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我們可以結婚了第三百七十三章我們可以結婚了:、、、、、、、、、
霍朗會簡單的炮制,更精細確實不行。
現在缺的就是技術,霍朗想著司寧寧應該懂一些,要不然也不會提起這事兒,于是就把兔皮丟進了洗菜盆里,等著司寧寧回來再作安排。
雖是這么想,可轉身要去忙活別的活兒時,霍朗忽然又扭過頭來。
盆里兔皮整個翻了個面,乍一眼望去血淋淋一片,擔心司寧寧害怕,霍朗收回腳步撿起兔皮去井邊沖了又沖,把表面血跡沖干凈,直露出泛白的脂肪層才收手干別的。
司寧寧很快去而復返,石灰水浸泡鴨毛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她料理完后,隨意在后院柴火堆上取了個竹篩下來,反面扣在木盆上。
留意到一旁小盆里白花花的東西,司寧寧還想著霍朗什么時候買了肉,結果細看兩眼又發現上面還帶著四個小尖角,湊近打量才發現是翻過來的兔子皮。
司寧寧蹭蹭鼻尖,左右晃動腦袋打量一圈,見身側沒人,尷尬才漸漸褪去。
她找到霍朗問起兔皮,又問起好好的兔子都沒養多久殺了做什么,霍朗的回答倒是簡單:
“殺了吃,殺了做什么,你說做什么。”
至于兔子皮,霍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推測告訴司寧寧,司寧寧頷首,“我原來好像在你這見過炮制好了的皮子,你是不是會這個?”
“也說不上會不會,方法很粗糙。”
司寧寧低“嗯”一聲,“你以前都怎么弄的?能再弄一遍嗎?我看看,到時候看看哪種方法更適合,或者結合一下,總結出最合適的方法。”
司寧寧的要求,霍朗能說“不行”嗎?
農忙已經過去,閑散的時間多了,他巴不得一整天都跟司寧寧黏在一起,怎么可能會拒絕?
霍朗利落點頭,“行,不過這個耗時很長,現在把它泡起來,估摸得等傍晚的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你能等到那時候嗎?”
“能啊!”司寧寧齜牙,笑得又乖又甜,“就是你晚點得送我一段,我怕路上有蛇。”
“行。”
霍朗一口答應。
兔皮比隨意收集起來的鴨毛要干凈不少,第一步驟是用清水浸泡,霍朗在洗菜盆里捯飭,司寧寧也就沒說他什么。
泡好兔皮,鍋里大米也煮得差不多了,霍朗把夾生的大米撈出來瀝干米湯。
司寧寧洗干凈手跟他配合,“篤篤篤”地把殺好的兔子卸成若干小塊,菜刀打橫把兔肉轉移到海碗里,司寧寧端起砧板去井邊沖洗,復而回來用麻布擦去上面的水漬。
輕車熟路翻出蔥姜蒜干辣椒,司寧寧扒蒜、洗蔥,拍蒜,切蔥末姜片的動作一氣呵成,那邊霍朗正好把鍋洗干凈,灶臺收拾出來。
揮手讓霍朗讓開,司寧寧靠近灶臺利落倒下一小圈油,稍微用鍋鏟蕩了蕩,讓鐵鍋邊緣也沾上了一點油,她先丟進去少許蔥姜蒜爆香,然后又還海碗里扒拉了兩下,挑著兔子腿肥碩肉多的部分放進鍋里一起翻炒。
蔥姜蒜的香味和肉的香味隨著騰起的熱霧在廚房里蕩開,禾谷和早苗偷偷在門口探頭探腦,霍朗一記瞪眼,兩小只立即捂著嘴巴偷笑竊喜地跑來了。
霍朗坐在灶膛口燒火,一雙深邃眸子絕大多數時候都沒從司寧寧身上移開過,他悵然滿足地嘆道:
“難得你打扮了一回,應該讓你坐下安生歇會兒才是,怎么還反過來讓你給我做飯來了。”
司寧寧瞟了霍朗一眼,“坐下干嘛?當吉祥物?等著你養?”
