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瑞此時無比震驚,他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剛剛那一拳他雖然沒用全力,也像是打在石頭上一般。
他不由正了正神色,面上浮現出幾分認真。
怪不得李先生敢讓她跟自己打,原來是這丫頭深藏不露。
他提起拳頭,這次用了七分力道,再次與顧南煙對轟。
沒想到還是一樣的結果。
圖瑞咬牙,心中也被激起了火氣,見眾人都看著他們,終于怒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朝顧南煙撲去。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對拳頭,直至小半個時辰后,龍三和影七影十那邊都換了好幾茬人,圖瑞才虛脫的倒在地上。
他雙目充血的怒視顧南煙,心底暗道糟糕。
此時也反應過來,怕是中了這幫人的計。
只是他如今已經累的連話都說不出,最后一拳更是被顧南煙錘斷了肋骨,喘口氣都疼,更遑論阻止接下來的比試。
而顧南煙則咬破了嘴唇吐出幾滴鮮血,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掛在李密胳膊上。
“我、我快要不行了,若是我死了,幫我照顧好阿奶。”
李密:“……”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先把嘴里的饅頭吐出來再說這種話好不好!
發號施令的倒下了,接下來的比試顧南煙不再隱藏實力,一拳一個將衛陽軍打的人仰馬翻。
期間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可主將沒發話,他們也只能遵從軍令繼續比試。
一直到快中午,當李逸帶著一小支軍隊趕到的時候,面對的是滿地爬都爬不起來的衛陽軍。
以及拴成一溜的戰馬和咧著嘴直樂的顧南煙。
李逸:“……”
突然感覺自己來的挺多余……
他讓手下將圖瑞等人綁起來,聽迎上前的龍三說了事情的經過,便信步走到顧南煙跟前。
剛靠近就聽她在那嘀咕:“一匹一百兩,十匹一千兩,一千匹十萬兩,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李逸:“……”
他不由好笑,聲音溫和,面上甚至帶了些寵溺的道:“普通戰馬也就二三十兩,這些馬雖好些,卻也不值一百兩。”
顧南煙:“……”
她惡狠狠的看向李逸,指著李密道:“他說一匹能賣一百兩!”
李密:“……呵呵”
那不是為了引你上當嗎。
李逸看著心虛想跑的兄長,無奈的搖搖頭,一把將他抓住。
“雖說戰馬不值那么多,可你此次立下大功,不只阻止了安陽國的陰謀,還救了一方百姓于水火之中,想來皇兄定會給你封賞。”
說罷一雙狐貍眼帶著戲謔的看向李密。
顧南煙也臭著臉斜眼看過去,隨后輕嗤一聲翻了個白眼。
這慫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指望他干啥!
看懂顧南煙眼神的李密感覺受到了羞辱,可是他不敢說。
李密:哭唧唧。
還有九弟說到皇兄的時候,這臭丫頭為什么看他。
所以她果然是知道的,那還對他這個皇帝沒有一點尊重!
顧南煙卻懶得理他,她現在正在苦惱,要怎么將這么多戰馬賣出去。
李逸看出她的想法,狐貍眼微瞇,似乎心情不錯。
“嘉南國戰馬素來是禁止交易的,若是被衙門發現會被抓去充公。”
顧南煙:“……”
你啥意思,就是說老子這一上午就白忙活了唄?
她光是饅頭都吃了好幾籠,這是要連本錢都收不回來啊!
顧南煙氣的頭頂冒煙,她將袖子卷起來,眼神不善的盯著李密,仿佛他不給個說法就直接揍人。
李密嘴角抖了抖,他幽怨的看了眼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顫巍巍的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若是九弟……”
“不如將戰馬賣與我,如今正當戰時,軍中戰馬很是緊俏,價格方面可以多加兩成。”李逸打斷親哥妄圖求生的話。
李密:“……”
九弟這是啥意思。
連個自救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顧南煙臉色瞬間陰轉晴,一臉和善的道:“可以。”
你真是個大好人!
跟你那混蛋哥哥一點都不一樣。
雖然戰馬的事情解決了,可李密還是不可避免的挨了一頓胖揍。
李逸也不阻攔,就笑瞇瞇的看著顧南煙揍人,期間還時不時提醒她哪個地方打起來比較痛。
李密:他當初到底是為什么要整日跟在父皇母妃身邊要弟弟。
李逸命龍三等人先行押送圖瑞和戰馬回巖松城,他跟吳掌柜則跟顧南煙回了家。
劉氏熱情的招待了李逸,當知道這是李密的親弟弟時很是驚訝。
整日聽崔姨娘說他們家老九長得多么好看。
今日一見,可不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
就是長得跟李老爺不太像,性格也大相徑庭。
中午劉氏下廚,做了一桌子菜,當然除了肉都是些蘿卜土豆之類的。
李逸卻一點不嫌棄,吃的津津有味,還不時點評上兩句,將一頓普通的農家飯夸的比皇宮御宴還好。
直將劉氏夸的樂開了花。
李密看著全程面帶微笑,仿佛在品嘗美味佳肴的弟弟,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還是那個整日板著張臉,像個冷面閻王的小九嗎?
該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飯后劉氏拉著李逸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了半個時辰,李逸倒也能接上話。
顧南煙木著張臉直撇嘴。
這小白臉也太會討喜了,一中午的功夫就讓劉氏待他比親孫子還親。
劉氏畢竟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沒一會便回了屋。
兩只小的也被白氏和崔姨娘帶去午歇,院內便只剩顧南煙幾人。
李密蹙眉道:“后山終究是個禍患,若安陽國時不時派兵來騷擾,怕是于民不利。”
雖說是大國,可兩國關系并不融洽。
這次是他們取巧,又有顧南煙在,才沒造成人員傷亡。
可下回呢?
李逸道:“我已吩咐龍三調集私兵來此地鎮守,衛陽軍折損一千精騎,想來近期不會冒進。”
至于以后,那就看此戰最后誰勝出。
“這便是鄭老為你打造的武器?”
李逸站在小柴房門口,看著那把被顧南煙立在墻邊的青龍刀。
他倒是聽吳掌柜提過一嘴,說鄭老近日閉門不出,日夜守在火爐旁。
他當時還覺得驚訝,鄭老年紀大了,活計都交給店里的學徒去做,很少會親自動手。
他雖未親眼見過,但通過眾人的描述也知道這把刀的威力。
顧南煙頷首,見他眼中雖有驚嘆,卻并無貪婪,不由勾了勾嘴角。
要知道武器之于男人,就像是貓見到魚,不撲上去都對不起它的基因。
而李逸明明很喜歡遮日,卻只是單純欣賞,并沒有占為己有的意思。
那便說明這個男人要么心機深沉,打算徐徐圖之,要么就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而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顧南煙很肯定他是第二種。
“果然是把神兵。”李逸感嘆。
“父皇在世時對鄭老很是看中,就連本王和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兄都得稱他一聲伯父。”
當然不僅僅因為鄭老是天下第一鑄劍師,這二人加上如今的鎮北將軍,三人年輕時便認識,頗為投契。
若不是因著身份,早就結拜為異姓兄弟,這也是他父皇一直以來的遺憾。
顧南煙聞言眨巴眨巴眼,目光灼灼的看向李逸。
“你管那老頭叫伯父?”
李逸點點頭,被顧南煙盯的后背發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
“他是我義兄,已經結拜的那種。”
所以你是不是得喊我姑。
李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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