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芽月見兩個妹妹都驚訝地看著自己,她吞了吞口水,解釋說:“今天小花多生了個雞蛋,伯娘把先前的那個拿走了,我去給她添水糠的時候又看到了一個......”
當李芽月看到這一個多出來的雞蛋后,她頭腦一空。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很誠實地把這個雞蛋藏在衣袖里了。
“我、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李芽月將這顆土雞蛋放在炕上,姐妹幾個將它團團圍著。
李芽月覺得有些難辦。
若是不交出去吧,在家里肯定是不能煮的,若是交出去......李芽月捫心自問,她有點舍不得。
李苗月舔了舔嘴角,眼睛直直地看著這顆雞蛋,小聲道:“阿姐,咱們煮了它吧!”
看到今天早上一家人的伙食,李福月心里就大致有了底。
男人們因為要下地干體力活,所以比小孩這一桌的米粥要黏點,咸菜要多點,但也不是什么好伙食,足以證明這地方的生活相當艱難。
李福月十分理解兩個姐姐饞土雞蛋的心情。
她亮閃閃地眼睛望著李苗月,奶聲奶氣地說:“二姐,家里不能煮的,我們會被嬸嬸罵。”
李苗月心知這是事實,心中頓時間很沮喪:“嗯,二姐心里清楚的,福寶不用擔心。”
李福月緊接著又舔舔嘴唇,聲音軟軟地撒嬌:“二姐,我們可不可以出去找個山頭煮雞蛋呀?嬸嬸她們兇,我們就不讓嬸嬸知道。”
李苗月沒有想到原來妹妹想說的是這個意思。
的確,如果真的要將這個雞蛋私吞了,那肯定是不能在自家灶房煮的,平日里兩個嬸嬸將大姐防得跟啥一樣,生怕她順走幾片菜葉子。
這個雞蛋,如果交出去很有可能轉頭就被嬸嬸煮了給堂弟堂妹吃,嬸嬸們也只會覺得是她們該做的。
李苗月心里也是想拿出去偷偷煮掉,但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決定的還得是作為長姐的李芽月,于是她把目光放在李芽月身上。
被兩個妹妹用亮閃閃的眼睛看著,李芽月心一橫。
“我們出去煮!”
她的這話說得小聲,兩個孩子也樂得往她身上撲過去。
李苗月還是個孩子,心里就單純的為能吃雞蛋而高興,李福月卻是成人的靈魂,比起吃東西,她更在意的是這件事背后代表的意義——抗爭。
一是對兩個嬸嬸老是開小灶的抗爭。李福月深刻地認識到只有極品才能打敗極品。
你開小灶?行呀,那我也開,以后還比你吃得更香更好,這才是比揍對方一拳,更能讓對方感到郁悶的jing神攻擊。
二是她也需要讓兩個姐姐習慣這種“自私”的行為。
只是付出了更多的勞動,但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報酬,反而還被輕視,這是沒道理的。
就在三個姐妹打定了注意后,在東廂開小灶的人也已經吃飽了,劉氏挑著牙簽打開門走出來朝西廂張望幾眼,扯開嗓子高聲道:“芽丫,苗丫!怎么都這個時辰了還不上山?去晚了嫩的豬草都被人收完了。”
劉氏年前以便宜價買了兩只豬仔回來,正時候正長的膘肥體壯,被劉氏當寶一樣養著,就等著過年的時候高價賣出去。
而上山割豬草的苦差事,自然落到了李芽月和李苗月身上。本來這是是李芽月一個人在做,但是后來劉氏就以芽丫一個人干活辛苦為由,把九歲的李苗月也安排進去。
說是給李芽月減輕了負擔,結果對豬草的數量要求從一人份漲到了兩人份。
劉氏還在念叨著:“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懶,你以為以你爹的那點勞力,能盤的起你們三個拖油瓶嗎?”
幾個男人都不在家的時候,鄭氏又不管事,李家就成了劉氏的一言堂說話也就沒有那么多顧忌。
李芽月先把背簍給李苗月提上去,然后自己拿上常用的鐮刀背著大背簍走出門,手上還牽了個小娃娃。
劉氏見狀陰陽怪氣:“喲,今天怎么想著把福丫給帶著一起了?”
李苗月搶先道:“伯娘,福丫說想去山上玩,我們就正好帶上她。”
劉氏見李苗月那護犢子的樣子,想起昨天晚上不愉快的鬧劇,就想出了自己認為的一套邏輯:敢情這是在防著她,怕她給小丫頭臉色看呢?
劉氏冷哼一聲,去灶房把兩姐妹的午飯給拿出來,還偷偷摳搜了一塊粗糧饅頭。
還想防著她呢,片大點的小丫頭心思還不少!
“給,你們的午飯,可得拿好了,到時候可別說我沒給你!”
劉氏手一松就回屋了,李芽月眼疾手快地把布袋子抱著,總算沒有掉地上。
她松了口氣,看著兩個妹子,示意可以走了。
李苗月將雞蛋藏在衣兜兜里,又把手蓋在上頭,見劉氏沒有懷疑她們,李苗月也松口氣,亦步亦趨地跟在長姐后頭。
李福月見她們都緊張兮兮地,也很配合她們的步伐,小短腿使勁兒發力。
而就在這時。
“你們干嘛跟做賊一樣?”
一聲包含懷疑的質問將三姐妹都嚇了一跳。
這時候她們已經走出了李家大門,眼瞅著就快到村口了,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李玫瑰。
李玫瑰正和自己在村里玩得好的小姐妹家里走出來,正巧碰上三人往村外去,當即把幾人給叫住。
“大姐姐,你今天是要帶著福丫一起上山嗎?”話雖然問的是李芽月,但李玫瑰狐疑目光卻是落在李苗月身上的。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相似的問題,但是李芽月覺得比起自大的劉氏,這個從小就敏銳又任性的堂妹更讓她緊張。
她決定硬著頭皮把剛才跟劉氏說的理由再跟李玫瑰說了一道,畢竟要是找的借口不一樣,等李玫瑰回去一問,那就等于坐實了她們心虛。
只是同樣的話,要換個說法才行。
等李玫瑰回去求證的時候,一樣的理由不一樣的說辭,更能讓人信服。
李芽月壓下自己的心虛,笑著說:“也不知道怎么的,福寶今天想出去玩,我就干脆把她帶著,有苗月在也不用擔心會耽誤事兒。”
“哦~這樣呀......”李玫瑰語氣莫測,看不出她到底是信還是沒信。
李玫瑰又狐疑地看了三人一眼,吊著嗓子說:“我今天還挺閑的,不如就讓我幫忙帶著福丫吧,山上多危險啊,要是不小心磕著絆著了,又得貼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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