牛逼哄哄,不是在打臉配角,就是在打臉配角的路上。
那些配角像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工具人,完全沒有自己的智商思維,劇情純粹的為了打臉而打臉。
看了一通,司寧寧覺得怪沒意思的,想干點別的又沒有網絡,亂點一通無意點出俄羅斯方塊小游戲,倒是津津有味地玩了一兩個鐘頭,直到困得才把手機收進空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鉆進被窩里。
司寧寧是沒有潔癖的,但是想到車上的被褥可能很多人用過,心里還是會有一點介意,眼下都換成空間里的,她心里沒了壓力和抵觸,在暖烘烘的被窩里,很快便陷入了深眠。
睡著前,司寧寧還在想,曾經剛來到這個世界,床板的硬度都能影響到她的睡眠質量,現在倒好,火車一路“哐哐哐”的晃,她也還是照睡不誤。
真不知道是該說她適應了這個年代,還是身體、思維在逐步同化。
細分別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一覺到天明,司寧寧醒時已經是早上八點,暫時把床單被罩收起,她出車廂晃悠打了一次熱水。
原本是覺得車程太長,全程不出車間會顯得有點奇怪,可出去后發現臥鋪車廂外邊壓根就沒人,司寧寧也就坦然了,很快回到車廂再度鎖上車間門。
余下的時間里,司寧寧白天看看書,偶爾從空間拿出羊絨線織幾針打發時間,人從自己床鋪挪到對面床鋪,又從對面床鋪轉回自己床鋪。
坐累了就躺著,躺閑了就把腳丫次插進床頭欄桿的縫隙里,做了幾個姿勢歪扭可笑的仰臥起坐,總之各自磨蹭嘗試,哪怕中途能進空間緩沖一下無聊外加活動活動,等臘月二十八號火車到京南站,司寧寧一雙腳也有明顯的浮腫,拎箱子下車,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覺得雙腳腫脹難受得厲害。
火車到站是七點多,莫北有心等司寧寧一起走,就以最快的速度下車等著了。
這趟車攏共有五十個人乘坐就算不錯了,幾乎在司寧寧下車的瞬間,莫北就看見了她,“司寧寧,這邊。”
司寧寧目光虛晃了一下,看見莫北后小跑走了過去,“咋啦?”
“一起走。”
“行。”司寧寧點頭應聲,往外走的時候還不忘打趣莫北:“你比剛下鄉的時候黑了不少,你回去你家里能認出來嗎?”
“應該能,說起來,你好像一直沒怎么變?”
“那可不,知青點里我最會躲懶,哈哈……”
“沒有,大家使勁的地方不一樣罷了,你住哪邊?我先送你吧。”
莫北家住甘子口,京南站距離那邊挺遠的,司寧寧跟他要去的不是一個方向,剛才以為莫北說的一起去找公交站,她才答應的,現在才意識到,莫北說的“一起走”是這個意思。
司寧寧一手捏住軍大衣衣領將半張臉藏在里邊,一手拎著藤箱,搖頭道:“不用,我家距離這邊不遠,下車也是胡同門口。”
莫北頓了一下,掃視她手里的藤箱,不確定地問:“你能行嗎?”
“這有什么不行的?你說h省人生地不熟的,你要送我我理解,我在京市這邊長大,又哪個地方我不知道?”司寧寧無奈笑道。
莫北默了默,沒在僵持,而是轉開視線道:“那我送你上車。”
這意思擺明了是不給拒絕的機會。
司寧寧無奈莞爾,想著反正莫北也要坐車,就點頭“嗯”了聲,應了“行”。
穿越前司寧寧就是京市人,京市這塊她很熟悉,但是七十年代的京市大街小巷都破敗著,南三環都是種大白菜和向日葵的耕地,公交站牌啥的在哪兒,哪怕有原身的記憶在,一時半會兒她還是有些暈乎,半天不知道往哪里踏步好。
好在莫北在一側,火車站這塊莫北也不熟悉,但大概是原世界居民對周邊環境的考量很有一套?總之,莫北很快就找到了公交站牌。
兩人拖著箱子站在路邊上盯著簡陋的公交站牌看,不多會兒扭頭看彼此:
“你從這兒坐六站就能到家。”
“甘子口是終點站,你得坐二十一站呢!”
司寧寧尷尬撓頭,看了一眼自己家那站,果然是六站地,“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兒?”
