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使臣團到了〔二更〕第081章、使臣團到了〔二更〕←→:
“你的血!!!”
上官守若震驚地看著梵行:“你是神仙下凡?”
“你就當我是神仙下凡,因為我自己也不不清楚原因。”梵行素來淡薄與世無爭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絲凡世紅塵。
“你要是神仙,呂序一定是你的劫數。”上官守若開玩笑道:“神話故事里,神仙修得正果,必定得經歷無數劫難,南市集的話本看來并非空穴來風啊。”
“序兒的脈像怎么樣?”梵行不相信呂序是他的劫數,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情況。
“怎么說呢?”上官守若遲疑一下道:“應該是恢復到,你沒有出手救她之前,但是要比那時要更虛弱。”
“意思是說往后只要她不妄動內力,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可以這到理解。”
“還好。”
梵行長長松了一口氣:“所以只要找到五十年份出的血參,就能治好序兒的病。”
上官守若嗯一聲算是回答。
五十以上年份的血參,豈會那么容易讓他們找到。
“還有……”
梵行頓一下道:“我不想記序兒知道。”
恩情不是愛情,他不希望將來,呂序懷著報恩的心情嫁給他。
上官守若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背起藥箱神秘地笑笑:“我很好奇,明天早上醒來的會是哪一個呂序呢。”
“滾。”
梵行白了他一眼。
上官守若一走,梵行挑出兩本書,來到自己的臥室。
想到呂序此時睡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會有一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點甜吧,
進門就看到,朱雀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
梵行馬上放輕腳步走上前,把書放在床頭旁邊,呂序伸手可及的小柜上。
目光不經意地往床的方向一掃,羅帳內呂序裹得密密實實,空氣中還有一段淡雅的味道,以及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點的安神香?”
“是驅蚊香。”
朱雀壓低聲音回答。
梵行點點頭離開,轉身時嘴角微微揚起,小丫頭在他面前裝睡。
朱雀送到梵行到門口,順便把門關上。
呂序馬上睜開眼睛,抱著被子坐起來,拿過梵行送來的書。
“梵先生來看您,小姐為何裝睡?”
“睡他的房間已經不合規矩,豈能再深夜單獨相處,傳出去不像話。”
呂序打開其中一本書,在燈下看了兩頁就被朱雀搶走:“小姐還是早點消息,到底是作客明天不能晚起。”
“知道了。”
呂序重新躺下,呼吸間能聞到兩種氣味。
用的雖是自己的鋪蓋,但這是梵行睡了三年的床,總有一絲他的氣息若有若無,說不上什么味道但是很好聞。
呂序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忽然聞一聲鳥叫,隨后就有無數鳥叫聲,生生驚擾了她清晨的美好慵懶,拉過被子直接捂在頭上,有種要長在床上的決心,竟然真的又再睡沉。
“梵先生早。”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門外傳來了,朱雀向梵行問好的聲音。
呂序方才要起來,就聽到朱雀道:“昨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小姐累壞了,有些貪睡,先生莫要見怪。”
朱雀最會維護她的體面,呂序重新躺回床上,卻忘記了梵行習武之人,耳力過人,一聽便知道她醒了只是沒點破罷。
梵行聆聽著房內的動靜,儒雅中帶著一絲揶揄道:“沒事,昨天她累示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兒,我要到外書房見客,序兒醒了你讓人通知我。”
“是,梵先生。”
聽著梵行走遠,呂序還想再睡一會兒。
被子卻呼一下被掀開,一條擰干的濕毛巾直接糊在她臉上。
呂序不滿地蹭蹭腳,朱雀還是把她強行拖下床:“小姐,您真的不能再睡,梵先生鐵定知道你賴床。”
呂序捧著毛巾,隨意抹了兩下臉就扔給朱雀。
站在鏡子前伸伸懶腰道:“什么時辰了,用這種法子把人家叫醒。”
朱雀看到她慵懶的模樣,無奈提醒:“小姐,您現在睡的可是梵先生的床,再睡下去太陽都曬屁股。”
提到梵先生的床,呂序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腦子馬上清醒:“都怪那些鳥,一大早就亂嚷嚷,打擾本小姐的美夢,想睡回夢里才睡過頭。”
“你就是想賴床。”
朱雀毫不留情地拆臺,遞來漱口的青鹽和牙刷。
呂序細細地漱過口,才重新用溫水把臉洗一遍。
鏡子里面的人一掃先前慵懶,變得容光煥發,目光流轉,顧盼生姿。
青鳥就從外面進來道:“小姐,適才奴婢聽山莊的人說,皇上身邊的黃內侍來了山莊,在外書房跟梵先面見面。”
“皇上身邊的人怎會忽然過來?”
