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進那園子,段怡便紅著眼睛將頭別到了邊去。
蘇筠盡管一頭霧水,卻是學著她的樣子,將頭別到了另外一邊去。
“段三,怎么了?莫非那個雞jing有什么不能直視它眼睛的法術?”要不然他們咱不直視前方?
段怡搖了搖頭,“嫉妒令人丑陋。咱們在青牛山啃竹筍,它在襄陽城里吃燕窩!”
蘇筠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就不喜歡吃燕窩,小時候我阿娘用來給我洗澡的,后來再吃,像是在喝洗澡水一般……這回一見,覺得像是跟雞搶食!”
段怡聽著心梗。
她以為她是老天爺的閨女,卻是沒有料到,老天爺是她的后媽!
若非之前進城時盯著那門上的襄陽二字瞧了許久,她當真要以為,這是在江南。
這養雞的園子里,三步一景,五步一詩,亭臺樓閣,鳥語花香。
在那廣闊的草地上,三五一群的老母雞們,閑庭散步,時不時的咯咯咯的叫著。
這都不叫開眼!
只見這園子中央,有一處涼亭,那亭子里頭,一汪溫泉騰騰的冒著熱氣。溫泉池子上頭,泡了一層厚厚的花瓣。
兩個穿著雪白紗衣的女婢,正泡在里頭,細心的給一只大公雞洗澡。
在亭子跟前,一人奏琴一人吹笛,還有一人在旋轉跳躍,跳著胡旋舞。
什么叫做人不如雞!
田楚英這廝,真的是腦子有病!
待她回去富水,就要程穹奏琴,徐易拿著金絲大環刀跳劊子手砍頭舞!
段怡默默的想著,從袖袋里掏出了五枚大子兒,隨手一甩。
那園子里的五個活人,應聲倒地,暈了過去。
那只叫做披霞大公雞落在了溫泉池子里,不住的撲騰起來。
段怡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那兩個栽進了水中的姑娘拽了起來,扔在了岸邊。
她伸手一抓,穩穩當當的揪住了大公雞的翅膀,大公雞見狀張嘴就要喔喔喔的叫了出聲去,段怡一個彈指過去,那雞瞬間不動了。藲夿尛裞網
在陰影處的蘇筠,雙目亮晶晶的跑了出來,“不愧是段怡!連雞都打暈!”
段怡汗顏,她不光能把雞打暈,她還能將雞斬首!
她正想著,耳朵一動,壓低聲音道,“來了!”
蘇筠點了點頭,同段怡快速地分開,二人尋了那隱蔽之地,躲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園子的門便打開了,一個罵罵咧咧的人聲傳了進來,“披霞洗干凈了沒有?田老七簡直是個瘋子,一只雞而已,當做人養了,便能成仙,吃蠱蟲不成?”
“白日做夢,真的是越來越荒唐了!”
那人帶著一身酒氣,手中還摟著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生得白凈得像是糯米團子,兩頰鼓鼓的帶著幾分嬰兒肥,一雙眼睛含著水,像是濕漉漉的離家小狗,她東張西望著,一眼便瞧見了溫泉池子邊的場景,歡快的拍起手來。
“死了,死了!不動了!”
躲在樹上的段怡瞧著,陡然想起那人牙子說的,柳大人最喜歡好看的傻子這句話來……
“什么死了?晦氣東西!那雞若是死了,田老七還不知道要發什么瘋!”
說話間,一個右眼斜裹著黑布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他叫柳笙,在襄陽五將當中,是專門負責巡城的。
這園子里的公雞披霞,便是他需要重點照看的對象,幾乎是每日夜里,他都要過來巡查一遍。
段怡蹲在樹上,想著之前從杜鵑那里打聽到的話,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她同蘇筠,不至于跑這么遠的路,就為了同一個家禽過不去。
殺雞哪里有殺死畜生有趣!
她想著,突然聽到旁邊咯咯的叫聲,扭頭一看,只見一只黃蘆花母雞,站在了她旁邊,那母雞瞧了瞧她手中半死不活的披霞,上來猛啄了一口。
看!嫉妒使人丑陋!
她想著,將那披霞往樹上一擱,手握長槍朝著進門的獨眼龍猛刺過去,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藏著的蘇筠,亦是默契的飛了出來,朝著柳笙刺去。
那獨眼龍大駭,將懷中的小姑娘朝著段怡長槍的方向猛的一摜,然后轉過身去,支棱起了月牙鏟,朝著蘇筠迎了上去。
“上一個背對著我的人,墳頭樹都沖破天了!”
段怡說著,長槍一震,竟是在空中挪了半尺,避開了那小姑娘,朝著獨眼龍的背心窩子猛刺過去。
蘇筠自從入了劍南軍,習的那也是顧家槍法。
他們并肩作戰數年,那種默契,簡直到了不用眼神交流,都知曉對方會使用什么招數的地步。
蘇筠見段怡挪了半尺,露了個破綻,挪了個位置,獨眼龍只當段怡被那小姑娘絆住了,一心想要先將他斬殺,再去對付蘇筠。
見他有敗像,忙乘勝追擊,跟著蘇筠的腳步,挪了半尺位置。
待他站定,背后一陣疾風襲來卻是已經閃避不及,段怡的長槍直直的戳進了他的后背心。
前頭的蘇筠幾乎沒有思考,一槍封喉,對著那柳笙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傻子!我這是特意把你挪個位置,方便我家段怡刺你呢!”
“還真當小爺一招就會輸給你!”
蘇筠的話音剛落,他同段怡便同時抽出了長槍,那柳笙身子一晃,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已經沒有了起來。
一旁的傻姑娘瞧著,歡喜的指了指柳笙的尸體,學著蘇筠的話,喊道,“傻子!”
蘇筠不忍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去,一個手刀,將她砍暈了過去。
“你帶著柳笙的尸體,我去拿雞,咱們快速出城!他來拿雞,許久沒有出去的話,巷子里的巡城士兵,該找過來了。”
蘇筠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同段怡一道兒,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夜越發的深了。
城樓之上守城的士兵,踮起腳尖,朝著城內看去,搖了搖頭,“又發生了么事哦?看起來亂糟糟的!這一日兩日的!”
站在旁邊的年長一些的士兵,呸了他一口,“不想活了!這城里頭,哪一天沒有人掉腦袋?便是打個噴嚏,都有可能被巡城軍給殺了!”
他說著,余光一瞟,卻是猛地扭頭,朝著城門口看去。
只見一路車馬,由遠及近!
那打頭的車馬上,放著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一個穿著火紅色衣衫的小姑娘,坐在那棺材蓋上,揚著手中的紙錢。
“免貴姓賈!奉我主段怡之命,來給襄陽田楚英送葬了!”
城樓上的士兵大駭,他踢了踢旁邊那個小兵,“快,快,快去稟報!”
段怡坐在棺材蓋上,撕下了貢品碟子里的雞腿,扔給了蘇筠,又扯了剩下的一個雞腿,啃咬起來。
“老賈,莫要哆嗦,哆嗦你就輸了!”
老賈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吃得歡快,恨不得碰杯的段怡同蘇筠,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把賣身錢還給你們兩個,咱們別在這里等著被人射成篩子行嗎?”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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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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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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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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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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