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人傳話給江叔父家了。這次是不小心摔傷了腿,下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就會摔沒了命了。讓他們考慮好了再去做。看目前的樣子,他們應該是沒那個心思了吧。”
柳天闊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有最好;有,也不怕。
江知夏也不問了,這家子人,真是讓人沒法說。
說他們惡吧,也算不上。
但是說他們良善吧,那也是絕對沒有的事情。
“說到這個,大堂哥沒跟著他們一起?”
江知夏忽然想起來,柳天闊說傷了腿的人中,貌似是沒有江知文?
“你那個堂哥,好歹是中過秀才的。別的不說,膽子倒是挺小的。那些人都不給他們開路引,他便也不敢離開臨州。因此,倒是逃過了一劫。雖然說是懦弱了些,倒也是識趣。我倒是希望他們都如江知文這般識趣。”柳天闊冷笑著說道。
人識趣就會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希望經過這次的事情,江叔父和江知武也都能識趣起來。
“那大堂姐呢?”
江知夏又問起她一開始就想問,但是一直沒敢開口問的江知春。
希望,她不要辜負自己的那片善心。否則,她都不知道以后該不該發善心了。
“她倒是沒問題。”
柳天闊說到了江知春,倒是沒有厭惡的情緒,不過,語氣卻也復雜了起來。
“宋賀他們帶著我的書信和銀票回去之后,你們村里的那個里正就親自出面,去找了你堂姐婆家的村子里的那個里正,兩個人商討了半天,就去了她的婆家那里。她那公婆自然是不忿把孩子讓出來的。倒不是他們多疼孩子,不過是知道這三個孩子,是你堂姐的命,以此來傷她罷了。不過,他們還有別的兒女,也不敢因著這三個女孩,就得罪了里正。因此,最終還是把這些孩子都還給了你堂姐。不過,卻是要求你堂姐不得改嫁,這三個孩子也不得改姓。你堂姐都同意了。”
柳天闊貌似平平淡淡的把事情闡述了出來。
“這卻是好了。堂姐本就是想要跟著孩子們好好生活的。如今得償所望,定然是十分開心了。”
聽了這半天,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江知夏也不由的開心起來。
柳天闊卻是復雜的看了江知夏一眼。
只是沉浸在開心中的江知夏沒有注意到。
“你那堂姐帶著孩子回了她娘家的村子。村長得了我的信,倒是挺知禮,直接給你堂姐在村子外圍分了一塊宅基地。你堂姐又使了銀子,找人蓋了房子。又買了一些田地,一部分賃給別人種,一部分自己種。”
聽到這里,江知夏不由的點點頭。
嗯,是個過日子的人。知道買房子,先有落腳地;再買地,有固定的收入;自己還去做活,也沒想著坐吃山空。
不錯,不錯!
“不過,聽說你堂姐日子過得好了,她那個婆家卻是總是來騷擾她。雖然,村長得了我的囑咐,頗為照顧,但是畢竟不能時時刻刻的看顧著。尤其是,來找她的人,多數時候是她那公婆。這怎么也算是個家務事,外人自然是不好多插手。特別是,后來你那個叔父和堂弟因為想來找你,沒有得到路引,偷溜出來又斷了腿,因此,周圍的鄰居也都知道你叔父家不得你的重視。因此,你那堂姐的婆家那邊又開始騷擾她了。她那公公婆婆在其他兒女的攛掇下,總是跑來找你堂姐和孩子,總是想讓她拿錢貼補她那婆家。”
“她給了嗎?”
聽到這里,江知夏坐不住了,總不會真的是個軟弱的圣母吧?
若真是這樣,她也不管了。那可是幫得起,也扶不起了。
“你別激動。且聽我說就是了。你再這么激動,我可不敢講了。”
柳天闊看到激動的江知夏,他嚇了一跳,趕緊的安撫道。
“不激動,不激動。”江知夏見到柳天闊被自己嚇著了,趕緊的安靜的坐了下來。
柳天闊見到江知夏坐下了,又見她jing神極好,也算是放下心來,開始繼續講述了。
“沒有。她這次倒是挺剛強的,為著孩子,她一直強硬的對著她那婆家。反正,不管她那婆家怎么說,她都是不肯松口給錢。反倒是,說了之前她的嫁妝被婆家挪用的事情。很是打了她婆家的臉。”
“做得好。”江知夏驕傲的夸獎道。
總算是有個趁人心意的事了。
“不過,我那手下看上你那堂姐了,想要娶她為妻。”
這次,柳天闊也不敢賣關子了,他一手護著江知夏,趕緊的講完。
果然,江知夏聽到這個話,不淡定的就要站起來,被他趕緊的安撫住了。
“什么情況?”江知夏人坐住了,話卻沒有。
“就是,就是,我那個去臨州的手下周元,想要求娶你堂姐為妻。”柳天闊趕緊的繼續解釋道。
“他是什么樣的人啊?要娶我堂姐?我堂姐的情況,他都了解嗎?”
江知夏真是讓現如今的婚事給弄得無語了。
見一面,能惦記十來個月;
婚前不見面,更是常有的事情。
“我剛說了,他今年是三十四歲了,比你堂姐大了九歲。他成過親,后來他娘子去世了之后,倒是一直沒有續娶。他現在有一個兒子。人的話,倒是老實本分。因此,大財倒是沒有,單靠俸祿生活。在京城中,這日子自然是過得不甚舒坦,但是在臨州,倒也算是有滋有味。他跟了我許多年,倒是沒什么花花腸子。”柳天闊趕緊的解釋道。
他也是沒想到,不過是安排個人去盯著那一家子,這盯人的就看上被盯的了。
好在這個人也算是忠心本分吧。自覺自己做的也不太對,第一時間跟他這個主子報備了。
他后來又派了人去了臨州,才了解了全部的情況。
至少周元沒有說謊,也不算是負了他的囑托。
“你堂姐的情況,我都有跟他說過了。包括你之前說的你堂姐不能再生育的事情。他說他本就是從戰場上撿下來的一條命,又已經有了兒子傳承香火了。所以,他現在也沒什么奢求了。至于他的父母,初娶從親,再娶從身。他愿意,他父母就沒什么可說的了。而且,我也說了,就算他娶了你的堂姐,跟我這邊也是沒有關系的。因為你跟臨州江家已經斷親了。以后,都不會再有來往的。他也應了。”柳天闊繼續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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