“奴婢不知道。”
青鳥見朱雀已經收拾好鋪蓋。
抱在懷里道:“奴婢先把小姐的東西送回枕月小筑。”
呂序點點頭,朱雀蹲下把佩環系在呂序腰上,兩鬢和髻上點綴上一些珍珠,以及幾條飄飛的絲帶。
呂序的眼睛卻一直在打量房間,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什么,或者是用過的東西沒有恢復原樣,以及盡量不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反復確認沒有問題,呂序才帶著朱雀出門。
邊往枕月小筑走,邊欣賞美景,小鳥叫聲雖擾人清夢,好景致卻是不容辜負。
昨天來到山莊時天色已晚,根本沒有看清楚山莊的全貌,綠蔭云霧繚繞,地上滿是名貴花草,殿宇雖富麗奢華卻沒有凡世的喧囂。
若非是皇家別莊,倒不失為一方凈土。
枕月小筑和重離閣相隔不遠,穿過一片花園,以及一道竹橋便到。
“奴婢見過呂小姐。”
剛走下竹橋,蘭姑姑迎上前問好:“看到呂小姐恢復如初,奴婢也十分喜悅。”
呂序扶著朱雀上前,還禮道:“呂序一來便擾了姑姑的清靜,還望姑姑莫怪。”
“呂小姐客氣了,您沒事就好。”
“呂小姐,里面請!”
蘭姑姑大方請呂序入內,呂序點點頭依然而行,
昨天匆匆的一瞥沒什么印象,眼下才發現院子里有一汪水池,一池子的蓮花開出個天然去雕飾。
跟重離閣的大氣端莊比,枕月小筑顯得清靈秀氣,但是當呂序走進來時,一切都變得生動鮮活,依然還能看到一種無形的氣體在流動。
太陽下的她整個人都華光熠熠,眼睛比天上的太陽還明亮,跟她對視過就看到了希望。
蘭姑姑忽然覺得枕月小筑太小了,容不下呂序四溢的仙氣,如呂序這般人物,就應該住像圣火殿那樣莊嚴大氣之地。
呂序卻沒有多想,熟悉一下環境,就拿著書坐在窗前閱讀。
窗外面便是那一池子的蓮花,淡雅蓮香飄進來,聞之忘塵,再顧不見煩憂。
山莊外書房。
黃內侍行過禮道:“梵先生,皇上差奴才過來傳話。”
梵行坐在書桌后面,并沒有起身接旨的意思,在他身沒有看到對皇上不敬之意,倒像是理應如此。
黃內侍也不以為然,繼續道:“錦國、北羅國、東宇國,以及幾大部族的使臣團到了,京都近日只怕是不會太安靜,請先生務必看好門戶,照顧好山莊的女眷們,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前,暫時不要離開山莊。”
“知道了,我會看護好山莊。”
“還有……”
黃內侍頓一下道:“呂相問,呂序小姐在山莊可習慣。”
梵行說完又問道:“你告訴呂相,序兒在山莊一切安好,吃得好睡得也很香甜。”
黃內侍笑著拱手便告退,從頭到尾梵行都沒有問黃內侍,山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暫時不能離開山莊。
只是等黃內侍騎著馬一出了山莊大門,梵行馬上讓古七傳令下去,關閉好各處門戶,每處都加派人手看守巡防。
古七安排好工作回來道:“公子,山下可是有大事發生?”
梵行笑笑道:“錦國和北羅國、東宇國,以及幾個部族的使團到了,我們小心防備著便是。”
“序兒,起床沒?”
