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闊回去了后院,看到太夫人守在江知夏的旁邊,江知夏仍然在睡著。
“兒媳剛剛睡得不太安穩。現在好些了。”
太夫人看到柳天闊進來,忙打著手勢,喊著柳天闊去了正堂里,才說了起來。
“她到底是個女子。今日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面前也是驚著了。”柳天闊憐惜的說道。
“嗯。我來看著她。你自去處理事情吧。”
太夫人知道今日的事情,肯定是需要處理后續的。
柳天闊回來了之后,不是陪著江知夏就是陪著楚雄,定然還沒去處理。因此,她趕著他去處理一下。
柳天闊聽了之后,擰著眉頭想了一下,當真是有好些后續需要處理。
于是,他只好進了內室看了江知夏一眼之后,戀戀不舍的去了前院書房。
到了前院里,宋賀在廂房中已經等了一會了。他見到柳天闊進入院中,于是趕緊的從廂房里出來,跟著柳天闊走進了書房里。
“說吧。”柳天闊坐在正堂的首位上,對著下首的宋賀說道。
“是。”宋賀躬身說道。然后,他就說起來后續處理的事情。
既然出了人命,就不好私自處理了。因此,宋賀讓護衛去大理寺報了官。
也是巧了,正好碰見司兵參軍曹參軍也在大理寺里。他聽到是去年的原呂郎中來尋仇的事情,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后來,仵作驗尸驗證了呂先生確實是自殺身亡的。接著就是詢問證人了。
在場的人都是興國侯府的人,雖然取了證詞,但是不能盡信。
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因此,宋賀剛剛帶了大理寺的人來了府里。
“衙門的人說要詢問一下楚老太爺。畢竟他是當事人,被綁之前的事情,老太爺是最清楚的。”
宋賀小心翼翼的說道。
“讓人去老太爺那里看看。他若是休息了,就讓衙門的人晚點再來。他若是沒休息,就把這個話遞上去吧。”
柳天闊倒是無所謂。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當初既然打算報官了,自然也不怕調查。
宋賀點頭應是,喊了門外一個小廝去了鶴齡院那里通傳。
接著,他走進門繼續說道:“曹參軍也跟過來了。說想要過來給您請安。現如今在待客堂等著呢。侯爺見見嗎?”
柳天闊點點頭,站起身就往待客堂走去。
自從曹參軍的表姐夫做了巡城衛的衛司之后,他們兩家就自覺歸為柳天闊的下屬了。
平日里,為了避嫌,倒是少有經常來見。但是,這種光明正大能見面的時候,也不會特意去避諱。
到了待客堂里,高高大大的曹參軍就趕緊的站起身給柳天闊行禮。
柳天闊坐上首位,又把堂內伺候的下人打發了出去。
“侯爺,我看了,這個人確實是當初那個工部呂郎中。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時隔一年多,從千里之外跑到京城中來報復。”
曹參軍臉色也是有些郁卒。
當初,呂郎中下臺,也有他一份功勞。雖然他不是為了對付呂郎中,而是為了對付張參軍要回自己的位置。
“無妨。在官場中,要設計人,也會被人設計。很正常。”柳天闊淡淡的說道。
官場哪里能有一帆風順的啊?
“只是沒想到連累了夫人,聽說夫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夫人還有著身孕呢,實在是。。。”
曹參軍有些歉意的說道。
眾所周知,興國侯可是超級疼愛興國侯夫人的。
而且,官場中有所傾軋很正常,但是很少直接去連累到女眷的。
畢竟,女眷大多數都是些弱女子。
聽到這里,柳天闊的臉色變得暗沉起來。
不過,他隨即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這個事情的后續處理。
那曹參軍也是個乖覺的,趕緊的跟著轉移話題應著了。
等到柳天闊送走了曹參軍,宋賀那邊帶去問詢楚老太爺的衙役也走了。
柳天闊把這個事情,光明正大的過了明路,倒是讓其他皇子那派的諸多操作都付諸流水了。
本來,他們還想著在大朝會上參柳天闊一個草菅人命呢。
柳天闊也不理會那些人的小心思。除了在宮中當值的時候,其他時候就是在家里細心的陪伴著江知夏。
而大理寺那邊經過了幾日的調查也得出了結論。
這呂先生來了京城之后,并沒有去投奔什么老友,而是直接住在了一個簡陋的客棧里。
他先是去安寧胡同打聽了江知夏的情況,才知道江知夏嫁給了柳天闊的事情。
他又去找了以前的同僚,側面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他當日被撤官有著柳天闊的手筆在里面。
因此,他就以楚雄做了引子,引著江知夏和柳天闊去土地廟。本來是想著殺了江知夏,讓柳天闊痛苦一輩子的。
事情既然已經明朗了,這個人命案也就了結了。
這件事情了了之后,得知消息的楚雄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一口氣松下去不打緊,他的身體忽然的就破敗起來,纏綿病榻了。
當楊大夫被柳天闊喊來給楚雄把了脈之后,臉色就有些不好。
楊大夫給柳天闊使了一個眼色,就先出去了。
而柳天闊則是陪著楚雄又聊了一會,才給睡著了的楚雄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怎么樣?”柳天闊帶著楊大夫到了書房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
楊大夫拱拱手,就被柳天闊打斷了這些禮節,示意他趕快說。
楊大夫也就不再含糊,直接說了起來。
“老太爺的身體,本就有暗疾。他當年在戰場上過于拼命,所以受傷很多。雖然當時的傷口貌似都處理好了,但是年齡大了之后,這些暗疾就都出來了。尤其是他那條斷臂。當日里,那軍醫定然是急著止血,卻是忽視了內里。”楊大夫快速的說道。
柳天闊擰著眉頭。
這些確實是事實。戰場上艱苦,那些醫術高明的大夫,哪里舍得富貴鄉跑去戰場上做軍醫啊?
更何況,在戰場上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能止血,能保命就不錯了,至于其他的暗疾,自然是聽天由命了。
“老太爺受傷之后,休養的也不是很好,所以就加重了這些暗疾。在下接手了老太爺的身體之后,也只能是固本培元,卻是無法根治。”楊大夫繼續斟酌著話語說道。
柳天闊一邊聽著,一邊思考。
確實如此!
當年養父受傷之后,就是在軍營中休養。后來從軍營中出來了,也是在邊城那邊休養。
邊城的氣候惡劣,條件艱辛,那休養也不過是比尋常人家吃的好一些。
自然不會像在京城中這樣子,各種方子和藥膳的吃著,調理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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