“不行嗎?我養得起。”
司寧寧哼笑取來一只碗,把鍋里炒得斷生的兔肉盛出來放到一邊,又往鍋里再次倒了一些油,這次在上次的佐料基礎上加入了干辣椒。
爆香后,她一邊忙活炒兔肉,一邊抽出空閑道:
“我也想當闊太太,每天除了吃喝玩什么都不干,但是現在就這個條件,你要是心疼我,想讓我好好休息休息,那就再努力點。”
司寧寧說的是玩笑話,而且她有點忽略掉了眼前大環境討伐資本主義的形勢,不過霍朗也沒多想,他第一想法不是覺得司寧寧的想法過于資本主義,而是下意識認為司寧寧是在鼓勵他,讓他多學學怎么做菜。
等他能把菜做好吃了,那也就用不著司寧寧上手了。
雖然有一丟丟的誤解,但結果卻不算太偏離。
霍朗咧出爽朗笑容,誠懇應聲,“好,那我以后努力!”
司寧寧詫異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么,反手把剛裝兔肉的海碗遞了過去,“去洗一下,快點的,我等著裝。”
霍朗立即起身接過海碗,大長腿虎步生風地朝井邊走去。
之后兔肉盛出,司寧寧把前鍋清理出來,又將瀝干水分的撈米飯倒進鍋里,鍋中米飯呈現圓錐形,司寧寧取來筷子隨意在上面插了一圈眼兒,隨后將兩份承裝兔肉的碗一左一右嵌在鍋邊蓋上鍋蓋一起燜。
兔肉很緊實,就像老母雞一下,光是炒是炒不熟的,還得燜一會兒。
單獨燜得太費時,弄完保不準飯點兒都過了,像這樣嵌在米飯旁邊一起燜,省時省柴火,一舉多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寧寧覺得這樣做出來的雞肉、兔肉都比單獨悶出來的好吃。
午飯是在廚房吃的,小桌擺在廚房后門門口,司寧寧禾谷、早苗三個坐小馬扎,霍朗則背朝后院坐在廚房門后門檻上。
大米飯和兔肉,光是一樣就足夠讓人流口水的了,現在兩樣都擺在眼前,聞著香味禾谷都快幸福的昏厥過去了,不過看他大哥和司寧寧都還沒開始動筷子,他也就難耐地忍著,規規矩矩按兵不動了。
司寧寧把裝在小碗里的兔肉推到早苗跟前,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塊放在早苗碗里,笑意溫柔道:“嘗嘗看好不好吃?這是不辣的。”
早苗鼓著小包子臉點點頭,應聲咬了一口。
嘴里裹著兔肉嚼著,她小嘴油汪汪地望著司寧寧,“好吃,特別香。”
真心換真心,司寧寧細節方面的處理,早苗體會在身上也看在眼里,咽下香噴噴的兔肉,又舔了舔嘴唇,早苗黑黝黝的眸子望著司寧寧認真道:
“寧姐姐,我其實吃一點辣也沒關系,不用這么麻煩的。”
司寧寧被她認真的小模樣逗樂,笑呵呵點點早苗鼻尖,司寧寧嘴上應著“是”,實則并未往心里聽去。
禾谷和霍朗能吃辣,也愛吃辣,反之早苗,她基本不碰辣,稍微吃了那么一點,小臉就跟醉了酒的人一樣,又紅又燙,司寧寧一直都記在心里。
兩小只就算饞,其實胃里能裝下的也就那么點兒,于是早早地就吃完下桌了。
司寧寧在吃飯這件事情上比較節制,吃得八分飽就可以了,再多吃胃就容易不舒服。
霍朗今天難得胃口好,吃了幾塊兔肉,又倒著海碗里的紅湯辣油拌著吃了兩碗米飯,連鍋底沾得鍋巴都鏟起來吃得精光。
司寧寧在一旁看著,眼睛都驚得發直了,生怕他會撐壞,可人家事主呢?
把碗一收,收拾完殘局后,依著后門打嗝兒道:“日子越過越好,太愜意了,吃飽了想睡覺。”
他確實表現出滿足,司寧寧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
一碗肉,一頓飯,這就滿足了……
可見這時候日子的艱辛與不易。
“困了就睡會兒吧,不是沒什么活兒要干嗎?”