“呂小姐已經挪回枕月小筑,正在看書呢。”
梵行想一下道:“你讓人去廚房,準備早膳送到枕月小筑,我跟序兒一起用。”
古七點一下頭便出去。
簡單收拾一下,梵行也起身便離開書房。
想到早上,沒有看到呂序賴床的模樣,梵行覺得有些遺憾。
呂序看書看得正入迷,忽然眼前人影一閃,青鳥悄然出現,俯在呂序耳邊低語:
“山下怕是要發生大事,奴婢偷聽到黃內侍請梵先生,務必守護好龍吟山莊,還說沒有消息不能離開山莊。”
山下、大事、守護,消息……
呂序一聽到這些字眼,眼皮不由跳動,怎么聽著都像是有人要造反的意思。
放下書仔細回想一回:“你悄悄聯絡一下我們的人,看能不能傳上來一點消息,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奴婢馬上去辦。”
青鳥像她回來時一樣,悄然離開枕月小筑。
呂序拿著書卻怎么也看不進,直到梵行從外面走進來道:“序兒,黃內侍方才帶來皇上的旨意。”
沒想到梵行會開門見山,呂序放下書起身道:“皇上有什么旨意,是要我們馬上下山幫忙,還是有別的什么事情需要我們獨立完成?”
梵行笑笑道:“什么事情都沒有,皇上讓我們待在山莊里。”
呂序自然是不相信,這點事情不值得黃內侍跑一趟,山下肯定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真的不是什么大了的事情。”梵行拉著她面對面坐下道:“是錦國、北羅國、東宇國,以及幾大部族的使團到了,你也知道他們覬覦離火已久,皇上才讓黃內侍提醒我們,務必好好看管山莊。”
“我以為是太后要造反呢。”
“太后要造反……”
梵行笑笑道:“你這小腦袋,胡思亂想什么呢?”
呂序一臉不高興道:“我才不是胡思亂想,我是有理有據。”
“說來聽聽……”
“柳昭然觸犯了皇室禁忌,害死了那么多人,她不死難以平民怨。”
呂序十分認真地分析道:“柳相要想保住女兒,而柳昭然又在太后手上,如果太后以柳昭然的性命為挾,柳相極有可能跟著太后一起造反,扶持新帝上位,換女兒一條活路不算虧本吧。”
“想讓柳霽造反,柳昭然的份量不夠。”梵行想了想道:“若是換成嫡子柳沉,柳霽造反幾率會高一些吧。”
“關鍵是……”梵行壓低聲音道:“宮里傳來消息,太后沒有禮待柳昭然,是鐵了心要為兒子報仇,柳昭然每次用過刑后,太后都會讓人醫治,差不多痊愈時再狠狠地打。”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太子殿下的消息。”
提到墨燼離,呂序馬上呸一聲,表示不應該聽。
蘭姑姑帶著兩名宮女進來道:“公子、呂小姐,粥和小菜準備好,擺在哪里用?”
梵行把小幾上的書拿開:“我們就在這里用,邊用些粥便欣賞蓮花,沒準我們的呂序小姐還能多吃一碗粥。”
宮女們麻利地把東西擺放好,呂序很自然地看到昨晚吃過的小菜:“這東西吃多了,以后會不會不起作用,用上官守若的話就是耐藥性。”
這種東西千里迢迢,從天域之城送過,用來當小菜吃確實是暴殄天物。
梵行夾一塊血參到她碗里:“你不用為我心疼,古七都說這種東西在外面是稀罕物,在天域之城就是大紅袍級別。”
“我才不是心疼先生的東西,我是擔心耐藥性。”呂序不肯承認自己小家子氣,就是心疼這些血參,要知道這么一吃就是吃掉一座城池的價值。
“你看都取出來了,總不能倒掉吧。”
“當然不能倒掉。”一聽要倒掉,呂序馬上不樂意。
“你吃了,我便不倒掉。”梵行看著小臉道:“就當是補回昨天那口血。”
呂序的精神看著是好了,但氣色還是很差,從她回到京都才半年時間,孱弱的身體就承受數次傷害。
用上官守若的話說,呂序能活到今天是一個奇跡,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你父親托黃內侍問我,你在山莊可習慣,我告訴他你吃得香睡得甜。”
“就這么告訴他,別讓他擔心。”
呂序忽然笑笑道:“你方才說幾大部族的使團到了,怕是有人要向父親討債。”
“什么債?”
“桃花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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