“……”莫北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肯定不會說,之前司寧寧哭的那回,他給家里寄信,私下調查過司寧寧的家庭。
遲遲沒等到莫北回答,司寧寧微微蹙眉,又喊了一聲,“莫北?”
“啊。”莫北回過神,星眸微微閃爍,喉結滾動遲疑道:“之前你說的,你忘記了嗎?而且我奶奶也住在那附近。”
“哦。”
司寧寧應了一聲,但說沒說過,她其實記得也沒那么清楚,琢磨了一下,她覺得應該以前聊天的時候提到過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知道莫北住在甘子口不是?
北方比南方干燥,風比南方大,大清早的也比中午、下午的時候更冷,司寧寧站在風里,厚實的軍大衣能預防身體上的寒意,卻遮不住臉,沒一會熱,她就被吹著鼻頭、耳朵通紅,期間伸出手捂了捂耳朵,冷得跟鐵一樣。
這么冷的天,司寧寧真的不好意思讓莫北陪著她在路邊等著,好在車來得很快,她拎著箱子上車,跟售票員買票時,旋身彎彎唇瓣笑著沖莫北揮手,“我先走了,祝你好運,還有,提前說一聲春節快樂,新年快樂!”
“春節快樂,新年快樂。”莫北回了一句,趕在車門關上之前,跟著公交車小跑起來:“我大概會去看望我奶奶,到時候會順道去找你商量買票返鄉的事……”
最后一個字落定,車子已經駛出去幾十米,莫北緩緩慢下步子,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司寧寧聽沒聽見他說的話。
不等莫北多想,身后一陣“嘟嘟”車喇叭聲,他轉頭一看,一輛車停在站牌邊上,帶著l鋒帽的售票員從窗戶探出頭來,“同志,是不是去甘子口方向的?趕緊上車來,二環路內三分錢,出二環路的五分錢!”
“要一張去終點站的票。”
莫北拎著箱子小跑上車,利落掏了五分錢。
另一邊,公交車搖搖晃晃在后海南鑼鼓巷這站停車,司寧寧拎著箱子下車,原本還擔心會像剛才在火車站一樣抓瞎找不到地方,可下車后,身體的記憶仿佛蘇醒,雙腿自動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都到家門口,回來時帶了些負擔的心理在這一刻反而放松下來,司寧寧慢慢走著,漫無目的打量小巷兩側復古陳舊四合院,目光不由帶了些后世的審視。
別看這一棟棟的院落錯落密集,空間還小,再往后十幾二十年,出售價都是以億為單位出售的,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彎彎繞繞,沿路打量沿路走,最終在一戶人家前停下。
司寧寧抬眸打量,小院木門半新半舊,棗紅色的油漆底下部門有明顯的磨損脫漆,許是因為年節將至的緣故,門前掛了兩個紅色的小燈籠,一角還插著一只二十公分大小,在t安門游玩時購買的五星旗……
很土著的京戶人家的裝扮。
腦海里一直漂浮如虛影般的記憶,在這一瞬間倏地清明寫實起來,曾經七十年代司寧寧經歷的一切,仿佛也都刻在了如今的司寧寧身上。
司寧寧站在臺階上,手抬起要敲門,卻又遲疑地握成拳頭,猶豫到底要不要敲。
可屋里的人不給司寧寧反應的機會,仿佛知道有人在外面似的,棗色木門“咯吱”一聲被拉開,一個尖下巴小圓臉的中年女人探出腦袋來。
看見司寧寧,女人先是一愣,隨后立即換上和善客氣的表情笑問:“哎喲,同志,您找誰?”
司寧寧默了默,松開手露出藏在軍大衣立領里的半張臉,“吳姨。”
吳芬芳。
繼第一位妻子病逝后,司振南的第二位妻子。
也就是曾經虐待原主的后娘。
司寧寧口吻淡淡,一想到這女人做的缺德事,她臉上神情也疏忽清冷疏離起來。
而對面的吳芬芳,在認出來她以后,臉上和善和笑意迅速褪去,短暫的驚詫之后,目光登時變得古怪起來,“你這……”
司寧寧知道吳芬芳嘴里不會有什么好話,甚至都能猜到她想罵什么。
可不知怎么的,吳芬芳到嘴邊的惡語忽然又收了回去,臉上掛上一副笑臉模樣,熱情奪過司寧寧手里的藤箱,扯著她半拖半拽地往院里拉:
“你這孩子,怎么要回來過年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也好讓你爸提前去車站接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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