霍朗盤算著提議:“你也睡?我把涼椅和竹床都搬過來,后院有風有樹蔭,還安靜,歇午覺正好。”
霍朗是個閑不住的,以前總是哄著司寧寧睡,等司寧寧睡著就偷摸溜出去干活,這回他難得做決定要休息,司寧寧生怕他反悔,連忙頷首答應,“行。”
霍朗就去搬涼椅和竹床了,之前涼椅和竹床都是放在這邊的,因為新房建成,他就給搬去那邊了。
搬過來折騰了一會兒,等都安放穩定,霍朗給司寧寧拿了把蒲扇,又跟伺候小孩似的,進屋拿了條大不大、小不小的枕巾出來,非要讓司寧寧把肚子搭著。
司寧寧又好笑又無語,最終還是妥協照辦。
閉上眼睛躺在涼椅上,司寧寧腳尖輕輕點地,搖椅晃動起來時,她時不時地就搖一下蒲扇。
周圍喳喳雀鳴,風和竹葉呼呼沙沙,是自然最好的助眠,炙熱的夏季中感受絲絲縷縷短暫的清幽,很快便又一股倦意襲來。
“唔……”
司寧寧打了個哈欠,無意識調整了一下姿勢,恍惚中沉沉睡去。
后院畫面寧靜安好,霍朗本是躺在竹床上,閉眼雙手墊在腦后睡著,耳邊涼椅晃蕩的聲音止住,他緩緩將右眼支開一條縫隙,嗓音沙啞低沉試探喊了一聲:
“寧寧?”
司寧寧沒有應答。
霍朗緩緩翻身坐起,沉默一會兒,便在竹床的吱呀聲中下地站起身來。
他蹲在涼椅一側,伸出手指輕輕撥了撥司寧寧嫩滑的臉頰,“阿寧……?”
“嗯……霍朗,別鬧。”
司寧寧不知是睡是醒,挪動小手虛虛揮了一把,纖柔身形縮在涼椅中,嚶嚀的聲音比貓兒還嬌,霍朗不受控制,緩緩低頭,輕薄微涼的唇瓣在她額頭貼了貼。
似有感應,司寧寧偏過腦袋,在霍朗肩窩眷戀地蹭了蹭。
霍朗仿佛受到鼓舞,只覺得一顆心熾熱得厲害。
快了。
他很快就能正式地將她帶回家了。
只差一點點而已,最后一點點……
拇指留戀地在司寧寧粉嫩唇瓣輕輕磨蹭兩下,霍朗轉身出了后院。
這一覺司寧寧睡了三個多小時,平時上課也有午休,但是她心里總繃緊著一根弦,怕錯過上課時間,怕孩子們出什么世故,所以都不敢睡得太沉,這一覺睡得踏實,好像彌補回了身體的缺失,不僅心理明朗,后背也像是松懈下了什么擔子一樣,輕松多了。
司寧寧倚在涼椅上緩了緩,喊了霍朗的名字沒得到回應,她回頭一看,身后竹床上睡著早苗、禾谷兩小只,哪里有霍朗的影子?
剛睡醒腦子還有些混沌,司寧寧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去思考霍朗到底睡沒睡,或者睡了多久,她第一反應就是想找霍朗,看看霍朗在做什么。
腿有點麻,起身挪動了一下,司寧寧就腿軟地坐了回去。
緩了好半晌,她這次學聰明了,先動動腿,沒覺得難受才站起身往外走。
穿過廚房進入堂屋,就聽見外面傳來“滋滋”的聲音,“霍朗?”
司寧寧試探喊了一聲,就出門外就看見霍朗只穿著一件小背心,肩頭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了,油亮亮的,手臂肩頭還沾著一些碎粉塵。
聽見她的聲音轉過來,一張掛滿汗珠的俊臉同樣粘了不少。
霍朗在鋸木頭,鋸木板齒鋸起不了作用,沒有工業化的工具就只能用線距一點一點地磨蹭,家里沒有防具,這年代也不講究這些,所以帶出的木屑搞得他身上到處都是。
“睡醒……別貼過來,臟死了。”
司寧寧平時最講究干凈的,霍朗汗巾沒洗干凈她都受不了,非要搓干凈不可,可這會兒霍朗一身汗味,手摸上去都能摸到一手汗,她卻一點都不介意,自后方摟住了霍朗腰身,額頭側向抵在霍朗脊背,膩歪地跟什么一樣。
霍朗無奈,“我不弄了好不好?快松開,我這身上又臟又臭的,一會兒把你衣服都弄臟……”
“沒關系。”
司寧寧額頭在他后背蹭了蹭,打斷他的話自顧自說道:“霍朗,我覺得可以了。”
“什么?”
“我說你準備得可以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司寧寧逐字說完一句話,她話音落定那一刻,霍朗心胸不受控制的澎湃激動了一下,可僅是一瞬,霍朗就冷靜了下來,無奈又失落地安撫道:
“再等等,就差一個柜子就齊全了。”
三轉一響四大件,桌椅柜子三十六條腿,別的都有了,現在就差一個板正的柜子了。
“我其實不在意那些。”
理智的姑娘在每次睡醒后,總比往日會多幾分嬌縱和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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