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羊奶糕被切成了六小塊,冬曜吃了一塊半,冬桃和冬棗一起吃了兩塊半,剩下的兩塊是給冬三春和冬吳氏的。
但是冬吳氏不舍得吃,想省著給冬曜。
結果剩下的那一塊,被冬三春毫不客氣的扔進嘴里,當時就把冬吳氏氣得想動手打人。
結果就聽到冬三春慢悠悠的說道:“過兩天割點肉吃吧。”
冬吳氏:。
打人的手,突然顫抖!
娘的,狗男人就會這一招!
因為農閑,家里已經很久不開葷了,冬吳氏不舍得是根本,主要還是沒必要。
但是,如果有肉吃,誰不喜歡呢?
冬三春手里有錢之后,在家里的話語權也跟著高了起來。
他說割肉吃,那就是花他的錢。
冬吳氏收回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而冬三春則是看著冬曜離開的方向,不解的嘀咕著:“這小子,最近講究什么呢?不會小小年紀就思春了吧?”
冬曜并不知道,自己最近講究的舉止,還引得阿爹關注。
他就想著,自己將來是要當大官的,得從現在就開始培養儀態。
對對對,就是儀態。
這可是阿姐說的!
冬暖:……!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冬暖就說了句,當大官的,行為舉止,儀態言談都需要講究一些。
然后,冬曜就進行了一番自我理解。
最近他確實講究了不少,冬暖覺得,講究之下的冬曜順眼了很多,雖然有些地方覺得有些裝,但是也還好,所以她也沒出聲說什么。
午休回家的時候,寒江樓沒在路上等著,冬暖并不意外,對方今天去鎮上看鋪子去了。
不過,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冬暖眼睛瞇了一下,冬曜則是跳了起來:“阿姐,阿姐,阿姐!!!”
言語之間十分激動,這個時候,他早忘了自己的儀態問題。
原因無他,只因為自家門口停著一輛特別華貴的馬車。
上次看到如此華貴的馬車,還是周家公子過來跟冬老五討債的時候呢。
如今這輛馬車,停在自己家門前。
冬曜有些激動,但是一想,萬一也是討債的呢?
反應過來的冬曜,面色有些白,他輕輕的扯了一下冬曜的衣角,小聲問道:“阿姐,不會是阿爹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兒吧?”
“說什么呢?臭小子!”冬三春剛背了柴回家,就聽到冬曜在背后說他壞話,他抬手就給了對方后脖子一下子。
冬曜嚇得真的跳了起來!
人類的彈跳力,有的時候真的難以想象。
冬曜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會跳這么高:“阿阿阿阿爹,你嚇死我了!”
難為小胖子這么靈活了!
“哼!”冬三春對于冬曜在背后說他壞話的行為,十分不爽,所以冷哼一聲,然后便抬頭看向家門口,不再多說什么。
冬吳氏也沒在家,她跟在后面呢。
今天他們運氣不錯,在山上挖到了一窩野雞蛋,足足有五個呢!
冬吳氏高興壞了,這一路小心翼翼的,就怕把蛋碰到了,所以走的慢了些。
“暖丫,什么情況啊?”看著這輛華貴的馬車,冬三春心里也沒底,他輕輕的捅了一下冬暖的肩膀,悄聲問道。
冬暖其實也猜不到,仔細看看,并不是富貴吉祥兩位老爺家里,那就是外來者。
周家的?
可是跟他們家也沒關系啊?
冬暖想不明白,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去看看吧。”
人家都到家門口了,這個時候再躲也沒意思,而且冬暖并不認為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兒,還需要躲著。
冬暖說話間已經走了過去。
馬車邊上坐著車夫,后面跟著六個家丁,這排場比之前的周公子還要大。
冬暖詫異的挑了挑眉,面上卻是半點不慌,腳步都沒亂。
對方沒開口,冬暖也不急著說話,就站在馬車前面看著。
車夫看到人之后,低聲跟馬車里的人說了句話:“大姑娘,人回來了。”
冬暖耳朵尖,哪怕對方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
只是……
大姑娘?
是位姑娘家?
冬暖輕輕挑了挑眉,在車夫轉過身的時候,又恢復到一派淡然的模樣。
很快,馬車里走出來兩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兩個人梳著簡單的雙丫,身上的衣服是竹青色,上面繡著簡單的花紋。
兩個人穿著打扮都很像,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丫環。
兩個侍女出了馬車之后,有家丁過來放了梯子,方便她們下來。
侍女下來之后,圓臉侍女快一步來到冬暖面前,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冬暖,然后才語帶遲疑的問道:“請問是冬家大姑娘嗎?”
認識自己?
冬暖心里起了一個問號,面上沒什么表情的點了點頭:“嗯,我是。”
對方都找上門來了,肯定是做了一番功課的,所以這個時候否認沒有什么意義。
聽到冬暖應下,圓臉侍女沖著冬暖微微一福身:“失禮了。”
說完之后,轉過身回到馬車前,輕聲說道:“大姑娘,前面的是冬家大姑娘。”
“嗯。”馬車里傳來了一道輕微的回應聲。
這聲音……
冬暖覺得,聽著年齡不像很大的樣子。
很快,馬車里走出來一位少女……
啊,這樣說也不太準確。
因為對方身量不高,比冬暖還矮點呢,嫣紅的馬面裙擺上繡著jing致的花紋,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上身罩著一件魚肚白交領長衫,領口和袖口同樣繡著jing致的花紋,頭戴與上衣同色的幕籬,將整張臉都藏了起來。
對方身量不高,而且身形偏瘦,走下馬車的時候,雖然儀態不錯,卻也透著絲絲稚氣。
真是個孩子?
冬暖又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對方優雅的下了馬車,那姿態看得冬曜一陣陣的羨慕,但是他也記得,冬暖時時提醒他的,除了禮儀還有涵養。
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長久的注視著一個人,也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所以,匆匆打量了幾眼,冬曜很快收回了目光,悄悄的盯著馬車在看。
對方下了馬車之后,緩步走到冬暖面前,幕籬稍稍動了一下,大概是對方在點頭:“打擾冬家大姑娘了,我自縣城來,姓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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